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周圍肯定有人看護著,從席巴和基裘能得知伊爾迷那邊的情況也能看到,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現在看起來真得到那個時候也不會如自己所願,得做其他打算才行。
伊爾迷對此卻很是適應,先和母親問好,隨後才伸手拔了自己臉上的大頭釘,特質的大頭釘比縫衣針要粗上很多,臉上便多出許多的細小的孔洞,這一般是看不清,奈何揍敵客一家子都實力超群,伊爾迷紮針又不留手,拿自己和釘小人似得,針孔密密麻麻看著就讓人犯了密集恐懼症。
血液緩緩從孔洞之中滲出,順著臉頰往下滑,幾個呼吸間就變成了數道血痕。
即使原本蠕動個不停的皮膚平整了,看著也極為滲人,如果換上基裘衣櫃裡麵現在搞的服飾,那就完全是紅衣女鬼。
糜稽驚恐臉到都在心底裡喊,妖怪暴露了,啾也啾也!
伊爾迷卻仍舊和沒事人一般拿過女仆準備的濕毛巾,很隨手地抹了一把臉。
揍敵客的恢複力驚人,不過被釘子戳了下,拔出來之後瞬間就止了血,一擦一抹皮膚上就沒有半點傷痕,早已經愈合。
伊爾迷開口,“穴道我還沒有完全摸透,到學成之後再易容變會定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他頓了頓,“用來拷問效果也非常不錯。”
這話倒是沒有說錯,一般人是受不了自己的臉部變形,皮膚都和蠕蟲一樣蠕動著。
作為拷問專家的太宰治如是想道。
基裘尖叫一聲,太宰治一點兒都不期待她能像個正常的母親,不過糜稽倒是還有些許期望,覺得母親能看透對方的真身,但隻聽到基裘喊道,“實在是太棒了!不愧是我的兒子!”
隨後她上前一步抱住伊爾迷,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他的身體按在自己的體內,被迫站在伊爾迷旁邊的太宰治甚至能聽到對方骨頭的脆響,然而伊爾迷依舊麵不改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基裘鬆開手,伊爾迷還能保持著麵癱,給自己被母親久彆重逢的一個大力擁抱給弄得脫臼的右胳膊給歸位。
基裘沒注意這點小事,倒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三個人,溫聲說,“你們和大哥玩樂了?”
伊爾迷點了點頭,糜稽還傻愣在原地,隻有太宰治大感不好,躲在最後,想要悄悄溜走,但基裘的電子眼早就鎖定了太宰治,一見他動作就以順雷不及掩耳地躥到了太宰治身邊,修治越長大,就越喜歡和媽媽玩追鬼,在換裝之前都得好好溜達一圈,自然是得鎖定慣犯。
太宰治一個“肢曲”生出一道幻影,但他都騙不過伊爾迷,更加對付不了基裘,基裘的手勢瞬間一變,根本沒去看那個幻境,在空氣之中一抓。
簡直是母子連心,抓兒(弟)子(弟)都是同樣的手法,一把扯住了太宰治的衣脖子,宛如提小貓似得拎到半空之中。
基裘尖銳的聲音直往太宰治的耳朵裡麵鑽,“啊啊啊,修治居然學會了‘肢曲’!”
早就已經從門房那邊的監控看過太宰治的“肢曲”,但也沒有親眼見到那般令一個母親愉悅。
其他傭人可能會誤以為二少爺天賦如此出眾,老爺和夫人提前教授,會使出來也不算太過驚訝,但基裘卻深知修治根本沒有正統地學習過,唯一的途徑也就是基裘給太宰治準備的一些錄像,基本上都是些伊爾迷的擂台上麵使出的技巧,但憑這些都能學會揍敵客的秘笈,修治的天賦之高,實在是令人震驚。
他會在揍敵客的曆史上都成為濃墨重筆的一劃。
而光是想象太宰治的日後長大的令人聞風喪膽,也讓基裘無比的愉悅。
伊爾迷聽到基裘這麼說倒是有些驚訝,母親這麼說,那弟弟所學的“肢曲”必然不是父親和母親教導的。
對於弟弟光是自學就能學會“肢曲”,從小見證過太宰治剛出生就表現出來的他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天賦,伊爾迷倒是沒有那麼吃驚,隻是弟弟學會了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還用在今日。
弟弟真得太愛我了,竟然還想要給我個驚喜,但似乎也沒有必要。
即使在這份弟控的情感下,伊爾迷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幾分怪異。
而在此時,基裘的聲音打斷了伊爾迷的思緒。
“乖孩子可不能弄得如此之臟啊。”
“來媽媽給你洗個澡,然後換套漂亮的衣裙。”
“今天可是修治最重要的日子。”
三個孩子,一個不落,全部被基裘給逮進了自己的衣櫥裡麵,這麼說也不恰當,除了太宰治是像是被晾曬的青花魚一般被逮著的,其他人都是自己走的。
衣櫥是幾個房間打通,原本沒有女主人的時候,房間裡麵也有洗浴室,基裘沒有動它,此時正好派上用場,讓他們回房間洗漱,其他人不用擔心,修治絕對是會跑了無疑。
伊爾迷和太宰治自然是不要人服侍,糜稽見狀也小大人一樣要求自己來。
太宰治可謂是能磨蹭多久就是多久,等糜稽一邊泡澡一邊玩小鴨子結束出來,就看見抱著浴室門的二哥,以及扯著他後腰往後拔的大哥,糜稽拍了拍自己的下巴才讓它合下,這是玩拔河?
