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做可以不做啊，誰求你了？”

陸恙麵無表情地用眼神壓著我看了一會，轉身退到靈堂中間，他和照片裡微笑的陸曜對上視線，然後甩過來一支筆，“簽字。”

等我簽好字，把東西交給保鏢，腦子稍微清醒過來，想起剛才衝陸恙發火，我看看他的背，醞釀著措辭。

陸恙仿佛察覺到我的視線，目光一扭冷冷釘在我麵門。

我深吸一口氣，在他低頭看文件的空隙走過去。

“大哥。”

陸恙動作一頓，垂眸看到一截脖頸，以及壓在黑領上那串藍寶石項鏈。

再往下，是女人手指閃爍著晃眼白光的戒指。

他合上文件，“什麼事？”

“剛才是我情緒太激動，口不擇言。”我向他道歉，看在陸曜的麵子上。他一向敬重陸恙這位大哥。

他跟沒聽到似的，轉口問：“你現在住哪？”

“麗景灣，我跟阿曜結婚以後一直住在那。”

“我調人給你，葬禮結束搬到老宅。”

“搬家？為什麼？”

陸恙直起身，盯著眼前兩個核桃仁大小的眼睛，她是水做的嗎。

“陸曜才走，你一個人住不行。”

提起陸曜，他看到那雙核桃眼又開始往外冒淚花。

“住到什麼時候？”我問。

“改嫁前。”

“我說了不改嫁。”

“那就一直住著。”陸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