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京中變天了。
但對於彆處的百姓來說,一切又似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武承鎮距離都城洛陽路途遙遠,相比其它州府,得到消息的速度明顯要滯後一些。
直到朝廷邸報與新任縣令一起抵達邊鎮時,眾人才終於確信,之前那些傳聞竟都是真的。
京城真的換皇帝了!
新皇即位當天,就宣布,把年號從原來的“崇元”改為“長寧”,同時拜潁川王虞晃為相國,主理一切軍政大事。
還有,燕帝真的跑到長安去了!
他也改了新年號,不再沿用“崇元”,而是改成了“永安”。
兩邊就像是以洛陽和長安為擂台,互相打擂一樣,誰也不承認對方“燕帝”的身份。
如此一來,原本在大燕國土上同為大燕子民的百姓,也被動的被分成了東燕人和西燕人。
“不過我聽說,這裡麵還有些彆的說道。”
鎮上一座廢棄不用的望火樓上,蘭執手裡握著水囊,大剌剌靠在欄杆邊,給沈嶺幾人說著他最新打聽到的“內幕”:
“聽說燕帝不是平白無故跑去長安城的,其實是被擄到長安去的。”
“啊?”盧豹詫異的撓撓頭,問,“被誰給擄去的?”
沈嶺和盧虎同樣神色專注的等著聽蘭執的回答。
因著蘭執總有本事接觸些特彆的消息渠道,往往能從中探聽到許多不為外人道的消息,對於他所講的事,大家都有著天然的信任。
“也不能完全說是擄,”蘭執說,“本來潁川王攻進洛陽,占領皇宮以後,是想弑君的,但他那個被封為潯陽王的兄弟不讚同他這麼乾,倆人僵持不下,潯陽王就偷偷帶著燕帝跑了。後來他們在半路又遇上了聞訊前來救駕的鎮國侯——”
說到這兒,蘭執還賣了個關子,“你們知道鎮國侯吧?”
沈嶺點點頭,“鎮國侯雄踞關中,手中兵馬少說也有十萬。”
這些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雖然成日裡都在鎮上,但對大燕有些實力的武將,說起來也算是如數家珍。
“誒……等等、等等,”盧虎在一旁聽了半天,有些沒聽明白,“這又和鎮國侯有什麼關係啊?”
蘭執把一直拿著的水囊往盧虎手裡一塞,“嘿!這個鎮國侯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說是來救駕,其實就是想趁火打劫。
這不嘛,他把燕帝迎到長安去以後,直接就說動燕帝改了年號。
這陣仗哪裡是長安、洛陽兩個皇帝之間打擂啊,我看啊,明顯就是他在和洛陽那個潁川王較勁,看誰吞得了誰吧!”
“那……洛陽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