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打包票,這姑娘絕對不適合帶娃。
見她久久不出聲,著急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咳咳,施主不必那麼大力氣,拍的喘不過氣來了。
鐘離不放心剛撿來的小家夥,幾乎剛從不卜廬拿了藥材就快馬加鞭往回趕。
一進門就聽見震天的哭聲,胡桃抱起繈褓中的嬰孩,“不哭不哭哇,乖就給你捉僵屍來玩好不好。”
“……”幼崽哭的更大聲了。
“胡堂主,這裡交給我吧。”鐘離擔心自己再不出現,不知道要鬨成什麼樣。
胡桃眼睛一亮,像見到救世主一般,連將這燙手山芋拋給男人。
原眼睛一睜,她看到了什麼。
眼前的男人一身隆重帥氣的棕褐衣裝,蜜色的瞳孔搭配眼瞼若隱若現的紅眼影,在略顯莊重肅穆的氣質下蠢蠢欲動。
原當初就是因為鐘離帥氣的外形入坑的,那提槍姿勢帥到心坎上了,如今近距離觀看,更覺美貌非凡。
根本就控製不住花癡之力嘛。
一股溫暖力量拍打在她的後脊,掌心像是擁有魔法一樣,帶來無儘的安定感。
他的手指伸到了嘴邊,剛好被原軟軟地含住指尖,拚儘全力試圖嘬出汁水。
“看來實在是餓極了,既然知道了原因就好處理多了,廚房有什麼吃的嗎?”
鐘離的聲音很低沉,略帶沙啞,仿佛風霜裡搓磨了千百年的石頭,能聽得出來歲月的滄桑感。
聲音低低的打在耳側,很好聽。
“咦,有啊,還有酥餅,梅花糕,甜甜花釀雞,烤鵝。”
“聽起來還不錯。”
“我去給她拿,稍等,她應該沒有牙吧,恐怕也吃不了。”
啪唧一聲空響。
探討吃什麼的毫無育兒經驗的兩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小崽子趴在鐘離懷裡,餓的已經分不清眼前是什麼。
手裡拽著他袖子上的紐扣,嘴巴湊上去又咬又啃,糊了鐘離一身的口水。客卿懷抱著娃娃的姿態實在是引人遐思,他又恰好托著小娃的頭部,任由她匍匐在衣襟前探索
“我好像知道她吃什麼了,呃那個。”
胡桃望了望鐘離胸口的前襟,她的目光格外堅定,像是篤定了客卿能夠做到一般
鐘離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也順著往下看,隻看到了自己的胸口
原抬頭與他對視,他的臉容冷厲而肅穆,隻是看了一眼她就打起了退堂鼓,好可怕的臉色
“以普遍理論而言,身為男子的我不具備這樣的功能。”
胡桃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我當然知道啦,可是往生堂裡也沒有適合的人選,或許牛奶也可以,我去問問香菱,她經常做吃的,應該了解的比較多。”
說完胡桃一溜煙不見了人影,鐘離正愁無人幫忙,也就任由她去了。
牛奶來的很快,被裝在一個木質的小桶裡,看起來像是大桶飯的縮小版,但是想到來源是萬民堂也就可以原諒了,畢竟都是大夥飯。
鐘離從小桶裡取出一點牛奶,放在一張玉碟裡,玉碟的圓角抵在她的嘴邊。
她其實不喜歡喝牛奶,總感覺有股腥味,極力扭過頭極力抗拒。
鐘離四平八穩地捏著碟子的邊角,既不退縮也不往前,灼灼的目光注視著小孩子的一言一行,溫聲勸道,“新鮮的牛乳,裡麵調配了蜂蜜,不難喝。”
原半信半疑,在鐘離堅定的眼神中,這才淺抿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沒有想象中的特殊口感。
原咕嘟咕嘟喝空了他手心裡的牛奶。
她的溫飽終於得到解決,胡桃帶來的這麼一大桶,足夠應付她的小肚子。
飯飽後,鐘離坐在床榻邊翻閱古籍,原對書上的內容毫無興趣,她隻對帥哥有興趣。
百無聊賴的把玩著鐘離的頭發,她現在是不用上班掙錢,也不需要養活三個遊戲的女青年,她現在隻需要是個乖寶寶就好,尤其爹地還是鐘離,簡直是人間天堂。
鐘離看不透這天使麵龐下的得意洋洋,在他看來麵前是一個小孩咿咿呀呀著用胖乎乎的手抓來撓去,一會摸頭發,一會抓耳朵。
當他低頭時,幼崽也興奮地回應他,小爪子上下揮舞。
這會鐘離終於能夠安穩地看看小家夥了,隻是眼神略顯精神抖擻了些。這眼神有幾分眼熟,他想起來了,戲堂一些花癡的小姑娘就是這種眼神。
一根手指抵在她的眼前,原努力自己不被轉移注意力,可是幼子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哪裡有動靜往哪裡看,不要不要,哇,這該死的好奇心。
“夜已深了,睡覺吧。”一雙寬厚的手掌覆蓋到她的麵頰上,遮擋住她撲閃撲閃的眼睛。
古神並不需要多餘的睡眠,他已經獨自度過許多個沒有睡眠的夜晚,睡覺隻是一件打發時間的趣事罷了,考慮到人類嬰孩需要更多睡眠來補充體力,索性一同入睡。
然而當他手拿下來,對上一雙精神抖擻的水靈雙眼時。
“我不睡覺沒什麼問題,但你可能頭發脫落。”鐘離看了眼她軟軟的胎毛。
鐘離安撫性地摸摸她的後腦勺,等到後半夜,被一陣動靜驚醒。
他的視線極好,即使是漆黑的夜裡也能看的清楚眼前的一幕。
新來的小客人眼睛圓睜,即使已經深夜了也不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