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我謝謝你……深思熟慮之後還給我來了這個字。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布穀那麼會懟,他明明就是一個可可愛愛乖乖軟軟的寶貝,終究是時間在他們之間劃了條鴻溝。
遺忘是一切絕望的開始,但不會是結束。再次分彆才是。
蕭故忽然笑彎了腰:“開玩笑,你也不至於那麼蠢。就算拋棄我了,你也不一定活的下去,再說了——踩著彆人命跑路你良心肯定也會不安。”蕭故雖然不是很喜歡陳路,但有一點不得不說,他們遇到危險肯定不會真的就這麼把他當炮灰使。畢竟在修道院那裡他還把阿爾得帶過來沒有自己一個人跑路,他那時候一個人直接先跑了也不是不可以,他們就得等門下一次開的條件出現,但肯定不會簡單。
所以雖然有億點嫌棄他,但心裡頭對他還是存有感激。不是他們找不到,他們晚了就必定沒辦法出去,彆人對你的好還是得記著。那不是彆人的義務,在這地方,他還是得懷有感恩之心。你對彆人的善意總會有十之七八還給你自己。
蕭故一直相信這玩意兒。雖然人心不古,但每個人心裡頭還是會有一個小太陽,當然個例除外。
蕭故和陳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間順著他們的話語悄然流逝。這倒讓蕭故品味出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來了。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多少有些怪異,不過確實挺舒服的,和他聊天。
他隨意的瞥了陳路一眼,他瞬間發現並和蕭故點頭示意。他很熟悉他,但他不會是他。蕭故擰起眉毛,他應當也被這個地方“異化”了。
想起那白森森的骨頭混著那人腐爛的血肉,蕭故不免難過。他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他甚至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了,可是不行。他們應該在陽光下重遇,再次相戀。而不是在這個詭譎陰暗的地方渴求不知道能留多久的溫暖。
他得出去,他也得把他帶出去,不管多難,總會有辦法。
“嘿,兄弟。咱們來接班了。”兩個男人衝蕭故和陸琛笑著,“趕緊點,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小姐先生給咱們這些底下人來了些酒,現在趕緊去還能喝上些。”
“謝謝,不過喝酒的地兒在哪兒,莊園那麼大,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往哪邊去。”蕭故衝陸琛擠擠眼。
陸琛溫聲開口:“對啊,兄弟。不說地兒咱們也不好找,找錯了不還是沒有酒。”
接班的兩人興致很高,臉紅撲撲的,一看就喝了不少,臉格外紅的那個有些大著舌頭:“害,就是大廳那邊。不知道什麼好事兒……”說著,他又嘿嘿嘿的笑了幾聲,“不過跟咱們關係不大,能喝口小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蕭故和陸琛對視了一下,好事兒?能有什麼好事兒?他從陳路的眼中也看到了疑惑,心下已了他也不知道。他壓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忽的想到瑪麗安和特麗莎被他們瘋狂崇拜,很怪誕。他和那個接班的人笑著寒暄:“那可不,人生一大樂事就是喝點小酒,隻是咱們這底下人沒什麼機會能喝。”
他裝作不經意地表達了對貴族的不滿:“為什麼他們就能天天活的那麼輕鬆自在,咱們一年年累死累活也不見得開心幾回。”
那兩侍衛咕噥了幾句,點點頭又搖搖頭:“嗐,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是命,生下來就決定了。誰讓咱們沒有那命,講起來咱們都還算好了,你去外頭瞧瞧其他人。”
他一臉的痛惜,擺了擺手:“也不和你多說了,也是見識少了,看看外頭便就知道莊園有多好了。特彆是瑪麗安小姐和特麗莎小姐,桑爾德先生不在的時候,都是靠他們。”
“可我分明記得……”
“呀!”男人用力一拍腦袋,“我們喝多了你兩可沒喝多,怎麼就蠢蠢的還在說話。趕緊去喝酒,一會兒台子得撤了不知道又得多久才能有那麼一個。”
接著他就開始趕蕭故和陸琛,說他們礙著自己眼了。叫他們趕緊走,蕭故走之前似乎還聽到那個男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傻子”“不會呆了吧”一類的詞語,他的眉角跳了跳,不過也就這麼和陳路一起走了。畢竟死皮賴臉的吃相不好看,還會被懷疑。
他可不覺得那女人會對自己手下留情,蛇蠍美人一次果真是這兩個女人的寫照。容貌姝麗,心腸歹毒。
陸琛也在思考這裡的“喜事”,能是什麼?會是什麼?他之前從特麗莎和何綿綿那裡套出來不少信息,不過有用的倒也不是很多。特麗莎心思縝密,何綿綿則是一問六不知。問道什麼問題就首先是一臉的茫然,再然後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
不過她的氣勢不夠,也就這些傀儡能被騙住,思及那瑪麗安也就是真正的boss醒了很長一段時間,何綿綿也該為她那行為付出點什麼,畢竟弄死了彆人老婆。
“好了,就這兒。”蕭故明明對這莊園裡的路不是很熟,可他走過的那些還是記得很清楚。不過真的什麼都記不住那就隻能等死了。不得不說,他的記憶力原本沒有這麼好,他哪能真的做到過目不忘。
大約是這古堡給自己的“禮物”,活下來的禮物。畢竟真要什麼都沒有還要過不知道多少個副本才能離開,人也活不到那麼久、那麼多。心情不好給你來個團滅,比如修道院那個副本,要沒出來就都死在那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