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巴完全沒想過自己拿著伊爾迷那些育兒書才知道什麼是厚黑學,也不知道哪裡的自信去教太宰治這些,硬要說太宰治教他才差不多。
伊爾迷大概是也是遺傳至席巴,在養孩子上麵格外自信又看不起其他人。
席巴此時就想著教育孩子還得靠自己,看著太宰治滿不在乎的臉,也就直接上手,捏著他圓嘟嘟的臉蛋。
昨天捏過之後發現手感不錯,不過他也不是貪圖這點手感,主要是這麼做之後,太宰治就會顯得鮮活許多。
像是揍敵客的小孩,而不是伏在水麵之下的……
“豬手……不搖涅藕。”
太宰治卻氣得要瘋了,嘴裡含糊不清得說著話,手腳並用也逃不出席巴的大掌。
好在席巴見好就收,沒捏個沒完沒了,沒像是昨天那樣給留兩個手指印,隻是略微紅腫,襯得太宰治的臉帶著映紅,似是兩團高原紅。
他咳嗽兩聲,“你這臉也得訓練。”
這臉還能怎麼訓練?
太宰治死亡瞪視。
席巴立馬正色,“沒有把握,我怎麼可能拿你冒險?”
他說這話顯得信心十足,但實際上卻也是半瓶水晃蕩在半空。
在發現太宰治的天賦之後,剛開始他和基裘想要解決無法學習“念”的技巧,不過這也是對此研究不足,之後搜集情報,才發現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甚至還有失去念能力的風險。
考慮到基本沒有成功的例子,席巴原本都是打算放棄,專注太宰治的武力訓練,配合他的“除念”也足夠應付絕大多數的“念能力者”。
在和桀諾商討過後,也達成了一致,不想在修治四歲生日之前不久,曾祖父馬哈·揍敵客卻送來了一份秘法。
秘法是關於如果讓天生念能力者感知到念的。
馬哈·揍敵客,目前揍敵客最強之人,唯一和他交過手還活著的是獵人協會的尼特羅會長,足見其實力。
在揍敵客的曆史上麵絕對屬於傳奇的人物,早已經退隱,平日裡也不呆在揍敵客老宅,即使有了曾孫也沒有出麵過,就連席巴等人都找不到對方,不過傳輸信息的線路還一直保留著,每過幾年都會寄東西回來,倒也沒有人懷疑他老人家已不在世。
太宰治的能力在他出生之後就想辦法給馬哈寄了信,不過一直沒有得到什麼消息,大家也就當曾祖父也沒有辦法,卻沒想到在太宰治四歲生日前夕受到了來信。
得到馬哈用著揍敵客的特殊渠道送回來的秘法,席巴和桀諾湊在一塊,薄薄一頁紙,一眼就能看到底,卻翻來覆去看了幾百遍,研究了好幾天。
老實說看著極為不靠譜。
如果不是以馬哈的名義寄過來,看著就像是什麼惡劣的惡作劇,但因為是馬哈,光是這個名字,都能提升了許多靠譜值。
話雖如此,要不要使用卻依舊是艱難的選擇。
最後還是桀諾拍板,“‘暗黑大陸’周圍的黑霧實屬詭異,現在看著平穩日後卻不一定。”
“修治很難置身事外。”
桀諾和尼特拉會長親自走過一波,桀諾回來就很擔心這會變成全世界的災難,席巴不會懷疑他的判斷。
修治原本就有著這樣的能力,如果真得衍變為全世界的問題,他早晚會被盯上,多幾分實力在日後不管是躲還是直接硬剛都可以保命。
作為父親,席巴也在心底裡念了一句,當然即使失敗了,失去念,對於他來講,在這個時代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雖然知道這種想法對於揍敵客的家主來講是致命的,他也很難不這麼去想,他還是一名父親。
席巴內心還帶著幾分糾結,不過麵上卻也沒有絲毫泄露,正巧他們也到達了目的地,便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麵牆壁,看著平平無奇,太宰治卻有印象,這是揍敵客大宅的一處暗門。
他剛回走路,就把揍敵客的老宅上上下下跑遍了,揍敵客的老宅看著和那種傳統的歐式大彆墅沒有什麼區彆,但從房型判斷隱藏了幾處密室。
密室的機關也有些俗套,邊上放著的花瓶左右扭動兩圈,牆麵便被打開,裡麵是一個通道,席巴和太宰治進去之後,後麵的牆壁就被合上。
裡麵的通道倒是有很多岔路,席巴隻領著太宰治直走,“這裡是訓練場之一,在往深處走就有很多機關,之後帶你來玩。”
這哪是來玩?
