殺戒 這一天注定是讓眾人終身難忘的一……(2 / 2)

雲北風腳步一轉,順著聲響望了過去。

她待會兒要帶重傷的江儘歡過那裡,不能留危險。

李魚從先前看見雲北風把刀扔了時就瞪大的眼睛一直到現在都沒恢複正常大小,視線從頭到尾隨著她的舉動和觀察方向,此刻見雲北風望向這邊,便也順勢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隨即不禁嘴角一陣抽搐。

隊長?這、看情況應該是在上麵趁亂把幾個監督他們的胡狄人給搞死了吧,可怎麼瞧著像做賊的一樣……

可惜早先副將上去之後他就趁亂下了城牆,妄圖來這群被俘虜的同伴身邊尋找機會缺口救他們,沒想到後麵卻是這樣的發展。

早知道就等在上麵,最後撿著機會還能手刃仇人。

雲北風可不知道這是什麼隊,她見到穿胡狄甲胄的就手腕一轉,幸而李魚眼尖還一直關注著,急忙大聲呼叫:

“自己人、自己人!少俠這是自己人!”

聽到先前那個讓她還有點印象的嘶啞反骨仔聲音,雲北風瞥他一眼,隨後轉回身去幾步跑近江儘歡。

“阿歡……阿歡,你、你不會死的吧?”顫抖又不連貫的聲音難得能從雲北風嘴裡發出,她實在是有點害怕,現下連碰也不敢碰,隻半趴著看。

那本書裡的江儘歡就是很早便在某個戰場後方死去,雖然現在不是通敵被抓、也不是被丟進狼群,但是…萬一殊途同歸也算數呢?

她無法不產生聯想。

“不會的,你忘了嗎,我可是虞城小神醫。”

“真的不會嗎,不是說醫者不能自醫?”

“那都是瞎說,不醫是明知醫不了。這是醫術的問題,不是麵對誰的問題。”江儘歡精神似乎果真是好了許多,慢慢說完一長句話也沒有喘,邊說還邊安慰地對雲北風笑:

“我這麼厲害,怎麼會醫不了這區區箭傷呢。你看,早都沒有流血了”

雲北風聞言這才觀察起地麵,她實在怕看到江儘歡渾身浴血的模樣,是以剛剛竟絲毫未往這邊想過。如今看到傷口血跡已經凝固,身下周圍也沒有多少濕潤變色的泥土,便鬆了鬆提起的心臟,呼出一口氣,信了江儘歡的話:

“那就好。那我們進去找地方養傷。”

“好。”

她不知道此刻地上的人還沒有暈過去是因為他給自己用了提神止血的藥,說起來這種止血的同時還要提神的變態要求還是她小時候為了克服對大夫的恐懼自己想出來的,優點是止血奇快,缺點是提神奇好。

極度清醒地感知疼痛。

雲北風小心翼翼攙住江儘歡的肩膀扶他起身,卻看見他用力支撐自己起來的時候帶動了腹部傷口,連帶雙腿都有一點點不受控製地不注意看也看不出來的顫抖。她索性放棄,仔細地慢慢又把人放到地上。

似乎她從未見過阿歡受這麼嚴重的傷,如今一回想,好似以前的小傷小掛也全都是因她而起。

但江儘歡自己現在感覺其實也還好。

畢竟他以前試藥時有經常在自己身上試,尤其是給雲北風用的外傷藥,為了確認精準的效果,有時圖方便會悄悄先在自己身上製造點傷口,再一個個試過去,根據藥性疼痛度和見效快慢來調配最終成品。

因此其實他忍痛能力還挺好。

可雖他自己覺得還能忍受,也不是那麼疼,但身體卻先他的意誌承受不住,整個人麵色發白直冒冷汗。

見自己又被放回地上,正疑惑抬頭,就感覺到雲北風俯身壓下來。

雲北風雖力氣驚人,個子卻也隻是稍稍比同齡女孩兒高挑些,跟男孩兒也就差不多,兩人平時站在一起也是恰好平視對方。於是她想直接打橫抱起坐在地上的江儘歡,俯身去夠江儘歡的腿彎時,兩人便無可避免地拉進了上半身距離。

尤其她還有意躲避江儘歡腹部的箭,人隻能儘量往旁邊靠,可她一手要攬腰,一手要去夠腿彎,她又不比江儘歡高一些,也並沒有什麼手長過膝的特異功能,便隻能選擇往自己的某一邊手去靠。

靠近腿彎就是箭尾,她除了往攬腰的那邊手去靠彆無選擇。

腰也不好攬,腹部中箭,她攬腰的手到了位置,意識到正對前麵的傷口之後,隻能再往上移。

所以兩人由麵麵相對逐漸變成了雲北風把江儘歡抱在懷裡、江儘歡的臉緊靠她肩膀的姿態。

“這樣會疼嗎?”

“不、不會”

“好,疼的話告訴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