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 他很感激這次重生的機會,也決定……(2 / 2)

韓司業介紹道:“這幾處是平日授課的主要場所。”

江城學宮的課業五花八門,除了基本的書,還有禮、樂、射、禦、數,其下又包含諸多分支。

而在此基礎上,每一門科目都將學子們分為甲、乙、丙三個班級,學子具體在哪個班級則要靠三月一度的小考決定。也就是說,一個人可能書在甲班,而樂在丙班。加上學宮內學子本身就不多,在這種交錯的分班製度下,學宮裡的大家基本上都是相識的。

甲乙丙班之下還有一個啟蒙班,隻有三到十歲的孩子可以在這裡讀書,等年紀到了,就會自動升入丙班。

因為岑晚是新生,所以也得從丙班讀起,直到兩個月後的第一次小考,才會依據成績重新分配。

岑晚開始還擔心自己會跟不上,但韓司業卻安慰他道:“丙班的課業都很基礎,雖說學宮有啟蒙班,但這些官員富商都不舍得讓那麼小的孩子離家求學,故而十五六歲才來學宮念書的也大有人在。”

走過書聲陣陣的教學區,就是學生寮舍,這裡與食堂挨著,但卻額外用籬笆圈了起來,想必是為了防止學生在上課時間回去躲懶。

說是寮舍,其實是一個一個的小院。學生們可上交不同費用選擇獨居、二人合住或四人合住。而薛寒星本是打算與岑晚住在一起,就從獨居換到了二人小院。因為費用已經繳清,所以現在原本應該兩人入住的小院隻剩下岑晚一人。

韓司業繼續介紹:“寮舍後麵就是馬場,在那裡可以學習禦馬之術,不知你騎術如何,薛世子的馬術可是比學宮的專門教習還優秀,有沒有教你兩手?”

岑晚苦笑,搖搖頭道:“本來是說好了的,隻是京中喚的急,還沒來得及好好教我他便回京了。”

見岑晚失落,韓司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兩句“有緣還會再見”也離開了,留岑晚和崔棗收拾這原本便足矣拎包入住的小院,並說好明日帶他去丙班報道。

岑晚先帶著崔棗在這個雙人小院逛了一圈,這是個一進的院落,直麵大門的是一間書房,書房很寬敞,相同的一應擺設對稱安置在房間兩側。書房兩側則是兩間臥房,裡麵陳設也是俱全,因為早聽了薛寒星的介紹,岑晚也沒有準備多餘的被褥。還有一間下房,就在院落的東南角,是為兩位學子的小廝準備的。

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二人就已經安置妥當。看天色還早,岑晚乾脆一頭紮進書房,打算給薛寒星寫封信。算起來他昨日清晨出發,到現在怕是已在三百裡之外了。

想到薛寒星離開時的回眸,岑晚有些傷感,鋪開宣紙,提筆便想記錄那一瞬間。可他雖然前世有較為係統地學習過畫畫,卻隻限於素描和設計藝術,國畫卻是一竅不通。

可岑晚身上就是有一股隨性的倔強,現在想畫,就得畫出來才能散了那一口堵在心中的勁兒。

他當即放下毛筆,跑到院中,撅下一根柳木條。然後叫來崔棗,問他要了個火折子就又返回屋內。

岑晚之前聽自己的素描老師說過,將原料木條放進密封容器中燃燒,木條會因為沒有氧氣助燃而保留完整形態,不會燒成灰燼。

一番嘗試下,果然成了!

他激動地伸手去拿,“嘶!”剛卻被燃燒完畢的炭條灼了手,忙用指頭捏住耳垂降溫。

然後岑晚又將臉湊了上去,小心吹了吹。誰知是有餘溫還是怎地,那木條上又燃起明火,急得岑晚趕緊掏出手帕將炭條上的火撲滅。

結果,火是滅了,原本好好一根木炭條也裂成了四段。

看著散落不少黑色碎屑的桌麵和四分五裂的木炭條,挫敗感油然而生。但還好不算徒勞無功,岑晚撕下一塊宣紙,然後將兩節炭條纏在一起,隻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筆尖。這是他以前在畫室打工時常做的事,把一些彆人不要的鉛筆頭收起來,然後回憶著老師講的內容自己研究。

一根炭筆新鮮出爐,岑晚趁熱打鐵,將薛寒星離開的那一刻定格在了紙上,少年墨發在風中張揚,隻是那側過的臉卻遲遲未能下筆,因為他覺得自己畫不出。

暫且將畫收起,岑晚又用炭筆給薛寒星寫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封信。

岑晚上一次寫信可以追溯到小學三年級,主題是寫一封信給未來的自己。當時的他對未來充滿期待,沒想到幾年後被現實潑了一盆冷水。那之後的岑晚為三餐疲於奔命,再不敢也沒時間回頭看,所以他很感激這次重生的機會,也決定珍惜新生後重得的少年時光和每一個對他抱有善意的人。

沒有想象中的滯澀,岑晚很快寫滿了一張紙。看著這信的內容,卻有些撓頭,會不會,太酸了?

不過古人寫信好像就是這個調調,給自己打了打氣,岑晚叫來崔棗,著他明天把信寄到驛站去。

人專注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外麵傳來了喧鬨聲,八成是學宮的學子們下學了,岑晚也才覺得肚子空空,餓的不行。

今晚就嘗嘗學宮的食堂,自己可是要在這裡吃好幾年,希望味道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