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約好逃跑了(1 / 2)

六月天,風吹草屑。

虎杖和五條悟坐在火化室外聊天,我在身體裡旁聽,後者悠哉地詢問虎杖之後打算怎麼辦。

“就這樣跟我們走沒問題嗎?”

我全神貫注地聽著,因為我也想知道答案。

雖然昨天讓虎杖答應了收集手指的事,但彼此的想法其實沒機會交流,我是想在手指收集完之前就找機會溜掉的,而虎杖怎麼想,老實說我並不知道。

虎杖少年麵對樹叢發了會兒呆,不知道想了什麼,冷不丁冒出一句:“這種因詛咒發生的事件很常見嗎?”

“這次算特殊情況啦,”五條悟耐心的回答,“不過也不鮮見。”

在這一刻我真的認同他是個老師了,可惜他下一句話就把我打回原形。

“其實遇見詛咒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普通的死掉吧,變成肉泥或者連屍體都找不到的情況更常見,要尋找宿儺的手指的話會看見更多淒慘的現場,你也有變成那樣的可能,總的來說——”

“選個你喜歡的地獄吧~”

“......”

虎杖沉默,我也沉默。

剛才我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覺得五條悟能當個老師,他甚至都不當人,他當哪門子老師?

這種將殘酷現實剝開來給孩子看的家夥真的能保護好未成年人幼小的心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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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心情非常不錯,他現在的姿勢讓我想起我媽小時候給我講雷鋒的故事。但儘管我拿看我媽的眼神孺慕的看向他,那種想殺他的心情卻始終沒有消減。

我不可能出手,因為我沒有手,這個時候就要格外慶幸自己不是人了——兩麵宿儺,謝謝你拯救了我。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得不承認五條悟說得對極了。

哪怕我對咒術界的情況還不了解,但我見過詛咒,見過它們和伏黑惠戰鬥的樣子。

那絕對不是能善始善終的戰鬥,死亡如風,真真正正常伴吾身。

普通人如果被詛咒盯上,那結果肯定和昨晚的姑娘一樣,拚命逃跑,無力反抗,要不是有人相救,那死無全屍基本上已成定局。

五條悟說的一點都不錯,咒術師的世界就是這麼危險,咒術師這職業就是這麼殘酷。

開局就是玩命,誰都無法幸免。

如果虎杖決定好要跟他們一起去找宿儺的手指,那麼在我們末路逃亡之前,我能保證的也僅僅是竭儘全力不讓他死而已。

這一路上要看的,要經曆的,要忍受的痛苦,我又能替他抵擋多少呢?

風吹動樹葉,地麵光影婆娑,虎杖安靜了一會兒,輕聲問:“手指全被收集起來的話,被詛咒殺死的人會變少嗎?”

五條悟偏頭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罩讓人看不清神色。

“會的哦。”

他回答說。

虎杖低笑一聲,一副終於想通了的模樣。

“那個手指還有嗎?”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虎杖做出了符合他身份的決定。

五條悟從兜裡掏出根手指遞給他。

“哇這麼一看還真是惡心啊。”

「你說誰惡心」

我略微有點不快。

任誰被一個小鬼說惡心都會打心底裡不快,但除此之外,我也為虎杖“善”的一麵感到難過,並不是說善良不好,隻是命運從來不會優待善良的人,卻會對不幸的家夥無情發出嘲笑。

“抱歉啊,這個之後再說。”

虎杖毫無誠意地跟我道歉,也略過了五條悟那句“是宿儺嗎?”的疑問。

他打量了一會兒眼前的手指,好像要記清楚自己吃下的每一分責任,接著痛快地仰頭,和昨晚一樣堅定地吞下了咒物。

尖銳的指甲把虎杖割得要吐不吐,砰砰直敲胸口然後拚命咳嗽。

喉嚨被堵住的感覺從沒有到清晰,力量湧入的瞬間,昨晚那種奇妙的貫通感再次出現在身體裡。

我意識到自己又一次接管了肉/體的控製權,可眼下這情況......我出去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說肯定會搞砸,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在待在虎杖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