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少年院 over(2 / 2)

她看起來自然多了,交出伏黑惠這個動作大概有很強的戰略意義,想也知道釘崎是怎麼看我倆的造型的,無外乎老流氓和可憐少女(?),綁匪和昏迷人質之類的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的可怕聯想。

而在我鬆開小美人之後,釘崎終於撫平了眉頭,整個人鬆了一口氣,肩膀也不再緊繃,看著像是初步相信我——或者放棄抵抗了。

鑒於她的錘子還握得十分顯眼,我猜真相處於兩者之間,但這點敵意我已經不在乎了,自我繼承兩麵宿儺這個稱號開始,這種情況就永遠不會結束。

“五條悟去哪了?”這是我最想問的事。

從我拿到身體的控製權到我跟釘崎麵麵相覷,這期間起碼有快十分鐘緩衝,可五條悟那家夥一直沒有如我所料的出現,他不在?

——他怎麼會不在?

按理說學生出任務班主任陪同是所有特殊學校標配,尤其一年級生,剛入學的小崽子們實力還不夠看,冷不丁脫離庇護很容易去送菜。

這些小嫩芽往往會由有經驗的術師帶領著出任務,這種尋常到和規定差不多的習俗,連我都知道,高專沒理由搞錯。

“老師出差去了。”釘崎冷哼著回答,半背半扛著伏黑惠往地下室深處走去。

這種態度不像是對我,反倒像是埋怨五條悟或者彆的什麼人,我心底略微一動。

“臨時安排走的?”

“之前沒聽說過。”

“你們任務誰發的?”

“當然是高層。”

“來之前有說是特級嗎?”

釘崎沉默了一瞬,很快又接上:“來之前有彙報說是咒胎,預估變化完全後是特級,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派我們來。”

哈,這可真是,我扯了扯嘴角,高層這算盤都快拍臉上了。

看來五條悟也沒那麼威風啊,我還以為他已經搞定咒術界大小事宜了呢,沒想到實權還在外麵溜達,他一個六眼,爭取來的緩刑卻沒被人放在眼裡,出一趟遠門直接家被人端了。

堂堂最強,混到這份上。

“這麼長時間了,”我擰著脖子活動筋骨,沒什麼彆的意思,就是太久沒出來了想動一動,結果小姑娘猛地凜了下肩膀,看來她還是很忌憚我,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我開始考慮往後稍稍,給釘崎多一點安全空間。

“沒有人來救援,你覺得這正常嗎?”

“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她之前的反應正是對高層的不滿,那些老家夥想讓一年級的送死,尤其要殺掉虎杖悠仁,釘崎和伏黑惠都是順帶的,說不定也有給五條悟難堪的意思。

“咒術界的高層都是蠢貨嗎,區區一個特級也想打贏我?”

“他們可能沒想到你會幫忙。”

釘崎走到房間一角,放下伏黑惠,一邊把人靠上牆,一邊冷淡地回答我。

好吧,也許在咒術師眼裡兩麵宿儺就是這麼個沒血沒淚,為所欲為,不懼生也不畏死的鐵血純惡硬漢,我無所畏懼,並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幫忙。

可釘崎顯然對此有些好奇,她選了塊地方坐下,位置在我和伏黑惠中間,我不由得悲從中來,有必要像防狼一樣防我嗎我真沒乾啥!不信你問伏黑惠啊他才是比較過分的那個!

“所以你為什麼要幫忙?”她抱著膝蓋問,眼睛裡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樂意。”我生無可戀地說。

“那你幫完了……”她又措辭,“怎麼還不走?”

我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說的不是用完就扔的意思,而是我為什麼不帶這具身體離開,出去殺個人,屠個城,找兩個詛咒一起狼狽為奸占領高專的意思。

等會兒她不會以為虎杖死了吧?我可沒乾那事,小鬼隻是昏過去了而已。

“虎杖還活著,”我試探地說,明顯看到釘崎的眼睛一亮,該死的她剛才真是那麼想的!

我說她怎麼態度這麼奇怪,原來是因為被殺了同伴的家夥順手救了所以悲憤交加,還不能問心無愧,這誤會可真夠搞笑的,我兩麵宿儺是那麼鬼畜的人嗎?

“但他差不多也該死了。”我十分有報複性地加了一句,果然看見釘崎一副你在放什麼屁的表情。

“而且我也該走了。”

“五條老師不會放過你的。”

她現在的神態和小鬼們初次會麵的時候差不多,眼睛瞪得極大,好像要弄死誰。

但我一點也不害怕,這就是強者的自信!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他會理解的。”我悠悠地說,享受著逗小孩子的樂趣。

可惜釘崎不是普通的小孩子,皺了皺眉,神情便染上思索,這幾個小孩兒都是個頂個的聰明,再說兩句我可能會被猜出目的,但比起心有靈犀我現在更想賣個關子。

“你就原話跟他說吧,就說是我叫你轉告他的。”我邊說邊轉過身,朝來時的方向眺望。

這附近已經沒有咒靈了,我隨時都可以離開,小鬼們一會兒會有人來接。

“喂你彆走啊——”

“我沒走。”我淡定地說。

釘崎定住了。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出現在這裡——她的身側,離她不近但也絕不算遠的位置,這個距離很明顯超過了姑娘的心理預期。

她揮出了錘子。

亮藍色的咒力在漆黑的房間裡一閃而過,緊接著明明滅滅,顯示出主人並不平靜的內心,我當然接住了那下攻擊——

通過捏住釘崎的手臂讓她不能動彈這種方式。

女孩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好像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但天可憐見我隻是讓她彆揍我而已,甚至都沒還手,這難道很過分嗎?

釘崎的臉色告訴我這很過分。

行吧。我頂著姑娘凶狠的眼神,放緩動作將指腹輕輕貼上她的額角。

“彆亂動,我會輕一點。”

盈綠色的光芒層層暈起,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釘崎眼側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長好,我鬆開手,半句話沒留,下一秒就離開了少年院。

事都辦完了,接下來乾什麼呢?

小鬼還得吃飯睡覺,所以事不宜遲,先找個地方落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