怕是來做人肉串燒,而且是隻串不燒。
太宰治對此不感興趣,直接搖頭,“不要。”
“彆嫌棄。”席巴誤會了,“比你哥給你做得有趣。”
太宰治,“我不覺得有趣。”
“你玩厭了?”席巴點了點頭,“小伊的確有兩年沒給你更新過了,到時候他回來讓他搞點新的給你。”
太宰治還能說些什麼?他選擇閉上嘴。
在走不遠,就看到一扇普普通通的門,席巴推門,也許是暗道的安全屋設定,沒有射出漫天的暗器。
往裡麵望去先看到一麵屏風,屏風遮擋的視線,看不到裡麵到底什麼情況。
太宰治倒是先聞到了一股異味,帶著一股腥臭,大感不妙,便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撤回自己的雙腿。
但知子莫若父,席巴早有準備,“砰”得一聲關上門,又堵在門前,太宰治轉身就撞到了肉盾,根本無處可逃。
逼不得已,隻得捏著鼻子再轉回去。
席巴就和一個巨大的門神似得在身後,無處可躲,在揍敵客,拳頭大才是真理,適合中也這種沒腦子的小矮子,太宰治忍不住碎碎念,說不定在這裡還能憑著基因突破一米六。
總之不適合太宰治自己,武力打不過,他也沒法靠智商反抗,隻得亦步亦趨地被席巴像是趕羊一般往前走。
父子倆一起繞過屏風。
原本的房間的東西都被清理乾淨,不過牆壁上還有些金屬鏈子,太宰治儘量不去想上麵原本是什麼,在中間隻有一個巨大的木桶,下麵加著火,詭異的味道就是從裡麵傳來,十分顯眼。
旁邊站著基裘,她很難得沒有戴著有著誇張帽簷的大禮帽,也沒有穿著明豔亮麗帶著裙襯的大裙擺洋裙,而是身著一件普通的黑色和服,因為之前太宰治多關注了幾眼,基裘誤以為他喜歡,特地趕製了幾套,想要和太宰治穿親子的。
和服的袖子往上拉起,露出纖細雪白的小臂,原先的長發盤在腦後,隻留下幾道發絲悠然垂下,看著竟然還有幾分大家閨秀的嫻靜,極為優雅。
然後下一秒,就見基裘依舊保持著嫻靜的微笑,左手把一些看著極為詭異的東西扔進木桶裡麵,隨後右手,單手拿著一根有著太宰治的腰粗細的木杵在木桶裡麵攪拌著,揍敵客的物件都是加重的,太宰治敢保證基裘手裡這根木杵絕對有一噸以上的重量,但她的小臂連半點肌肉鼓起都沒有。
美人倒拔垂楊柳,不外如是。
隻不過倒拔垂楊柳之後,又拿著楊柳樹乾作杵攪湯藥,就差來一句“大郎喝藥。”
太宰治十分從心地後退了一步。
心裡卻安慰自己,這在揍敵客也算是見怪不怪。
隻是他沒見到的是另外一種場麵。
散發出異味的那個木桶,木桶比他人還要高許多,太宰治被席巴推著往前走,湊近了,也得墊起腳尖才看到內裡。
沉默是今日的揍敵客二少爺,傳說之中的人物。
傳說之中的人物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手指指著木桶,木桶裡麵的液體呈現詭異的深褐色,像是魔女的湯藥般咕嚕嚕地冒泡。
“我就算是死,都不會喝這個的!”
太宰治舉起手,發下豪言壯誌。
當然也沒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