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竽聽到我問她祝施的事情,臉色不太好看,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隨後俯身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句嚇死我的話,她說:“她喜歡你。”
什麼東西?!
這世道哪來那麼多女生喜歡女生的啊?還都在我的身邊啊?我是什麼磁鐵是怎麼的?
“你在胡說什麼啊!”幾乎不用想的,我反駁了阿竽說的話。
阿竽隻是瞥了我一眼,眼神和剛才的冷淡差不多,隨後她就不再說話了。隻留下了我一個人在公交車上淩亂。
被人喜歡對我來說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被好朋友喜歡這真的太奇怪了。
尤其,告知祝施喜歡我的人,還是我喜歡的人。這就更更奇怪了。
我回到家後,輾轉反側了很久,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用最直白和簡單的辦法表白。
於是,我用過生日爸爸送我的手機給阿竽打了電話。
我打算約阿竽出來,直接告訴她我喜歡她,想要成為她的女朋友。那些花裡胡哨的鮮花啊、蠟燭啊、宣誓主權啊,根本不需要。
阿竽很快地接了電話,我告訴她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在海陽區圖書大廈的樓下,我等她,有事情和她說。
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很快地就意識到了我要做什麼,她笑著答應了,甚至還有空和我開了句玩笑,問我最好穿什麼。
哦,這點是我沒有想到的。
應該穿什麼呢?
“你穿什麼都好,反正你長得那麼好看。”我這樣和阿竽說。
這不是一句謊話,事實確實如此。阿竽和趙壹笙的這兩張臉,但凡是長眼睛的人都不會掙著眼睛說瞎話,說她倆醜的。加上這兩年她們的家庭條件好了一些,營養跟上來,兩個人也長高了很多,康叔叔又慣常會糾正她們的體態,也因此,這兩姐妹不光長得好看,身姿更是挺拔。
站在人群裡,幾乎不用怎麼尋找,就能夠看到她們。
既然對方已經如此出眾了,那我應該穿成什麼樣子呢?
我站在衣櫃前,陷入了思考。
早在幾年前,我爸爸的那個公司就已經成為了國內首屈一指的服裝公司,所以衣服對我來說實在是要多少有多少。可,就是這麼多的衣服,讓我犯了選擇困難症。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還是沒有決定好應該穿什麼。
最後,馬上都要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了,我從衣櫃裡麵拿出了一件純白色的長裙。隻因為,我記得當年阿竽曾經看到過我穿長裙,她摸著我裸露在外的手臂說:“阿箬穿著長裙的樣子,真的很像嫦娥。”
我都嫦娥了,表白不可能會失敗吧?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出門了。
站在圖書大廈的樓下時,我抬腕看了看時間,9點45分。距離十點鐘還有15分鐘。
我一邊看著人來人往,一邊在腦海中打著草稿,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和阿竽表白。
我想要告訴阿竽,我知道阿竽是誰,我知道阿竽是女生,我知道我們在一起後會經曆什麼,我不怕,也不在乎。我會對她好,會一輩子對她好,會一直喜歡她,一直照顧她。不,應該說,我隻會喜歡她,隻會和她在一起。
如果可以,希望阿竽能夠成為我的女朋友,能夠一輩子成為我的女朋友。
我就抱著這樣的心態,站在那裡,等了又等。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點,可我沒有看到阿竽。
阿竽從來都是守時的,她不會遲到。更不會在早就約好的情況下爽約,現在遲到,或許是臨時有事耽擱了。我這樣想著,掏出了手機,給阿竽打電話。
無人接聽。
我又打了一遍。
依舊是無人接聽。
天空陰沉了下來,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鄴城的夏天就是這樣神經病,動不動就要下雨。我躲到了圖書大廈的一層,一邊給阿竽打電話一邊抱怨著。
雨水霹靂巴拉的落下,將地麵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泡,可我的手機裡麵隻有無人接聽的忙音。
我的心情從一開始的緊張激動,逐漸變得慌張淩亂。我看著街上的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顫抖,我的手指機械地按著阿竽的手機號,將電話撥出,聽到忙音後,掛斷。
撥出、掛斷。
撥出、掛斷。
34通電話,沒有人接聽。
我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我打算直接去她家。
可我沒有帶傘。
在雨中狂奔的我被回家路上的媽媽看到,她把我抓緊了汽車裡。我告訴她我要去找阿竽,然而她的神情愣了一下,隨後轉過身,安慰我說:“今天雨太大了,明天媽媽帶你去找她好嗎?”
我很少會反駁媽媽的話,看了看外麵的大雨,我點頭。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見到阿竽應該說什麼。我怕我還沒有表白,就想要罵她放我鴿子。所以,冷靜下來說,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於是我回家了。
而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在我淋雨發燒的那幾天,阿竽已經被家裡送到了CA。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隻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趙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