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北風回了四個字:“不是活的。”
高平立馬反應過來:“啊對不起老大,我不知道。”
“無妨。”
“可是,皇族沒有分支隻有嫡係,先皇沒有兄弟叔伯,陛下如今也算是獨苗啊。
我爹說雲國皇族一脈單傳已經很久了,好不容易在陛下這一代有了倆,結果現在還是隻剩一個。這樣的話,老大的父親怎麼會是皇族人呢?”
雲北風聞言又跟江儘歡對視,隻見江儘歡凝眉說完方才未來得及出口的話:
“十四年,姓雲,見到你有異樣,隨後就公布血脈流落民間的消息…”
江儘歡停住未再繼續,可話裡的意思很明顯。
雲北風扭曲著眉眼,一臉天方夜譚的表情:
“所以,你推測,我爹就是…?”
江儘歡也很不敢置信,但一旦有了這個推測,就下意識想找更多證據來佐證:
”說起來,你們似乎都是有些躁的性子…當然,我不是說你不好,你很好,我也很喜歡,我隻是忽然覺得,的確有些像。”
脾氣暴躁、沒什麼耐心,想一出是一出,卻極為果斷。
越想,江儘歡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雲北風有些懷疑人生:“可我爹早死了啊!”
江儘歡沉思了會兒,見雲北風震驚得不行的樣子,安撫到:“隻是過於巧合,所以有了這樣的猜測。說不定是我想得太多,世界上也的確有許多巧合的。”
但他不太相信這些隻是巧合。
當天晚上,奔波操勞了一天的二人準備洗漱休息。他們倆的房間自然是相鄰,雖不合禮法,但房子是自己的,雲北風想怎麼住就怎麼住。
也不知是從何時養成的習慣,明明以前是阿歡粘著她,如今、好吧,如今阿歡也愛粘著她,可她卻仿佛住慣了阿歡隔壁,再分院而居,總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連回虞城住在各自家裡的那幾天都不太舒坦。
忽然想起這座新府邸內有一個溫泉小院,好像就在他們臥房後麵。雲北風推開後窗瞅了瞅,果真見到一個小院。
她興奮地在窗邊叫江儘歡:“阿歡,阿歡!”
江儘歡剛拆下發帶,聽到雲北風急促的呼喊,來不及再束好,披著頭發匆匆走到窗邊:“怎麼了?”
“阿歡你看,那裡是不是溫泉小院?”
江儘歡定睛望去,天色已黑,路上光亮影影綽綽看不甚清楚,好半天他才看見院門:“嗯,是溫泉小院。”
雲北風雙眼放光:“我們去泡溫泉吧!”
江儘歡很有些疲憊,本想早些休息,但見雲北風興致高昂的樣子,便應了下來:“好。”
泡泡溫泉也能解乏,不妨事。
江儘歡準備轉身出門,卻不想雲北風直接從後窗跳出,站到他窗邊傾進上半身抱住他就往外拉:
“阿歡阿歡直接走這兒,反正沒有其他人,這邊近得多~”
是近得多,可後麵沒有路啊。
雲北風拉著江儘歡從一片花叢草地踏過,沒跑幾步就到了院門口。
推開院門,江儘歡用門口的燈點亮院裡的燈盞,待進屋去,卻發現沒有燭台。
舉起燈環顧了一圈兒,江儘歡終於發現,這屋裡還不簡單。
他扯開旁邊的一塊布,頓時屋內就布了些瑩潤光亮。
扯開各個角落的蓋布後,夜明珠全部露出,室內如白晝般亮堂堂,在熱氣蒸騰下,仿若仙境。
一般來說,溫泉房裡麵都會分男女隔間,是以先前江儘歡答應得十分爽快。可這房間……
江儘歡走出門外看了看,隨後又挪到門邊。
確實隻有一間溫泉房。
“阿秋,你泡吧,我在門外給你守著。”江儘歡摸了摸鼻子,對已經轉入屏風後的雲北風說了一聲。
雲北風都在解衣服了,聞言動作一頓,從屏風旁邊探出個小腦袋:“為什麼呀?”
幸好屏風沒有什麼花樣,是純木的,一點看不見後麵的身影,但江儘歡還是轉身背對房內,喉結滾了滾:
“這房裡沒有男女隔間,我們、我們怎可共、共浴。”
“有分啊,阿歡你進來看,有分的。”
聽到雲北風的話,江儘歡差點回頭去看,好懸及時刹車。
他能不知道嗎,房裡一圈兒的夜明珠都是他掀開的,哪裡沒看見。
是有分,但就在一個溫泉池裡砌起一麵薄薄的石牆,然後在兩側各圍了兩圈兒屏風,連兩頭入口都是敞開的,這也叫分男女間?!
“咳、初來乍到,下人也都是新招的,我怕他們毛毛躁躁闖過來,我就在這裡守著,你好好泡就行。”
他哪裡敢真的去。成親之後還差不多。
雲北風遺憾,既然阿歡有阿歡的堅持:“那好吧,那我泡完再來換你。”
江儘歡沒有應聲,靜靜關上門。
沒一會兒,裡麵傳來了入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