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到手腕上的手順勢往下滑,她的手被牽住了,於是乎低頭看著交握的雙手。
唔,軟軟嫩嫩的,滑滑彈彈的,手感很好。
?!她變得好奇怪,可是鬆不開手捂住臉。熱氣上頭,頭腦宕機,像個機器人般亦步亦趨跟在顧頌安後麵。
走在前頭的顧頌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又捏又摸的,抿著嘴害羞著心動著緊張著。短短一段路,思緒紛飛,走錯房間了…
腳步一轉又繞回去,幸好楚淺溪跟在後頭也沒發覺,不然實在太丟臉。
房間裡頭其實也很簡單,和平常的房間大差不差。乾淨整潔簡單,卻也比她的溫暖的多。比較特彆的是床正對著的半麵牆大的玻璃展示櫃,裡麵大多擺滿了林林總總顧頌安送的小禮物。
有的是某人心血來潮買給她的,有的是兩人一同逛街買下的。有的是某人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甚至乎兩人一同抽獎抽到廉價小熊擺件也被好好的珍藏在裡麵。一格一物,乾淨的一塵不染,無不昭示著房間主人的重視程度。顧頌安驚喜的看著它們,忽地覺得自己也像是這被珍之重之的一份子,她其實也有被人好好深愛著嗬護著,是麼?於是乎,她轉過身子一把抱住那人。
楚淺溪下意識抬起手護著她的後背,腦子裡莫名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句話:原來女孩子真的是香香軟軟的。
眨眨眼,後知後覺意識到身前什麼貼著什麼,臉頰泛起紅暈,她覺得自己苗根正紅的思想怕是越來越歪了。因著太過害羞,沒一會她便退開身子,借口太熱了要去洗個澡,刷的跑進了浴室。
顧頌安看了一眼遺漏在床上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是很開放的人,甚至乎很守禮。隻是這段感情需要她主動些,用心澆灌,鐵樹才能開花。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太過冒犯。在門口交代一聲,顧頌安逃也似的跑出臥室。
楚淺溪背靠浴室門,同時內心譴責自己,她怎麼能對如此單純的姑娘思想這般禽獸!她隻當自己是關係很好的姐姐啊。
洗完澡,腦子也清醒了,扒開一條縫隙,冒出頭,謹慎觀察一番。
披著浴巾躡手躡腳的去拿衣服,看著大大咧咧擺在床上的衣物,好不容易平複的熱意又上了去,誰能想到向來不願進她房間的人突然造訪啊。來的路上迷迷糊糊的又想不起來,真是丟臉丟大了。
終是接受了現實,整理好自個,隨手戴上桌麵上的半框眼鏡,拿著一本全英外籍。她好似又變回平日那正兒八經的學究,端的是那明月清風,溫文爾雅。將她母親的氣質傳承了個透,還多了些獨屬於她的韌勁。照照鏡子,笑容和煦,眉目柔和。
曲嫻在她選專業時就說過,她不是當醫生就該去當幼師的,小屁孩呆在她身邊時從來不哭不鬨,有的人天生就有親和感。
楚淺溪來到客廳,坐到顧頌安對麵沙發上。同她說:現在睡覺還早,問她有什麼事情想做麼?顧頌安隻道有她陪著,自己安靜玩手機就很好。
楚淺溪點點頭,也翻開書自己看了起來。兩人看似在對話,其實誰也不敢看著對方的眼睛。第一次,一種詭異的安靜在她們之間浮現…
時針走的時快時慢,磕磕絆絆的,兩人各忙各的,到底磨蹭至12點。
其實楚淺溪從下班開始就有些身心疲憊了,熬過那頓尷尬的晚餐,回到港灣,才放鬆下來。後麵心底也一直緊張著顧頌安的狀態,好在那人隻要她在身邊,就會很平靜,她都懷疑自個是不是真有那安撫人心的超能力了。
她不是沒見過顧頌安情緒不對的時候,那時她們還是陌生人。她自個呆在醫院,沒有人來看望過她,她便對她多了些關注。
某天夜裡,她巡著病房。恰巧發現她安靜地端坐在床上,拿著尖銳的玻璃片把玩,目標是才痊愈的脆弱心臟。雙目無神 ,無端讓她覺得病房內連空氣都充斥著絕望,開門那一瞬間她直覺死神近在咫尺,正與那女孩無聲對弈著。要是晚那麼一會,場麵怕是很血腥。
那人看向她,有些不耐,眼神到底有了些許溫度。她彎下身子將破碎的玻璃杯一塊一塊撿起,最後一片…從她手上拿走。整個過程,沒有責怪,也沒有爭執,她隻是默默收拾完後便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她。無聲的詢問,無聲的陪伴。
那人不願說,對峙了一會,最終還是背過身躺下睡去了,她也坐了一整晚。
是時候休息了,一同回到房間,洗漱完,熄燈,躺在床上。
起初有些緊張,可心裡準備做了一整晚,怎麼也足夠了。楚淺溪聞著從旁邊傳來的淡淡沁香:唔,軟軟糯糯的味道,很好聞。睡意朦朧,很快進入了夢鄉。
顧頌安就沒那麼幸運了,這可是睡在心上人身旁啊!雖然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床也足夠大,什麼也碰不到。可不妨礙她激動啊。她何德何能,她三生有幸!她在黑暗中咧著嘴,眯著眼,無聲樂著。
這一刻,她的心跳是如此鮮活,生命是如此美好。察覺到楚淺溪呼吸漸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悄悄挪動手掌,兩隻手輕輕碰在一起,這已是向來守禮的她最大的冒犯了。由於大腦興奮過度,待到三四點才迷迷糊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