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 鬱梨(2 / 2)

“啊,原來你會承認錯誤。”鬱梨卻隻是這樣感歎。

她不為彆人的錯誤買單。

到了教育部有人迎上來,一路到了休息室,負責流程的老師問鬱梨吃飯沒,他們算是熟人了,高中開始鬱梨每年都來。

“還沒有,老師呢?”

“我也沒來得及。”

“一起吧,還有事要跟老師請教。”

鄭瑞珍茫然跟在身後,她一早就想問了,這樣的公開會她有資格參加嗎?權鬱梨帶她來到底想做什麼?可權鬱梨一個字都不說,她隻好閉緊嘴巴。

第一次來教育部,她有些忐忑。

到了食堂,角落的餐桌已經擺好了飯,流程老師看一眼有些意味深長:“鬱梨真幸運,每次來都能遇到食堂大叔做好吃的菜,平常可沒有這些。”

當然沒有,因為這菜不是食堂做的,是她家送來的。鬱梨相信這位老師心裡清楚,隻是話說在前頭:“還不是蹭老師的,老師不帶我來,我怎麼吃得上。”

鄭瑞珍隻覺得莫名其妙,中午下了課就走,她肚子早餓了,至於一頓飯吹噓這麼久?她埋著腦袋開始吃,對麵兩人看她一眼,也笑著拿起筷子。

公開會下午兩點開始,邀請了市上及下轄區縣所有從事教育工作並說得上話的官員,鬱梨的角色不算重要,畢竟隻是學生代表,被派出來說一聲“讚同各位老師的決議”、“各位老師辛苦了”這類話。隻是她在教育部露的臉多了,知道她家裡背景的都以為她之後會進教育部。

李賢珠是有這個考量,不過鬱梨暫時沒太大興趣。

開場之前中午一起吃飯的流程老師突然行色匆匆找到鬱梨:“有一位大人來了,臨時突擊,誰都不知道,你不能出錯,知道嗎?”

對方說得很隱晦,鬱梨卻聽懂了,誰都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會上那些官員也不一定知道,也許這位“大人”對某個議題感興趣會臨時提問,到那時,如果提問對象沒準備好估計要遭。

同理,鬱梨也是。

看來中午那頓飯吃得很值。

謝過對方,鬱梨悠閒坐回沙發,鄭瑞珍聽了一耳朵,雖不知道事情嚴重性,但看那位老師凝重的神色,似乎也不該這樣放鬆?

她沒忍住:“你不準備一下?該不會是腦子裡沒東西,沒什麼好準備的吧。”

“是啊。”鬱梨喝一口白水潤喉,看一眼時間,馬上上場了,“我是沒什麼好準備的,畢竟我有個厲害的媽媽,就算今天闖了禍,下次我依然能當學生代表。”

說完看鄭瑞珍果然一副憤懣的神色,她噗地笑出來:“這樣說你滿意了嗎,鄭同學?”

又在逗我,鄭瑞珍憋著不吭聲,迫切的希望權鬱梨這次踩個坑。

鬱梨在四點起身發言,大會是沒有鄭瑞珍位置的,她隻能跟著工作人員縮在角落裡聽,前麵她都認真聽完了,發現有些東西不是認真聽就能聽懂的,她理解不了這些政策的意思。

而且,她也見到了流程老師嘴裡說的“大人物”,看著四十來歲的樣子,高大有氣場,眼角的皺紋絲毫不影響英俊的麵容。一來縮在角落坐著,沒多少人發現他,這也導致他出聲提問時所有人嚇一跳,被問到的對象答不上來他沒有責怪,然而鄭瑞珍親眼見到那人坐下後額頭的汗一直流,好似走到了絕境。

此時權鬱梨上台,她眼睛都不由自主睜大了點,希望那人也能跟權鬱梨提個問。

鬱梨知道會議臨近尾聲的時候大多數人心思都不在這裡了,也許在想辦公室的工作,也許在想之後的飯局,上麵來人了肯定要請吃飯,花在菜單上的心思都比花在她的發言上來得多。

而且由於那位大人時不時提問,會議時間已經延長,鬱梨不扭捏,心裡快速的把稿子過一遍,能刪的就刪了,不能刪的整合一下,發言極儘簡潔,語速不疾不徐,半個小時的稿,她不到二十分鐘就說完了。

鄭瑞珍咽著口水,她是看過權鬱梨的稿的,稿子寫得很好,一係列名詞她見都沒見過,還要去網上查解說,她甚至覺得這是權鬱梨找人代寫的稿。然而當權鬱梨脫稿說完,她才發現錯的離譜。

權鬱梨如果胸無點墨,怎麼知道哪些是重點,哪些可以刪除,哪些可以整合,眾目睽睽之下權鬱梨沒法上網沒法聯係他人,一切隻能自己來。換做是鄭瑞珍自己,她做不到。

所以稿子是權鬱梨自己寫的,她真的懂得這麼多?

鄭瑞珍又恍惚了,一直以來她驕傲的都是成績,覺得比學習她一定比權鬱梨強,權鬱梨學年第一的名頭,不過是因為整個學校的學生質量都差。

如今權鬱梨的能力毋庸置疑,那麼,學校裡那群被她瞧不起的富二代,是不是成績也比她好?

她到底在驕傲什麼?

鄭瑞珍苦笑,有點懂了權鬱梨帶她來公開會的原因,學校開學演講的打擊讓她認清自己的為人,這次公開會的打擊讓她認清自己的能力。

她什麼都比不過對方。

驀地,鄭瑞珍看到那位“大人”拿起了話筒。

他要提問了?

鄭瑞珍心提起來。

“這位同學,你是九棠私立的學生?聽說那裡的學生非富即貴,你覺得不同階級的學生能平等的學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