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主,還挺識相的。
徐落抬手捏起秦雲忱的下巴,目光細細打量著他。
男人神色麻木任由她的動作,沒有看她,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纖長濃密的羽睫下,那雙眸子在燭火的倒映中,映出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幽深青色。
沒錯了。
小說中男主隻是秦將軍的養子,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空青神族的血脈,這青色的雙眸便是標誌之一,而另一處標誌,在他的右肩上。
徐落拿起手中的荊條,將秦雲忱的手腳綁住。
“你要做什麼?”秦雲忱敏銳的察覺出了徐落與往常的不同。
若是從前徐落,心情不快想要折磨他,見到他便會破口大罵,再然後鋪天蓋地的刑罰即會落下,可今日的徐落卻安靜的異常,隻是將他的手腳給束縛住了。
秦雲忱試圖掙紮,卻發現這綁法十分有技巧,他竟無法掙動分毫。
徐落笑盈盈的望著他,道:“我要做什麼?當然是要報答你啊。”
“報答?”秦雲忱聞到了徐落身上隱隱傳來的酒氣。
是了,徐落今日宴席上誤飲了他的酒,此刻應該是還沒有酒醒,所以才說出這麼反常的話。
係統卻被徐落的話蒙蔽,消除了徐落眼前血紅的警告。
徐落沒有再說話,她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從秦雲忱的下巴處開始滑落,一路經過他的脖頸,喉結,再然後到達緊裹的領口處。
徐落慢條斯理地解著他的衣服,她動作並不熟練,磕磕絆絆間撕破了他的領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驟然裸露出來。
眼前視野重新變得清晰,讓她將麵前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秦雲忱十二歲時便隨父出征,常年經曆戰場的風霜,皮膚雖然天生白皙,但卻很粗糙,上麵還交錯著深淺不一的傷痕,有的是從前的徐落留下來的,還有的是在戰場中受的傷。
然而這其中最矚目的,便是他鎖骨處那獨特的空青神族圖騰。
那圖騰乍一看很像蓮花,五個長短不一的花瓣包裹著中心一個水滴形狀的花芯,花芯中間還有類似火苗的紋樣,若仔細看,還能發現那花芯部分有微微的凸起,就像一個待采的果子,而花蕊下方則是一個類似劍刃的形狀,鋒利處一直向下延伸,形成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水滴狀圖案。
這個時候的男主,還不知道這個標誌的玄妙,直至後來在一次與上古靈獸的對決中,他險些喪命,被那靈獸咬住脖頸,卻意外發現,因靈獸咬破了他鎖骨處的圖騰,兩人便如同綁上了生死契,他們共同分擔疼痛,生死也綁在了一起,秦雲忱因此誤打誤撞收服了上古靈獸,成為了他的金手指之一。
而若是她與男主綁上契約,那個討人厭的係統,今後還敢動她分毫?
徐落接的動作終於將秦雲忱眸中那種死氣沉沉的麻木打破,秦雲忱明白過來了什麼,他用儘全力掙紮著向後退,壓低聲音嗬斥道:“徐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自他與徐落成親以來,兩人從未同過房,彆說同房,便是肌膚接觸都是沒有的,一是因為徐落對他的厭惡,二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是要走的,所以不想與徐府有太多牽扯。
“怎麼,難道官人的衣服我脫不得?”徐落將綁著他的繩子緊緊拉住,讓他沒法再退。
她步步緊逼,他退無可退。
秦雲忱無可奈何,他啞聲道:“你不是厭惡我嗎,仔細想一下想,做出這樣的事你會不會後悔。”
徐落蹲下身,握住秦雲忱的脖頸,唇畔的笑如同勾人的蜜糖,她道:“官人今日幫我救了祖母,我理該報答官人,又怎麼會後悔呢。”
兩人現在的距離實在有些近了,隻隔著徐落的一臂長,秦雲忱裸露出來的皮膚,甚至能在夜間微涼的空氣中敏感的感受到來自於徐落身上的溫度。
秦雲忱動彈不得,隻能最大限度地扭頭挪開自己的目光,卻不知道,他這樣的動作,讓他紅到幾乎像是在滴血的耳朵在徐落的視線中一覽無遺。
徐落沒忍住笑了一聲。
沒想到現在的男主還挺純情的,不過未來,在秦雲忱離開徐府之後,將會有數不清的美女對他前仆後繼,還會在雲霄天宗遇到他溫婉賢淑的女主角。
秦雲忱對於徐落的話無動於衷,他語氣冷漠道:“徐落,你若想折磨我,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少女語氣中的戲弄與玩味,讓他很清楚的明白眼前這一切,又是她的一場新遊戲。
可下一秒,一道柔軟卻滾燙的身體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不會殺你。”徐落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甜味混合著酒氣充斥他的鼻腔,讓他的頭腦發麻。
“不過今後,我們要互相折磨了。”
隨著徐落聲音的落下,秦雲忱的肩上傳來刺痛,是徐落咬在了那兒。
就像是被一隻小貓細細的尖牙咬了一口,那痛對於受慣了傷的秦雲忱來說微乎其微,他更多的感覺是癢,徐落的頭發落在了他的頸上。
秦雲忱擅長忍痛,就算是刀鋒插入肋骨,割血剮肉,他都可以眉都不皺,可唯獨這癢意難耐,任他咬緊牙關,也抵禦不了分毫。
鋪天蓋地的酒氣似乎麻痹了秦雲忱的神經,他渾身僵硬,半響才積攢了足夠力氣,將徐落從身上推開。
秦雲忱手腳被綁,隻能借由身體前後搖晃時的慣性將徐落推開,這動作談不上溫柔,徐落防備不及,狠狠摔在地上。
“哐——”的一聲響起。
徐落摔出一聲嚶嚀,與此同時,秦雲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他的後腦勺處,竟也傳來了痛意。
他看著徐落唇畔上沾染的鮮血,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向自己的肩上看去,而後雙眸猛地大睜。
這處原本青色的胎記,竟成了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