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手中的飛刀再次飛出,穿過左前方的枝椏,直直戳進一個撕裂者的心窩。
孫銘得到指令,馬上調轉方向,三支箭跟隨飛刀齊齊射出,穿透兩隻怪物的喉嚨。
撕裂者們沒想到開局就損了三名同伴,哢哢聲和尖叫聲弱了幾分,數秒後又恢複氣勢。
沈驍用手勢告訴隊友:右前方兩隻,後方四隻。
後方的撕裂者最先出現,四隻怪物依次跳起,就像一群長了利爪尖牙的猴子,尖叫著撲向沈驍。
其中一隻撕裂者在半空中張開嘴巴,它口水滴滴答答,血盆大口十分恐怖,眼看就要咬上沈驍的右腿,可它還沒落地就吃了洪展一斧子,直直撞到後麵的大樹上,洪展沒給這怪物緩衝時間,衝過去對著怪物腦袋就是一腳,他的絡腮胡沾滿水汽,雙目平靜,臂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掄圓了胳膊,手起斧落,斬下撕裂者的頭顱。
幾乎是同時,鄭勳手握月牙形砍刀,將另一個瞄準沈驍脖子的撕裂者攔下,他穩紮腳步,以退為進,不停用刀背敲打鐵鍋,金屬的碰撞聲起到擾亂作用,讓撕裂者分不清對手的方位,隻能暴躁的亂撞,鄭勳瞅準時機,一刀劈向怪物,這一刀用足了力氣,直接把怪物一分為二,血濺了鄭勳一身,他抹了把臉,罵道:“還沒一頭豬大的玩意兒,敢和老子叫板!”
這邊初戰告捷,孫銘和江萊那邊的戰鬥卻不容樂觀。
右前方的撕裂者剛剛跑出樹影,驚蟄就衝了出去,擋住這兩隻怪物的去路。
這兩隻撕裂者比另外幾隻都要小,看起來不過四五歲孩子的身高,驚蟄本想利用體型優勢衝散兩隻怪物,先撲倒其中一隻,可它們像是知道驚蟄的想法,來回彈跳,就是不落地,還見縫插針的用利爪偷襲驚蟄,打完就跑,絕不停留,驚蟄高大的身軀此時反倒成了劣勢。
孫銘收起長弓,拔出短刀,刺向其中一隻怪物,刀刃撞在怪物爪子上,沒能要了怪物的命,卻成功吸引了它們的注意力,兩隻怪物丟下驚蟄,一前一後的撲向孫銘。
“有本事都朝我來!”孫銘大喊著架刀迎戰。
驚蟄還想參戰,被江萊按下。
“彆動,我剛把弱女子的人設立起來,你彆再隨便改劇本。”江萊對驚蟄耳語。
大狗掃興的垂下尾巴:好不容易能活動活動筋骨。
“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江萊小聲說,“幾隻撕裂者,對獵隼是小菜一碟。”
隻見孫銘的小辮子上下飛舞,他動作乾淨利落,刀刀攻向怪物要害,好幾次眼看就抹了其中一隻的脖子,卻都被躲開,另一隻還利用空隙給了孫銘一爪子,把他胳膊抓的血淋淋的。
驚蟄歪頭看江萊:這不像小菜一碟啊!
江萊皺起眉。
通常情況下,獵人會根據危險程度,將怪物分為普通、高級、稀有、傳說四個等級,等級越高的怪物往往藏得越深,極少出現在密林外圍。
撕裂者看上去唬人,但頂多算個普通怪,連高級都談不上,有點經驗的獵人都知道不能硬碰硬,應該用聲音擾亂,然後一擊致命,儘可能避免長久戰,以防引來更多撕裂者,可眼前這位…
江萊看著孫銘和撕裂者打的有來有回,自始至終沒考慮過用聲音擾亂,簡直就是錯誤示範樣本,很快得出結論——初學者。
驚蟄用腦袋頂了頂江萊:要不我去支援下?
“皮肉傷,死不了,而且…”江萊用目光指了指不遠處。
驚蟄順著望去,看到沈驍的身影,他沒有拿武器,也沒有擺出防禦姿態,隻是原地站著,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大狗有點懵:他乾啥呢!
“要麼是被怪物嚇傻了,要麼是對實力極度自信,我傾向於後者,”江萊輕聲說,“盛名在外的獵隼,不會因為幾隻普通怪就減員。”
大狗著急的叫了一聲:那咱就這麼乾看著?好歹幫一把?
“初學者總得流幾次血,”江萊臉上假裝害怕,袖口似有銀光,“放心,我有分寸。”
“驚蟄,你隻管護好江萊,其他的交給我!”孫銘看到原地踩碎步的狗子,邊後退邊喊道,他用短刀抵擋撕裂者的尖牙,嘴裡罵罵咧咧,“哎喲!怪物還會打配合呢!你們學成了啊!”
胳膊的傷讓孫銘反應變慢,閱曆不足也讓他難以判斷怪物的走向,一對二明顯吃力,而怪物的速度不減,一隻撕裂者直接咬住孫銘的短刀,任他怎麼甩都甩不掉,另一隻趁機想咬斷他持刀的手。
來不及了!孫銘心想,他閉上眼睛,牙關緊咬,做好斷一隻手的準備,卻突然覺得手上重重一震,有什麼東西砸了這怪物一下,他睜眼,發現一隻撕裂者已經暈在地上,腦袋上橫著鄭勳的鐵鍋,另一隻怪物回到樹上,準備著下一輪進攻。
“你瞧瞧,它們都比你懂得依靠團隊!”鄭勳趕來,擋在孫銘身前,“瞎逞能,自找的,活該!”
江萊抓住驚蟄留在原地,心想終於來了個老手,自己可以繼續維持弱女子人設了。
鄭勳一刀解決被砸暈的撕裂者,麻溜兒的撿起鐵鍋,再次使用敲鍋大法,一邊和樹上的撕裂者周旋,一邊大罵孫銘:“你小子逞能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打架能不能用用腦子!躲開!”
樹上的撕裂者同樣被乾擾,沒一會兒就進入狂暴狀態,不管不顧的朝著鄭勳和孫銘撲來,鄭勳調整舉刀姿勢,打算再來一次帥氣的刀劈怪物,突然一把斧子從空中飛過,砰的一聲將怪物釘在樹乾上。
鄭勳和孫銘齊齊回頭,看到洪展正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做了個聳肩的動作。
“小的送人頭,老的搶人頭,得嘞,這架沒法兒打了。”鄭勳哼了一聲,朝著沈驍喊道,“頭兒,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吧!”
“好,辛苦。”沈驍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