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禮,定好親,雲北風和江儘歡便回了京城。
江悅並未跟二人一起,而是歡歡喜喜在家裡籌備婚事。
畢竟兩個小機靈鬼選了個最近的日子,今年年底就要成婚,還有好多事情需要準備。
蘇嬋是自己不想去京城,怕見到故人,徒生事端。正好借著一起籌備婚事的理由,也留在了虞城。
雲北風和江儘歡剛打點好大部分事務,就有人上了門。
高平被新招的小廝迎進來,見到雲北風後沒敢直接嚷嚷,小聲拐彎抹角地委屈:
“你們悄摸摸地走,又悄摸摸地來,都沒人送一送、也沒人迎一迎,怎麼不先告訴我呢。”
她現在知道了,老大可厲害,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十個她,不愧是老大。
她爹耳提麵命過很多次,便也不太敢如從前般肆無忌憚。
雲北風奇怪: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啊,他們誰也沒說,有啥好說的,不就回去一趟。
“我之前來找你,結果客棧沒人、將軍府也沒開。今天下人告訴我將軍府門頭的紅布拆了,我猜是你們回來,便過來看看。”
高平說完,緊接著又道:“你們怎麼都不敲鑼打鼓慶祝一下呀,就這麼悄摸摸地拆啦?”
雲北風一臉莫名和理所當然:“啊。”
有啥好慶祝的。
她都已經在跟阿歡商量措辭怎麼請旨解甲了。
以為她很想當這個什麼玩意兒的將軍嗎?
當初本來就是被強行拉上車,她回京第一麵沒有在金鑾殿上甩臉已經是很給麵子了。畢竟還是不想得罪皇帝,稍不注意容易株連九族。
不過如今風頭正盛,阿歡說需要再等等。
這才置辦了些府裡的下人和物事,要不然她早就把這將軍府直接打包轉賣、拿錢走人。
高平努努嘴,有些遺憾可惜,不過轉頭她便想起另一事,興衝衝地跟雲北風八卦:
“老大,我跟你說,你們不在的這幾天,京城出了件大事兒!”
雲北風疑惑看向高平,示意她繼續。
高平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煞有其事地開口:
“原來的慶嘉長公主你們知道嗎?”
“原來的?”
“對,她現在不是了,前幾日被皇室除名了!”
“不認識。與我們何乾?”
“哎呀不是,我跟你說,原本皇室子弟就不多,到這一代,僅有兩個,便是先皇嫡子、也就是當今陛下,和先皇與先皇貴妃之女、原慶嘉長公主。
就這樣,現在這位公主也被陛下貶為庶民、逐出皇室了,你猜她犯了什麼了不得的錯?”
見雲北風不發一言,似乎毫無興趣的樣子,高平也不賣關子了,直接劈裡啪啦一長串說出來:
“你們都知道如今陛下一直不開後宮,且膝下空虛吧?大臣們都愁得慌。
結果你猜怎麼著,原來以前陛下立過皇後,還有過孩子!
現在被查出來,這個前公主,她把陛下的孩子弄丟啦!丟了十四年了呢!
這幾天好多大臣都在私下聯絡詢問,連我爹都在打探情況,京中十四歲左右的孤兒幾乎人人都不敢小覷,生怕其中哪個就是流落民間的皇室獨苗,哈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就這幾天時間,她都親眼看到好幾個孤兒乞丐,被某些平時用鼻孔看人的高官大臣“和藹可親”地搭訕詢問的了,太離譜了好嗎!
高平笑得前仰後合,覺得這是個百年難遇的大笑話,眼淚都被激了出來。
雲北風沒覺得哪裡好笑,看著瘋瘋癲癲的高平無語搖了搖頭。
可能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吧。
卻不想搖頭時,餘光看見了愣怔的江儘歡。
雲北風挑起半邊眉毛:“阿歡?怎麼了?”
江儘歡回神,分散的目光聚焦在雲北風身上,皺眉緩緩開口:
“我覺得有些過於巧合。”
“嗯?”
“當初你說陛下見到你之後態度異常,你還記得我們的猜測麼?”
“唔…好像是猜測皇帝認識我父母?”
“是,但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另一個推測。”
“你是說,我父親可能是皇族人?”
“對。”
高平見雲北風不搭理自己,卻轉頭跟江儘歡說起話來,原本還有些氣悶,順便聽他們對話,卻越聽越奇怪。聽到這裡,她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會吧,老大,你父親是誰呀?皇族除了陛下,如今哪裡還有什麼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