但傳聞之中的拔河也不是拔廁所門。
最後還是伊爾迷拿著大頭針在太宰治的手上比劃,這才迫使太宰治鬆了手。
太宰治就算看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糜稽都若無其事地攤著臉路過,好像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在小孩子麵前出了大醜。
他這種表現,更是讓糜稽覺得他們是在玩拔河遊戲,遊戲嘛,不帶自己玩很正常。
距離晚飯不久,基裘也沒有逮著三個孩子換裝到天昏地暗,隻不過等她意猶未儘收手,地上也早就堆滿了衣服,這些都是試了又覺得不合心意的衣服,隨後都會被傭人們處理掉,足見揍敵客的奢華,愛麗絲不穿的禮服,森先生也都是再販賣出去,打得是物儘其用。
太宰治這次沒有抵抗住基裘的攻勢,被換上了一件紅色洛麗塔,胸前是交叉的黑色綁帶裝飾,一直到腰處綁了蝴蝶結,裙麵上是用金線繡出的複雜紋樣,在側麵則是碩大的Q版狗頭,糜稽一看就大聲地喊道,“啾也!”
更是讓太宰治生無可戀,猶如披著一張狗皮。
裙擺處用蕾絲褶皺,遮蓋住膝蓋,露出穿著白色吊帶襪的小腿,腳上則穿著紅色的小皮鞋。
原先的發型,不知道為什麼基裘也沒有拆解,依舊是兩側包包頭的基礎上,兩邊各留著兩條帶著四個狗頭表情的狗鏈。
不過太宰治畢竟才快四歲的小團子,這一身打扮下來,也是極為喜慶,嗯,喜慶之中帶著點搞笑,是中也見到了能指著笑翻天的程度。
糜稽也穿了個太宰治同款,不過並不是紅色,而是黃色,在腰側上也畫了Q版狗頭,不過作為啾也迷,自然也沒有太宰治這種渾身似乎被狗汙染了的生無可戀,反倒極為愉悅,時不時地還轉個圈,隻不過他的頭發沒有太宰治這麼長,也沒有辦法綁上周邊,隻是帶了個手鏈。
相比較他們,伊爾迷則更為簡單些,就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連衣裙,原本稍微有些養長的頭發在一次擂台賽上被對手抓住,他用大頭釘劃開了,事後又修剪了一番,此時還是一頭短發,也沒有辦法做什麼花裡花哨的發型,不過這張臉打底,隻要不用大頭釘再戳個滿臉,穿啥都極為好看。
伊爾迷看著兩個弟弟衣裙上的狗臉,像是被狗頭畫了戳似得,垂下眼眸,似不經意問道,“母親換了品味?”
基裘說,“修治生日,又不似平常的生日,如此的重要,自然要按照他喜歡的來。”
太宰治聞言,立馬喊道,“我不喜歡。”
基裘高興地說,“你看他這麼喜歡呢!”
太宰治作為一個成年人被塞進幼兒的身體,加上心情不好,計劃受挫到這種程度,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在外人看來二少爺不會情緒外露,再加上伊爾迷這麼一宣傳導致太宰治的激動都會變成言不由衷。
更彆說太宰治又隻在蛞蝓狗的喜好上麵更加激動,一看就是小孩子好麵子。
實際上如果不是上吊訓練法等很多遊戲都是在太宰治話都沒有說清楚的時候就展開了,他應該對這些遊戲更為激動就是了,畢竟一個遊戲汙染了他兩個愛好。
伊爾迷聞言點了點頭,不過心底裡卻有一絲弟弟對彆的事物更為關注的不滿,但那個隻是小島的周邊,也不會怎麼礙事,讓弟弟移了性情,他也沒必要在弟弟的好日子裡麵讓人掃興。
可惜得是,父親應該不會同意讓他來動手。
隻不過沒把自己立馬扭送回天空競技場,伊爾迷也足夠滿足了,說不定還能看到修治在訓練室的英姿,能被允許扔兩顆釘子。
他一定會扔在弟弟畢生難忘的地方,這樣他就會更愛自己。
太宰治感受到一股寒意,伊爾迷渾身冒著詭異的氣息,他連忙往邊上挪了挪。
這家夥到底什麼時候被趕走啊。
有點揍敵客效率,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