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 塵土飛揚,溫熱的液體濺在臉……(1 / 2)

塵土飛揚,溫熱的液體濺在臉龐,後背重重撞在山石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讓章祁月昏厥過去。

陣呢?沒成?為什麼?這又是誰的血?

火苗被撲滅,一切又重歸黑暗。章祁月眼前模糊一片,隻能隱約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白衫。他還沒抓住衣擺,布料揚起的風便拂過掌心離去,阮秋盛點地而起直衝另一方向,琴音凶狠,餘音未停新曲又起。

章祁月吃力地站起身,運轉靈力減緩身體痛楚,訓練出的視力讓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彆人的情況。他眯起眼睛看向不遠處纏鬥住的兩人,沈琦的步伐明顯緩慢許多,右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反倒用他不曾使用的左手控製著懷心劍。

記憶碎片慢慢聚攏,章祁月漸漸拚湊出剛剛危急時刻的一瞬。

符陣沒有靈驗,而巨爪下的兩人根本再無猶豫的時間,沈琦咬牙推開章祁月,靈劍與巨爪相抵,借著豎劍力度向後側翻,卻不曾料到猛獸猛然更換攻擊方向,利爪頓在空中轉而極快地掃向沈琦所在地。

如劍刃般的利爪劃破沈琦右臂,巨大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兩眼發黑再無力氣抬臂進攻。

劍修本就人劍合一,靈劍有神智,如今懷心劍已認主,哪怕沈琦沒有再動用靈力指揮懷心進攻,它卻察覺到劍主的異樣,並未歸鞘,散發著柔光橫在沈琦麵前與猛獸對峙。

恰時腰間被人環住,阮秋盛匆忙趕到小心避開沈琦受傷處,另一隻手甩出琴身,急切喚道:“天機,箭去!”

琴弦無人撥動自行彈奏,一劍一琴相互映襯,道道光芒在山洞中格外顯眼。阮秋盛將他放在地上,轉身躍起重新抱起天機琴,翻身落在章祁月麵前,警惕地護在前方。

猛獸最厭惡的兩個小孩一個受傷一個昏迷不醒,目前隻剩下一個修為最低的阮秋盛。口水再次滴落在地,猛獸像是已經得知這場戰鬥的結局,紅光大盛的瞳孔閃爍著喜悅,緩緩站立起身前肢捶打胸口興奮地大叫幾聲。

真是個像狗熊,像獅子,又像大猩猩的猛獸,簡稱三不像。

沈琦哆哆嗦嗦從衣襟裡掏出養神丹,兩眼一閉,逼著自己不再思考直接吞咽下去。養神丹是蘇焱研製出的神藥,服用後可令服藥者短時間內屏蔽身上痛楚,同時體力與靈力均回到巔峰。

這樣的神藥自然也有致命的副作用。藥效過後痛感會雙倍反噬服藥者,受傷過重的人甚至有可能會活生生被疼死。

如今這般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再考慮後果了,疼就疼吧,先幫大師兄解決了這畜生再說。他沒有時間再磨蹭下去了,等藥效過去,他就徹底成了廢人。

到時候留下兩個金丹師兄師弟,那簡直就是送死。

右手雖然不再疼痛卻無法抬起,沈琦彆扭地用左手掐訣喚回懷心,手握劍柄直奔三不像背後,一記長虹貫日直劈向那寬大的後背。抽出長劍甩落暗紅的血液,三不像再次震怒扭頭衝著沈琦嘶吼,隻見他毫不畏懼地踩上它頭部,借力迅速落在阮秋盛身旁。

這樣剛好與章祁月清醒時看到的情景所對上。

天知道章祁月魂都快嚇飛了,當幾人在上方符滅的時候他就已經失了方寸。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連隻蚊子的嗡鳴聲都能把章祁月嚇得大叫,更彆提兩路都被堵死的情況了。

起初甩出火符引開猛獸的注意力,表麵鎮靜可雙腿不住發顫,他隻是個金丹晚期符修,連沈琦都應付不來,他又能做什麼。好在阮秋盛和沈琦琴劍夾擊攔住對方,他才得以喘口氣。可平日引以為傲的守護陣竟然沒有起效,還因為自己害得二師兄負傷。

不應該啊,明明已經用自己的血液繪符了,可為什麼沒有反應?

一行字突然從腦海中飄過,章祁月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裡。《陣法寶典》開篇在右下角就綴有一句話:需靜心,不可歪曲連畫。

那時情急,手本就有些抖,怎麼可能指望他一筆一畫繪出完美的符。章祁月本以為隻需要自己的血就行,哪裡知道那仙符根本不認字醜的。

他抬手揮出寶典,書頁在他的靈力控製下無風自動,猛地停在那畫有禁錮陣法一頁。

陣法並不複雜,卻極耗靈力。章祁月在心中算計著計謀實施可能性。他可能用儘全身靈力,隻夠繪出這一道足以困住化神期的禁錮陣。一旦得手,大師兄和二師兄合力就能有幾成勝算。

試試吧,也隻有這種辦法了,他們都沒有精力再耗下去了。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再撐一下,然後把它往我這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