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書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陳沫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傅景書,我隻是想離婚,開始新的生活。為什麼你就是不放過我?我難道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我們是協議結婚,不是我賣給你了,傅.景.書!”
新的生活,選擇的權利,不是賣給你……
一字一句,都是陳沫的委屈和不甘。
“字字句句都不離‘離婚’這兩個字,是有多麼的迫切?”
傅景書往前一步,即使比陳沫低半個頭,但周身氣度卻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氣溫突然驟降,就像四十多度的天氣突然迎來了可以降雪的寒流,讓陳沫更加清醒。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跟我離婚?”
“是。”陳沫繼續堅決道。
“嗬嗬……”
傅景書依舊冷笑一聲,遮掩自己心口悶悶的感覺。
她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這麼煩躁,這麼想要逃離這裡,甚至有些喘不上氣。
陳沫抬眸看著她,譏誚出聲:“怎麼,傅總這麼不願意離婚,難不成愛上我了不成?”
一個愛字,讓傅景書的唇角顫了顫,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可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陳沫譏誚加深,嘲弄道:“原來傅總這麼喜歡犯賤,彆人對你掏心掏肺的時候你不為所動,現在對你沒好臉,你反而……”
“夠了陳沫!”
傅景書終究驕傲慣了,哪裡被人如此挖苦過,帶著三分賭氣般冷哼一聲:“陳沫,外麵的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彆後悔!”
說罷,她轉身就往走。
手中的盒子跌落。
那半開的盒子間,一片玫瑰金色的玫瑰花瓣的項鏈上,鑲嵌的鑽石像是露珠一樣,晶瑩剔透。
本來是玫瑰心雨,現在看起來,更像是玫瑰落了淚。
唯美又清冷。
有卡片掉出來——沫沫,跟我回家吧。
“嗬嗬,真是自以為是!”陳沫淡淡道。
說實話,在傅景書說來這裡吃飯,主要是為了帶她回去的時候,她是有所動搖的。
可是,她自始至終都沒說過想她。
嗬嗬……
無非就是戒斷反應而已。
可即使如此,她闖入了傅景書的生活,卻終究沒能闖入傅景書的心。
抬眸,傅景書已經離開。
為什麼?當傅景書最終鬆口的時候,她卻沒想象中那麼釋然,反倒是痛得更加厲害。
但她寧願清醒地痛著,也不願意沉溺在虛假的一廂情願之中。
好冷,真的好冷。
她慢慢蹲下來,抱住了自己,果然她也一樣賤。
嗬嗬,戒斷反應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很快。
而傅景書下樓的速度非常快,卻在樓梯口停了一瞬。
陳沫會不會後悔?
會不會追上來?
她都已經來找她了,為什麼她還是這個態度,一點都商量不了。
她是不是已經喜歡了彆人?
突然間心亂如麻,連提著裙擺跑上來的明秀都沒有看見。
直到胳膊一重,明秀的手已經挽上了她的胳膊:“阿景……”
傅景書一愣,連忙抬手退後兩步,眼神下意識地瞥向陳沫的房間。
還是沒有人出來。
她紅唇緊抿,抬腿下樓。
“阿景,阿景,再待一會兒好不好?媽媽新培育的曇花今晚就要開了,看完再走好不好……”
明秀提著裙擺喊她。
可傅景書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下樓徑直找到明繁:“明總,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隨即都不等明繁回答,轉身就走。
“阿景,那我們不看桃花,我還有好多話跟你講,你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躲過貓貓的地方嗎,我們種下的玉梅樹開花了……”
明秀提著裙擺小跑,都追不上傅景書想要離開的腳步。
長腿一抬,就進了車裡。
一騎絕塵。
“阿景——”
明秀吼了一聲,繼而愣在那裡,眼睛紅紅崩潰呢喃道:“發生了什麼,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阿景聽不到我說話,走得這麼快……”
她猛然抬頭,看向二樓窗戶:“陳沫,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