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淵眼皮一跳,伸手打住:“提議很好,下次彆提了。”
“為什麼?”紀星眠麵龐浮現淡淡的羞赧,躍動的眸光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蠢蠢欲動。
“席先生對我還有恩,其實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希望有一天能憑自己的實力進入席氏集團工作,到您身邊努力回報您,現在可以更早地報答再好不過,我認為我有義務幫助您。”
紀星眠眼也不眨,隱含試探地望著席淵,等待著男人會有的反應。
按照紀星眠的預想,席老師每次都會吃他這一招,雖然剛剛在樓上不知道為什麼馬失前蹄了,但應該是個意外,這次怎麼也會有一點點動容吧?
青年說得真摯,注視著席淵的眼眸明亮真誠,似乎沒有半點虛假,很容易打動人心。
席淵堅定拒絕:“不用。”
開玩笑,他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不能再喜歡上紀星眠,怎麼可能放任紀星眠跟他親密接觸?
紀星眠眨了眨眼,“席先生要不試試再說?”
席淵眉頭蹙起,紀星眠真是豁出去了,為了能留下來調查真相,都肯“出賣”肉-體。
明明上輩子他碰他一下,紀星眠就厭惡哭了。
席淵目光落在青年唇角的弧度上,薄唇微抿,紀星眠現在內心應該感到很恥辱吧,還要強迫露出心甘情願的笑容來做戲,如果不是需要調查……
席淵在心底歎了口氣,琢磨著如何委婉地告訴紀星眠,他會幫他調查真相,他可以放心的搬走。
“席先生?”
對麵的男人始終沒開口,紀星眠站起身,試探性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下席淵的手背。
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在肌膚上,帶出微微的癢意和酥-麻。
席淵猛然收回手,擰眉看著紀星眠。後者無辜地回視,令人無法苛責。
“我看席先生一直沒開口,還以為席先生答應了,就想試試看。”紀星眠好奇地問道:“怎麼樣?”
“我沒答應,不要亂碰。”席淵喉結上下滾動,嗓音微啞,淡淡道:“我的病我有數,天快亮了,回去休息吧。”
席淵站起身,把碗筷放進洗碗機。
紀星眠像根小尾巴跟著他,眼巴巴地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留下?”
席淵瞥了眼紀星眠,“睡醒後收拾好東西,司機會來接你。”
席淵上了樓,沒管身後僵硬石化的紀星眠,徑自回了房間。
好在他不喜歡留人在彆墅,阿姨們乾完活,一般各自回家,不會在彆墅留宿。
唯一住在彆墅的陳叔年紀大了,睡得沉,這會兒也沒被吵醒。
房間內,席淵垂眸看著留有餘溫的手背,那種頭皮發麻的愉悅感似乎還有殘留,瑩潤潔白的指尖一點點劃過手背上的觸感,宛如一根羽毛在心尖輕撫撩-撥。
片刻後,席淵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微微蹙眉。
真是奇怪,記憶裡明明上輩子碰過那麼多次,應該免疫了才對。
怎麼和第一次觸碰一樣?
……
席淵沒有再補覺,隨手用房間裡的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等到早上八點,給司機發了條信息,讓他來接紀星眠去那套大平層。
等會兒紀星眠要還是不願意,他可以先隱晦地告訴紀星眠,隻要紀星眠好好學習,等過幾個月放寒假,可以進席氏實習。
據席淵所知,紀星眠想調查的是父親和席氏集團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和席氏接觸後,紀父就跳樓自殺。
紀星眠是個聰明人,比起在他身邊旁敲側擊,自然是親自進席氏更容易找到蛛絲馬跡,這個機會紀星眠肯定會把握住,從而搬出彆墅,暫時蟄伏。
而他則在放寒假之前找出真相。
席氏曾經是家族企業,規模不如現在,之所以能壯大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席父席母一拳一腳辛辛苦苦打出來,那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手中拿著股份猶不滿足,還想插一腳拿實權職位。
他的父母顧念親情,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卻向來厭惡屍位素餐的人。
如果那些人真的將人逼死……
席淵眉宇閃過一絲森寒的冷意。
他記得八年前席氏組建過研究組,但不到一年由於始終沒看見進展廢棄,這種項目一般都會留有檔案。
席淵合上電腦,穿好衣物,戴好手套,又給吳特助發了條信息,叮囑吳特助秘密尋找八年前研究組的檔案,不要驚動席氏其他人。
吳特助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席淵很放心。
門口傳來一點響動。
席淵打開門,看見可憐兮兮站在門口的紀星眠。
紀星眠顯然一夜沒睡,眼睛熬得紅彤彤,長睫濡濕,形容憔悴,乍一看還以為哭過。
才剛二十歲的年紀,背負了那麼多,找真相的機會從眼前溜走,難過成這樣也情有可原。
席淵心頭一軟,剛要提出讓紀星眠寒假去席氏實習的提議。
紀星眠頂著黑眼圈,嗓音沙啞,特彆失望地問道:“席先生真的不考慮我的治療方案嗎?”
席淵:“……?”
席淵緩緩閉上了嘴。
這一刻,讓紀星眠搬走的欲-望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