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帶他看房呢(1 / 2)

心理谘詢收費奇高的一個原因就在於:不管有沒有用,你聊完都會很舒服。

儘管也有些人跟自己的心理醫生關係很差,但虎杖顯然是個很好開導的小孩兒,我們的相性從各種角度來說都挺合,所以在哭過一場之後,小鬼的話匣子很快就打開了。

“宿儺。”

“嗯。

“我好弱啊。”

“嗯。”

我保持著把人攏在懷裡的姿勢,回答地有點心不在焉,這是今天晚上小鬼第七次叫我的名字,第十二次說自己很弱。

我並沒有多少不耐煩,但虎杖屬實有點磨嘰,他不安的時候通常有兩種表現方式,一是假裝自己一切都好然後用力過猛,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絮絮叨叨,通常要喊人名。

看在他情緒失控又口口聲聲叫我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他的念經行為,並很有耐心地每句話都回。

“宿儺。”

“嗯?”

上輩子談小奶狗的時候人家說我冷漠,給不了他安全感,現在看來我可能是不適合談戀愛,換成哄小孩兒我就很有心情了,果然男人這種生物一長大了就膩歪,還是小時候最可愛。

“我膝蓋有點痛。”

“……那你起來啊。”

小鬼剛才撲的有點猛了,我原本是坐在骨山上的姿勢,而他是站著,我倆本來就有一個不小的高度差,他鑽得又低,腦袋蹭著胸口一路往人肚子上貼,挺長個胳膊非要纏腰上才算完,這麼一來二去的虎杖直接跪骨頭堆上了,膝蓋怎麼樣不清楚,反正我是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知道疼你剛才怎麼不說?”

我無奈地抬起手,長長的袖子劃過虎杖的腰背,等小鬼自己爬起來,然而虎杖嘟囔了一句什麼,手臂又環緊了些。

“我再抱會兒。”他說。

我有點意外,但還是欣然應允。

小鬼難得想撒嬌就讓他撒唄,不過手已經抬起來了就不太想放回去,我沒怎麼思考,順勢把掌心落在虎杖的後腦勺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毛,跟摸小動物的手感差不多。

虎杖這頭毛寸其實比看上去要柔軟一些,沒想象中紮手,反而莫名的貼順撫摸,我一邊rua小朋友,一邊神遊天外,你就說小鬼這姿勢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揣崽了呢。

孩子他爹是誰暫且不論,就以虎杖的這個表現來看,他一定是接盤俠沒跑了。

……

等會兒,我在想什麼屁話?

都當詛咒了哪還可能揣崽啊?

而且我已經默認自己是個純爺們了,看生得領域裡的意識造型就知道,我對原來那副胸大屁股大,動起手來影響行動的皮囊沒有半點留戀,再說小鬼的臉長得不錯,怎麼想都是我賺了,這波不虧。

扔掉奇怪念頭的我開始專心哄小孩兒,要不是形象實在不對我都想把人撈起來舉高高。

溫馨的親子(?)互動在生得領域裡持續了好一會兒,在我終於猶豫著要不把小鬼挖起來,老這麼趴著也不是個事的時候,虎杖終於鬆開了手,他似乎從漫長的擁抱中汲取到力量,再抬頭又是往日堅韌的小屁孩兒。

我再次感歎犬係男孩兒恢複速度就是快啊,順便最後呼嚕一下狗頭,這之後還有沒有機會摸可就不一定了。

虎杖對我的動作完全沒有異議,我覺得這一定是因為他不知道我怎麼看他,小朋友沒有讀心術,緩過來開始環顧四周,尋尋覓覓似乎是想在視野裡找個能坐的地方,沒找到便又退回了自己睡著時躺著的位置。

——沒錯,就是那個我特意收拾平整,給小鬼休息的山腰處的台子。

“我們現在在哪?”他問道,哭過之後的反應並不是這個年齡男孩兒特有的羞澀。

“你不打算先問之前的事嗎?”關於我為什麼消失——其實不是消失,但管他呢——又為什麼突然出現這件事,我知道小鬼聽得懂。

“你不是說會告訴我嗎?”

“我說你問了我就會告訴你。”

“你短時間內還會再消失嗎?”

“不會了,下次要消失我會提醒你。”

虎杖想了想:“那你會騙我嗎?要是得騙我的話你還是彆說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小鬼以退為進用得很熟練啊,是故意的嗎?還是無意識的?

“不會,但有些問題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更何況還有涉及到靈魂核心的因為太重要所以隻能隱瞞的東西,比如我是穿越者這件事就打死也不能說,說過的穿越者前輩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既然這樣,”虎杖完全沒被那句“聽不懂”給打擊到,“那消失的事就以後再說,先說眼前的,我得先知道咱們倆‘叛逃’去哪了。”說著還抬了抬眼皮,顯然對之前被戲弄的事很是不滿。

“你找到地方放我的身體了嗎?”

“姑且算找到了,你出去後會大吃一驚的。”

虎杖有點懷疑,“一千年前的老古董能搞出什麼讓人吃驚的東西?”

我老神在在,嫻熟地演著我的老古董,“話不能說太滿,現代人都缺乏想象力,我可是找了個很棒的地方作為以後的落腳點。”

“很棒?”

“很棒。”

起碼對十五歲的小孩子來說已經夠棒了。

“那我出去看看。”虎杖被勾起了興致,其實外麵正是淩晨,小鬼現在出去也沒什麼事乾,但考慮到他睡了這麼久,而生得領域這種太靠近靈魂的地方,精神力不高的小孩子待久了會頭疼,所以——

“去看看吧,你會喜歡的,順便一提在你之前說要去但最後沒去上的地方。”

“還搞提示啊,這麼神秘兮兮的。”虎杖勾著嘴角,縱身從骨山上一躍而下,我在他落至地麵前揮手將他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外界的虎杖睜開了眼睛。

* * *

提問,一沒有錢二沒熟人,如何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找個落腳點呢?

答,當時是做暴徒去威脅原住民啊。

當然了我也不是什麼魔鬼,九年義務教育加三年高中和四年大學累積起來的道德觀和讓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去威脅平民,或者說威脅普通人類,但“身處日漫中”這個先提條件給了我很多不一樣的靈感。

諸君,這個世界可不隻有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