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醒 鄒煜心心念念的三個徒弟此刻……(2 / 2)

驚喜攀上嘴角,他壓抑不住笑容匆忙抓住長者瘦骨嶙峋的手腕,一股腦問道:“那我現在能出去嗎?我是不是回楓翠居了?有人救我們了是嗎?”

被他抓住來回搖晃,長者也不惱,像哄小孩似的拍打章祁月手背,耐心回答道:“能,我隻是保護你的魂魄罷了。你的身體已經被三個修士帶走,具體是誰我並不清楚。你體內那股靈力待你蘇醒後稍加調養便可融合為己所用,這靈力不害人。”

從話語中他已經猜出了是誰,拱手拜謝:“多謝前輩相助,晚輩感激不儘。”他放下手,眉眼彎彎,略微俏皮的語調傳入長者耳中:“那前輩,下次還有機會下棋嗎?”

長者聞言眉毛一橫,頗有些責怪地指著桌上殘局:“我也沒見你這次跟我下完啊?”可對上章祁月的笑容後又破了功,擺擺手開始攆人:“快滾快滾,下次找我下棋的時候可彆又一身傷,我不負責啊。”

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搡著章祁月,下一瞬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周圍景色逐漸模糊,慢慢墜入黑暗。

水滴墜落皮膚的擊打觸覺太過於真實,是下雨了嗎......意識回籠,章祁月吃力地睜開眼睛卻又被炫目的陽光刺得重新合上眼皮,恍惚間他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兩指掐住上空滴水的木鳥便往外走,這隻木鳥裡裝有丹藥混合的藥水,足以讓章祁月傷勢恢複。

熟悉的嗓音讓章祁月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蘇師叔,小師弟好像醒了。”

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向他展開雙臂攬住自己肩膀的就是沈琦,帶他玩鬨,同他聊天,如今更是為了自己在洞穴險些隕命。極度驚怕中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恍然如夢。

他好不容易適應了陽光,再度睜開眼時正對上沈琦的目光,蘇焱也恰時收起探向額頭的手指,鬆了口氣:“沒事了,在往好的方向好轉。沈琦你這幾日還是少用右臂,再過些時日再練功。”

“好嘞,謝謝蘇師叔!”

章祁月向沈琦不住遞眼神,前段時間不是還一口一個蘇前輩嗎?怎麼突然改口叫師叔了?蘇焱注意到章祁月的小動作,猜到他們師兄弟間肯定有彆的事要聊,便起身說道:“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們...”

話語被屋外喧鬨聲打斷,一陣器具搬動的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鄒煜極其洪亮的聲音傳入屋內三人耳中:“好好好,就放在這個房間就行,把那幾個翠竹掛畫掛在正屋,哎對對對就是這樣。好,辛苦諸位了。秋盛,跟我進屋。”

有熱鬨看哪有不去湊的道理。

章祁月在沈琦攙扶下走到房門後,探頭看屋外的場景。隻見蘇焱定定看向前方——他在藥穀的家具全被拖到楓翠居正門,在一眾門童的搬弄下,專屬於蘇焱的房間被量身打造完畢。

所有家具的擺放位置均與之前無異,外加上剛剛那番故意放大的聲音,這明擺著是讓蘇焱直接在楓翠居待著給他那三個徒弟治病。

章祁月躲在後麵快要驚掉了下巴,他這是昏迷了多久啊?怎麼感覺天地都變樣了?章祁月戳了戳沈琦,極其小聲問道:“二師兄,我睡了多久啊?”

沈琦聞言仰頭思考,嘴裡念念有詞掰著手指頭開始算,片刻後他望向章祁月:“足足四日。”

四天,這麼久。章祁月心中一震,但隨之又想起剛剛師尊好像喊了大師兄的名字,那看來他也無礙了。巨石落下,章祁月這才同沈琦專注留意蘇焱的反應。

雖然蘇焱的背影看上去極其僵硬,但他還是默許了鄒煜這種胡鬨行為。他沒有踏入房間去看裝飾,反倒走近旁邊一棵尚未生葉的小樹,上下撫摸樹乾,在兩人的注視下用仙術砍斷。

章祁月和沈琦同時驚呼,臉色唰地變白,這一變化引來蘇焱好奇地回眸,滿眼不解。

“蘇,蘇師叔,那那棵,就是你剛剛砍的那棵,是師尊在門派比武前剛栽的桃樹......”沈琦連舌頭都捋不直了,他之前無意中砍了自家師尊一棵梨樹,差點就被師尊滿山追殺。更何況這棵剛栽沒多久的桃樹。

章祁月雙手合十,在心裡已經為蘇焱點了一支白蠟。蘇師叔,佛祖保佑你,阿彌陀佛。

蘇焱低頭看著那棵半截桃樹,呆愣了許久,才緩緩再次轉頭問道:“你們兩個誰會時間回溯術嗎?”

沈琦:“蘇師叔,好像沒這個仙術吧?”

又是一陣沉默,章祁月覺得自己腳都快站麻了,接著便看到宛如雕像的蘇焱開始有了動作。

隻見他極其笨拙地抱起地上半截樹乾,小心地比對中間痕跡,試圖讓它恢複原樣。一條紅紗從他衣兜中飛出將那道砍痕擋住,隨後又施加靈力鞏固它的承重,使其足以支撐住桃樹豎立。

好一棵喜慶的小桃樹。

做完這些蘇焱好似對自己的行為極其滿意,轉身笑望著身後兩人,眼中卻全無笑意儘是威脅:“你們剛剛沒看到什麼吧?”

看到兩個小孩撥浪鼓般搖頭,他點點頭越過桃樹徑直走向楓翠居大門。

“二師兄,蘇師叔真的沒事嗎?他剛剛甚至同手同腳了。”

“我覺得他應該沒事,隻不過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