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隻撕裂者體型較大,一直和沈驍不遠不近的對峙著,它們聽到同伴被殺後憤怒的大叫,在附近的樹上瘋狂跳躍。
沈驍卻無動於衷,甚至還悠悠點了根煙,隻有眼神透露出他的殺意。
“真能裝。”鄭勳席地而坐,瞅了眼江萊的慌張樣,忍不住搖頭歎氣,心想隊長怎麼撿了個弱不禁風的深閨大小姐回來。
江萊離怪物屍體遠遠的,假裝嚇到半死,目光卻一直暗暗跟隨沈驍——隊員如此放心的觀戰,想必是習以為常,那這個獵人小隊隊長,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
尖叫聲仍在繼續,最後兩隻撕裂者用利爪在枝乾上留下一道道痕跡,速度之快幾乎帶出了殘影,讓人難以看清它們的路線。
沈驍緊盯其中一隻撕裂者,在怪物撲向他的瞬間靈巧躲開,反手鉗住怪物的後頸,將它狠狠壓在地上,手肘同時下落,猛擊怪物的脊背,強大的力量讓怪物身體反弓出一個直角,脊椎哢嚓斷成幾截,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死了個徹底。
赤手空拳搞定一隻撕裂者?江萊心裡一沉,沈驍比她預估的更強,萬一路途中有變故,自己和他打,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沈驍沒有停下動作,他原地空翻後退,險險躲開另一隻撕裂者的利爪,撕裂者緊追而上,直取沈驍的喉頭,卻突然身子一僵——沈驍的短刀戳進它的身體,從前胸貫穿至背心。
撕裂者短促的叫了一聲,很快斷了氣。
尖叫聲和哢哢聲戛然而止,森林裡恢複了最初的寂靜。
有點經驗的獵人都知道,不能和撕裂者硬碰硬,應該用聲音擾亂,然後一擊致命。
或者,直接一擊致命。
“十秒鐘解決兩隻撕裂者,連煙灰長度都沒怎麼變,”鄭勳看著手表,“頭兒,你速度更快了。”
“老板不也是一個打兩個嗎....你怎麼不說他。”孫銘按住受傷的胳膊,嘟囔道。
“和他比?你腦子壞了?”鄭勳擦著鐵鍋上的血跡,“沈驍是人嗎!不是!老洪你說對不對?”
洪展把斧子從怪物身上拔出來,摸了摸絡腮胡,思考片刻,答道:“沈隊也算是人。”
鄭勳白眼翻到天上,說:“屁,正常人會和怪物硬碰硬?正常人會花仨月的薪水買鮮花?正常人…”
“咻”的一聲,銀色飛刀迎麵襲來,幾乎貼著鄭勳的頭皮飛過,削掉他一撮頭發,下一秒,大樹中傳來短促的尖叫,一隻撕裂者咣嘰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喉嚨間插著銀色飛刀,已經斷了氣。
“漏網之魚,剛想偷襲你,好在我發現的早,”沈驍悠哉的轉著銀色飛刀,“你應該謝謝我。”
鄭勳看了眼地上的撕裂者,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頂,全身汗毛豎起,剛才飛刀稍微偏一點,他的天靈蓋就要見血。
撕裂者有什麼可怕的?有沈驍可怕嗎?
“我謝個屁!你故意的!”鄭勳氣憤的看向沈驍,“林子這麼大,非要從我的頭頂借道是吧!有沒有人性!”
“你都說了,我不是人,哪兒來的人性。”沈驍笑,走到偷襲的撕裂者身邊,準備從怪物喉嚨間回收飛刀,突然,他目光一頓。
怪物明明已經死了,卻保持著蹲在樹上的姿勢,僵硬的像是一尊雕塑。
剛死不久的生物是軟的,不該如此僵硬。
難道怪物早就沒命了?
不,不可能,他是先聽到撕裂者的動靜,然後才丟出飛刀,中刀的一刻怪物還發了聲,所以不存在怪物提前死亡的可能性。
沈驍蹲下身,仔細觀察,在刀口旁邊一厘米左右的位置發現一根銀色飛針,針尖是斜著刺入怪物頸內的,刺入點周圍的皮膚腫脹,浮現出怪異的青色。
毒藥。
有人在他丟出飛刀的同時,用銀針擊中了怪物,針尖沾有讓生物全身麻痹的劇毒,所以才會呈現出僵硬的姿態。
用毒的獵人不在少數,但沒幾個人用毒針,因為針尖能沾取的毒藥太少,很難對怪物造成致命傷害,除非是毒性極強的稀有劇毒。
冰霜密林裡光線不足,風一刻也沒停過,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用毒針準確刺入怪物脖頸,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連他都沒注意到…
不僅是用毒專家,還是暗器高手。
飛針的攻擊距離有限,這位高手不會離得太遠。
自己的獵隼小隊中,並沒有這樣的厲害角色。
沈驍順著飛針刺入的方向望去。
沒記錯的話,那個位置剛才站著一個人。
江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