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幫忙,他好像壓住了什麼東西!”岑晚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賈管事死之前還要掙紮著走完那沒有意義的幾步,原來是為了倒下時掩蓋一個向下開啟的門!
二人合力將賈管事的屍體拖離。果不其然,有血跡的侵染,這裡出現了一道明顯的門的輪廓。
剛進來時,光線昏暗,他們都沒能注意地麵這細微的差異。後來賈管事的屍體陳在這裡,他們又因為心理上的不適忽略了屍體所在的位置。
而這個地上的門顯然也利用了人們思考問題的常規思路。因為本身已經在井下的人,即便想到還有密室,也應該是在同一個平麵的延伸,卻沒想到真正的隱秘其實還在更深處。
薛寒星扳起那沉重的石門,向旁邊一推。
“哐當——”石門落地,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漆黑的、向下延伸的台階,一眼望不到儘頭。
薛寒星走到那顆夜明珠旁,伸手用力一掰,在清脆的響聲中夜明珠應聲落入手中。
“走吧。”薛寒星沒發現岑晚被自己的怪力驚得直吸氣,就要率先走下台階。
岑晚從賈管事腰間扯下了他剛剛發現的香囊,跟上了薛寒星的步伐。
夜明珠的亮度有限,隻能照清楚兩米內的階梯。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默不作聲地走著,不知到了下麵將會麵對什麼。
地下陰冷,而二人都因為近日以來炎熱的天氣衣著單薄,搞得岑晚隻覺得滲滲地,脊背發涼。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是抓住了薛寒星的衣擺。想到少年那幾乎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的力氣,心中微安,鬼怪來了都不怕,咱們有物理驅邪大禮包!
衣角上傳來的力道薛寒星也有所感知,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隻小貓用這輕飄飄的力道一下下撓著。每當二人因為步幅不一致拉開距離時,那力道就會變大,那隻小貓也就不重不輕地抓撓一下。
兩個人雖然同路,腦子裡想的卻是截然相反的東西。好在它們都很好地轉移了注意力,讓著曲折又漫長的路途不再難熬。
終於,不知走了多久,薛寒星麵前出現了一道門,岑晚掏出剛剛從賈管事那裡薅來的香囊,打開後正是這扇門的鑰匙。
這種把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的習慣,值得表揚。
鑰匙入孔,向左一擰,隻聽“哢噠”一聲,門開了。
薛寒星又搶先一步將岑晚擋在身後,小心翼翼將門推開。
與漆黑一片的外界不同,這裡的地下空間寬敞又明亮,有燭火長明,想來一定有與外界連通的出口。
岑晚的左手邊是接連不斷的房間,不知道放了些什麼,右邊則是一排木製的欄杆,和電視劇裡那些古代關押犯人的地方一模一樣,想必這裡就是賈府的私獄了。
就在二人進入這裡的同時,微弱的女子嗚咽聲也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是芸兒?岑晚與薛寒星忙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趕去,果然,芸兒被鎖在其中一間牢房,雙手被捆綁,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
薛寒星右手握拳,向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欄杆擊去。
一下、兩下,欄杆應聲而斷,露出的空隙已經足夠十幾歲的孩子鑽進去。
岑晚趕緊跑到芸兒身邊,替她解開繩子。可重獲自由的芸兒卻似乎還處在一個混亂的狀態,扭動的幅度更大,解放的雙手在地上抓撓,口中則喃喃:“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快給我!快給我!”
最後兩聲已經是低低的嘶吼,隻是她或許已經說了太久,嗓子基本失聲了。
岑晚有些不知所措,薛寒星卻很有經驗,馬上下了結論:“一定是昨天在把芸兒抓來後,賈管事逼她服用了通神散。”
岑晚不是沒見過那些現代的禁毒宣傳片,卻沒想到這古代的禁藥竟然隻一次就讓人這般上癮。這就是賈儀折磨人的手段?不得不說,或許比許多身體上的刑罰更令人煎熬。
這廂芸兒好像又產生了幻覺,發紅的眼睛仇視著岑晚與薛寒星,嗬嗬聲中,岑晚隻能隱約聽出個‘賈’字,就見小姑娘拚命站了起來,像一隻發狂的小獸衝向薛寒星。
薛寒星輕鬆將人製住,然後右手為刀在芸兒後腦輕輕一敲,芸兒便失了力氣,軟綿綿倒下。
通神散發作起來實在難熬,倒不如讓她先睡去。
岑晚擔憂地看向沉睡的芸兒,問薛寒星道:“沾上了這通神散,就沒什麼辦法能戒掉嗎?”
“因為通神散的成分還未被破解,所以現在的辦法就是在發病時安撫上癮者的情緒,然後佐以藥物,讓他們惡心嘔吐,時間長了就可以慢慢戒掉。”薛寒星補充道:“但這需要驚人的毅力,所以能戒掉的人很少。”
深深看了一眼芸兒,岑晚道:“我相信她可以的。”
岑晚又摸了摸懷裡那瓶特殊的通神散,待事件結束後,相信他能收獲一大筆濟世點,到時候興許能開通新技能,破解通神散的成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