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對自己新搭檔的第一印象是嚴肅認真,認真而冷淡,看起來不太好相處,渾身上下透著股濃鬱的精英範兒。
嚴謹合身的西裝二件套很好的表達出此人疏離的態度。
衣領板正,領帶紮緊,比起他見過的任何咒術師都更不像咒術師。
不是說咒術師都是怪人嗎?
虎杖覺得與其說對方是怪人,不如說是誤入咒術界的上班族。
誤入咒術界的上班族七海健人先生說道:
“咒術師就是狗屎!”
虎杖:“……”
對不起,你也挺怪的。
不知道自己被定義為怪人的七海神態自若,對著來接洽的兩人,或者說單對虎杖做出了如下宣告:
“勞動就是狗屎!”
虎杖:“……哦。”
“我對咒術師這個職業並沒有特殊熱愛,但是不得不說,做這行需要格外嚴謹。”
虎杖咽了口唾沫,直覺這句話不是單純的叮囑他要嚴謹的意思,果然,七海停頓了一下,直言不諱道:
“我不讚同五條先生推舉你進組的行為,但我拿他沒辦法,所以接下來幾天我們會一起行動,隻有一點,希望你聽從指揮,”
虎杖:“……好的。”
他猜得果然沒錯,這個人一點也不好相處,而且還對他有意見!
善良的伊地知先生出來打了個圓場。
“七海先生,他還隻是個孩子……”
“我知道他還隻是個孩子,”七海健人表情平靜,“正因為他還是孩子,所以我才希望他能夠聽從大人的指揮,這次任務不是簡單的小打小鬨,你應該也能理解我的考慮吧,伊地知。”
伊地知沉默了,一年級的學生理論上來說還應該在老師的陪同下執行簡單的祓除任務,這次任務……未免太超前了。
“身為成年人,我有責任在不合理的工作中保護自己,保證同伴的安全。”七海說。
虎杖嘴唇微動,覺得不適合又閉嘴了。
伊地知在心底歎氣,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有道理,“我最開始也是反對五條先生的決定的......”
但是沒用,誰能攔住五條悟呢。
輔助監督塌下肩膀,忍不住小聲抱怨道:“五條先生太揠苗助長了。”
原本沉默的虎杖此時不能再沉默了,他勇敢地站出來維護自己的老師,“五條老師肯定有自己的考慮,而且我也沒那麼弱,一級的咒靈我也能打打看。”
那就是二級左右的實力,七海無聲地評價道,他推了下眼鏡,宿儺的「容器」進入咒術界隻有很短的時間,據他所知,真正上課甚至不滿一個月。
“出了許多任務?”
“……還好,”虎杖撓撓臉頰,“伊地知先生一直跟我在一起,給了我許多照顧。”
七海點點頭不置可否,“接下來的任務中希望你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虎杖眼一彎就要露出個笑臉。
“但我還是那句話,聽從指揮,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要在這次任務上耗費很多時間。”
虎杖的臉鼓起來了,這個新搭檔還真是毫不掩飾的小看他啊。
“沒有小看你。”
虎杖一愣,“我說出來了?”
“當然沒有,”七海邁開步子,向伊地知示意,二人徑直向一旁的轎車走去。“你表現的太明顯了,心思都寫在臉上。”
虎杖揉了揉臉,整理好心情才跟上前麵的人。
“我們去哪?”
“去15號現場。”
“那裡有什麼問題嗎?”
“那要去了才知道。”
虎杖閉嘴了,雖然他不理解為什麼對方上來就要去“現場”,但是對情緒的敏感讓他不會自討沒趣。
七海撇了他一眼,發現他起碼還挺聽話的,這就夠了,他有信心讓聽話的小孩兒在任務中活下來。
開門,上車。
轎車開始行駛。景物更迭了一會兒,虎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說道: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虎杖悠仁,七海先生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初次見麵,虎杖。”
七海推了下眼鏡,對著另一邊坐著的虎杖頷首:“坐穩,係好安全帶。”
“這也包含在聽從指揮的範疇裡嗎?”
“隻是忠告,但我希望你聽從。”
虎杖從善如流地係上安全帶,沒一會兒又開口:“我能叫你七海老師嗎?”
“我不是教職員工。”
“那就娜娜明,”虎杖偏了下腦袋,略顯幼稚的晃了兩下腿,“接下來好好相處吧,娜娜明。”
七海沉默了一下,接著稍稍側頭,上下端詳了虎杖悠仁,“……有人說過你和五條悟很像嗎?”
“沒有,”虎杖還挺高興,“為什麼這麼說,哪裡像了?”
“沒什麼,”七海火速轉回腦袋,“請不用在意。”
“等等,為啥啊,”虎杖莫名其妙,“你不要這樣,我好在意啊。”
“我們快到了,虎杖同學,請不要在車上亂晃。”
“伊地知先生你也這麼覺得嗎?”
“那不是當然的嗎?”
“所以說為啥啊!”虎杖一臉受到欺負的表情,“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伊地知不肯回答,但他在虎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笑容,七海先生也沒那麼嚴肅嘛,這不是還會吐槽五條悟。
遙遠的荒山上,五條悟打了個噴嚏。
“最近想念最強的人是不是太多了,果然強大的人就是受歡迎…阿…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學弟和悠仁相處的怎麼樣了,哎呀,七海可彆把悠仁嚇到,那家夥就是太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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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警署中野分部,刑事部搜查一科。
剛剛開過晨會的眾人正在辦公室內討論答案,針對26號接手的連環失蹤案,上麵下發了最後通牒。
按理說這種大型刑事案件是不會落到分部手裡的,奈何凶手四處作案,警視廳沒法派出警員跟著亂竄,隻能由當地的警方負責。
最新一起失蹤案的位置剛好就在中野區,不得不說這是個十分倒黴的事,因為上頭已經沒心情等待破案了。
以往刑事案件拖個一兩個月也是常有的事,但是這次案件的影響太大,情節太惡劣,警視廳本來就頂了很大壓力。隨著時間的流逝,受害人進一步增加,高層終於要頂不住了,急需要手下人拿出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