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沒給獵隼太多休息時間,隊伍很快再次啟程,接下來一整天沒有再遇到怪物,到了晚上,隊長終於下令紮營休息。
獵隼小隊常年在野外生活,彼此的分工很明確,不用沈驍多說,隊員們直接各自開乾,洪展扛著斧子出去伐木,鄭勳開始搭庇護所,孫銘原本應該和沈驍出去打獵,但他有傷在身,沈驍沒讓他去,隻說讓他給鄭勳搭把手,順便生火燒水。
“至於你…”沈驍打量著江萊。
“我去幫孫銘,給他處理傷口。”江萊邊說邊蹲下,從包裡拿藥。
“可以。”沈驍拎著弓,定定看著江萊。
江萊假裝沒看見,可耐不住頭頂的目光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她隻能抬起頭,擺出一張順從的笑臉:“沈隊長還有安排?”
“你都會什麼?”沈驍問。
江萊脫口而出:“處理傷口,熬製藥劑,安撫病人。”
“沒了?”沈驍像是隨口一問。
江萊認真想了想:“截肢什麼的,湊合湊合也能上。”
沈驍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又轉回來,看了眼大狗,然後望向江萊:“你的狗,叫…”
“驚蟄。”江萊答。
“對,驚蟄,你看我這記性。不介意讓他跟我去打獵吧?一個人效率低,帶上狗總是快些。”沈驍說著直接走上來,蹲下身想摸大狗的頭。
驚蟄頭一甩,避開沈驍。
“看上去不太樂意,防備心夠強的。”沈驍摸了個空,起身拍拍手,“算了,下次吧。”
說罷很快消失在林子裡。
江萊望著沈驍離開的方向,突然感到有什麼冰涼涼的東西落在臉上。
下雪了。
驚蟄用大腦袋蹭江萊,狗眼裡寫滿了“看熱鬨”三個字:誰說的要假扮弱女子,堅決不出手的?最後還不是用了毒針。
江萊翻了它一眼,沒搭理,從隨身的藥盒裡拿了顆棕色藥丸吞了下去。
大狗佯裝淡定的左右望了望:不過應該沒人發現,你看大家都該乾嘛乾嘛。
江萊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耳朵,示意它仔細聽周圍動靜。
“真不爽,憑什麼最後那隻怪不讓我剝皮?又沒臟他沈驍的手。”是鄭勳的聲音,他背著鐵鍋,音量故意壓低,估計是怕江萊聽到,但距離不遠,足夠讓驚蟄聽得清清楚楚。
“一隻怪而已,你咋還糾結呢?”小辮子孫銘大大咧咧,胳膊的傷一點沒影響他的大嗓門。
“嘖,你小點聲!”鄭勳捂住孫銘的嘴,“咱頭兒狩獵時的耳朵和竊聽器似的,你生怕他聽不見是吧。”他左右張望半天,確定沈驍沒回來才鬆開孫銘。
“瞧把你嚇得,老板又不會吃了你,”孫銘嘲笑鄭勳,“撕裂者滿大街都是,大不了我的勻給你,又不差這一點半點。”
“你們不差我差,麻雀再小也是肉,以為誰誰都和他沈驍一樣富得流油?”鄭勳說,“老子起的比雞早,乾的比驢多,每天把命拴在褲腰帶上,圖了個啥?不就為了怪物身上那點材料?”
“老板也說了,天氣不好,趕路要緊,沒時間留給你剝皮,又不是故意克扣你。”孫銘說。
“拉倒吧你,獵隼啥鬼天氣沒遇到過?”鄭勳把背上的鐵鍋放下來,“上次暴風雪多大,你看他有今天急嗎?他從來不管怪物剝皮的事兒,偏偏今天死活不讓我碰最後那隻撕裂者,肯定有問題。”
“照你這麼說,是有點奇怪,”孫銘說,“不過我覺得老板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不是隨便下命令的人。”
“理是這個理,但我就是不爽,”鄭勳說,“我前麵多問了幾句,你瞧瞧沈驍那臉黑的,好像他老婆跑了一樣,犯什麼神經!”
“老板未婚。”孫銘友善提醒。
“我當然知道!”鄭勳說,“比喻!比喻不懂嗎!”
驚蟄把這二人的話聽到心裡,有些慌張的望向江萊。
“他們說什麼?”江萊小聲問。
驚蟄:沈驍沒結婚!
江萊:“…講重點。”
驚蟄用爪子扒拉江萊,很是著急:他們說沈驍不讓碰最後一隻撕裂者,我們被他發現了對不對?他竟然一個字沒提,好可怕!
“噓…”江萊揉著大狗的腦袋,安撫道,“冷靜,這位獵隼隊長的確麻煩,但他應該還不能確定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