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剃了個野性的寸頭,青色的發茬貼著頭皮,鼻梁高挺,輪廓利落分明,野生的眉毛讓整個麵容更加落拓不羈。
就如同野獸的美感。
他也輕含著根煙,不同於周野故作痞氣的油膩,他的動作利落好看。
是帥,但整本書裡,不好惹的人中除了男主,就是他了。
辛聿。
江子衿的表哥,不,應該說是霽淮的表哥。
辛聿父母雙亡,所以剛滿18歲就繼承遺產,成為了辛家最年輕的家主。
所以,在這個圈子裡,金字塔的頂尖是辛聿。
畢竟他們圈子裡全都是二代,再想怎麼樣父母都在上麵壓著,他們充其量也就是個家族繼承人,有兄弟姐妹的還不是唯一的繼承人,而且就算繼承了家產,辛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也不是誰都能抵抗的。
事實上,直到小說後期,江家在霽淮的手裡才壓過了辛家。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望著一步步走過來的辛聿,江子衿心想:最重要的是,辛聿這個人,是讓原主碰到毒品這個生意,最後讓原主死於非命的罪魁禍首。
江子衿生在紅旗中,長在紅旗下,心裡隻有學習和狀元,實在無法理解這種可怕的行為。
畢竟原主叫了他二十多年的表哥,直到最後一刻,原主都還是相信他的。
走到離江子衿約摸幾步的距離,辛聿停下來,歪了歪頭,湊近江子衿。
他把煙取下來,嘴裡的煙氣直衝江子衿麵門而去。
“子衿,你躲什麼?”
他的臉是野的,但聲音卻有點繾綣的意味。
江子衿反應迅速地偏開頭,捂住口鼻,用手揮散空氣中的煙霧。
“喲!”辛聿直起身子,笑道:“周野說你聞不得煙味,我還當你是找個由頭就為了為難周野,沒想到還裝挺像。”
“子衿,你這樣表哥我可真不習慣。”
江子衿拉開距離,心想辛聿這聲表哥可真叫的出口,明顯是他告訴原主說他跟江家的人沒有血緣關係的,目的就是要把控原主。
江子衿沒有理辛聿,隻是朝那群圍在一起的人走過去。
圍著的人下意識擋了一下,但很快又意識到這是江子衿,是一夥的。
於是就散了開來,露出了躺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著頭,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的人。
人看不出打成什麼好壞了,但是,這人衣服上全都是泥濘的腳印,露出的那一雙手上全都臟汙不堪的泥土,鞋子早就沒在腳上了,腳上甚至幾道血痕縱橫交錯著,還在流著鮮血。
江子衿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走到那人麵前,蹲下來輕輕拍了拍他:“你怎麼樣?還能動嗎?”
那人聽到了,但他隻是如驚弓之鳥一般往裡更縮了一下。
還能動。
江子衿鬆了口氣。
他是被打人的人的辱罵聲吸引過來的,從頭到尾愣是沒聽到這被打的一句聲音。
差點以為把人給打死了。
而看見這一幕的辛聿的打手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走向。
周野試圖攔住江子衿想要把人攙扶起來的手,被江子衿滿含戾氣地一把甩開:“滾。”
“我——。”
周野不再敢碰他,惴惴地看著辛聿:“辛哥,這——。”
辛聿手心朝外,手背朝內,動了兩下,這是一個示意他們散開的手勢。
眾人四散開來,留出三人的空地。
辛聿閒庭信步般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正試圖把人扶起來的江子衿,就是可惜了,半天了沒能動一個位置。
辛聿問:“子衿,你是要把他拖到哪兒去再打一頓?”
江子衿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麵紅耳赤的,聽見這話心裡破口大罵,我打你妹。
但表麵上,他很冷靜,這會兒,敵強他弱,真打起來,十個江子衿能打一個辛聿。所以他沒撕破臉皮,隻是淡淡地說道:“我送他去醫院。”
“哦?”辛聿聽到這話,倒是輕笑起來,他把煙頭扔到地上,腳尖輕輕地碾了碾:“子衿,我跟你也就幾天沒見吧,你這性子變得挺快啊,我都不知道我表弟怎麼變得這麼善良了?”
江子衿說道:“我也不知道成年人故意傷害未成年人的刑罰是不是要往十年往上走。”
辛聿的嘴角瞬間被拉平,他掃了一眼真的試圖在扶人的江子衿,冷冷道:“是嗎?你這是在威脅我?我親愛的表弟,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忘了點什麼,不就是真假少爺的事嗎?他有什麼好怕的。
但辛聿想說的並不是這個,他隻是道:“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因為霽淮跟他關係好,打他可是打得最狠的那個,差點把人打出胃出血,還是姨父替你擺平的。”
啊?
江子衿好不容易搬動了,結果這一句話弄得他又前功儘棄了。
他抿了抿唇,重新提上勁搬人。
“嗬嗬。”辛聿冷笑兩聲,他整以暇地看著他這個性情大變的表弟。
“所以你現在是要跟我對著乾了嗎?”辛聿說。
其他圍著兩人的人們也走近了幾步。
江子衿再能打也沒勝算,但他很冷靜:“霽淮跟我表白了。”
“什麼?”辛聿愣了一下。
“所以現在我現在不能傷害他的朋友。”江子衿張口就來。
而一旁的人也呆住了,交頭接耳。
“不可能吧,霽淮看得上,”那人被江子衿的眼神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