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山匪接客 瞌睡蟲被驀然……(1 / 2)

我殺豬養你啊 歲無魚 3656 字 8個月前

瞌睡蟲被驀然驚走,楚四娘茫然抬頭,還沒搞清楚到底什麼狀況,又聽見一聲催促,“趴下!”

是以,兩條腿伸到一半就急匆匆地往地麵貼去,耳畔聞得一陣破空聲,再睜開眼,一根細長的箭矢就直愣愣插在自己麵前。

目光小心地往邊上挪去,那兩個解差已然被紮了個對穿,林子裡冒出來七八個漢子,個個提溜著武器,顯然不是什麼好人。

就差一天!

楚四娘恨恨地咬牙,她所預想過的最差情況也不過是迷藥失效,硬著頭皮和兩個解差對打,憑她的力氣,或有贏的可能。

可誰能想到,還沒進代嶺山呢,裡頭的土匪就先出來接客了。

“反應還挺快嘛!”

拎著斧子土匪率先開口,目光不善地在她與藺師儀之間打量,似乎是在猶豫先剁哪一個比較好。

藺師儀用鎖鏈砸了下木杆,把眾人地目光都吸引過去,“幾位是來劫財?那這選肥羊的眼光實在差了點,這是朝廷押運犯人的隊伍,沒有油水不說,你們殺了解差,當心惹得一身騷!”

“殺就殺了,老子還怕縣衙裡那幾個慫包不成?”土匪嗤笑一聲,用鞋踢了腳新鮮溫熱的屍體,示意另外兩個嘍囉湊過去撿屍,果不其然,搜遍全身加起來也才三十兩,倒是一點不嫌棄地塞進懷裡,連帶著臉上的笑弧度都更大了些,“薄利多殺,積少成多,老子可跟那群飽一頓餓三天的豬腦子不同!”

“再說……”土匪目光落在拉車的那匹馬上,“人命賤如草,這馬可不便宜。”

藺師儀輕笑一聲,微微坐直了身子,似是對土匪頗為認同,“也是,那還有一樁掙錢的買賣,幾位不如一並掙了?”

提到銀子,土匪的耐心果然好了不少,將斧子往邊上的地裡一插,大大咧咧地盤腿坐下,朝他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如幾位所見,我是個囚犯,就是把我拆開來論斤賣,也榨不出幾錢銀子,但要是把我抵給官府就不一樣了。”藺師儀伸手指向還狼狽地趴在地上的楚四娘,“讓她抓我去送官,就說是我殺了解差潛逃,既能領到官府的賞音,又能為諸位解決後顧之憂,不是麼?”

掙的銀子多,那分的銀子也會多。背著弓箭的壯漢顯然被說動了,急吼吼地湊到土匪麵前,“老大,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甚至於用他那不算聰明的腦子對計劃進一步完善,“我們再派幾個人暗處盯著,不怕他們敢跑。”

匪首並未說話,隻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這兩隻肥羊身上打量,卻見其中一隻肥羊從地上爬起,跪坐在地上,沒有哭喊著求饒不說,甚至還有心情從竹筒倒水將帕子濡濕,把臉上沾的泥灰擦去。

嘖,人都要死了,還在這洗臉呢!

“官府還沒有下令懸賞,就算把他送去,至多拿個二兩銀子的賞錢,”帕子把在臉上跟了許久的枯黃洗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膚色,楚四娘又將頭上的束帶解開,兩手手指分開,曲成梳狀,將烏黑的長發勉強打理地整齊些,徹底從個乾瘦的青年變成了清秀的小姑娘,“為這點錢冒著風險籌謀奔波幾日,怎麼算都是筆虧本買賣。”

匪首饒有興致地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目光落在這突然變出來的姑娘身上,在對金錢的貪婪中又多了些新東西。

“這麼說,你有彆的想法?”

楚四娘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閃,“車上的是我兄長,因過失殺人被流放,我憂心兄長路上被解差磋磨,是以女扮男裝跟隨至此。”

匪首微微挑眉,“怎麼?讓老子看在你二人兄妹情深的份上,放你們一馬?”嗤笑一聲,語調更冷,“死了這條心吧!”

“爺誤會了,”楚四娘深吸一口氣,強行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溫婉的笑來,“幾位爺勇武過人,替我殺了這該死的解差,四娘心裡感激都來不及,哪會有彆的想法?”

說罷,不經意露出衣擺下汙濁的鞋襪,又從懷裡翻出一個灰撲撲的荷包,雙手奉上,“這是我所有銀錢,都獻給幾位爺,聊表四娘謝意。”

荷包不大,邊緣處已起了毛邊,一看便是用了許久的,底下繃緊的地方隱約能看清銀子的形狀,是些散碎的銀角子,湊一起都不一定有五兩。

這點銀子,想買命?遠遠不夠。

所幸她也從未這樣想過。

她將荷包放在身前,兩手貼著額頭,麵對匪首,端正地拜了下去。

“幾位爺若肯高抬貴手,饒我與兄長一命,四娘定會銘記恩情……”

還未說完,便被匪首不耐煩地打斷,奚落道:“老子當你要說什麼呢,恩情?”目光輕蔑地掃過荷包,“你這點恩情連塞牙縫都不夠!”

掌心貼著地麵,額頭叩在手背上,睜眼看見的就隻有粗糙的、汙濁的泥沙,她隻覺得現在清醒得出奇,閉上眼睛,緩緩開口:

“若爺不嫌棄,四娘願貼身侍奉,隻求爺能保我兄妹二人安全無虞。”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