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見麵 日記本的主人出現。……(2 / 2)

房間門斜衝著她的床,所以她睜眼的時候剛好看到了站在門口處,正提著行李一臉錯愕的德拉科-馬爾福。

他看起來和放假前不太一樣,下巴尖了,身形也高了一些,不過他頭上的發膠抹的依舊很多。

馬爾福不可置信的遲緩的眨了眨眼,他的目光從周圍的擺設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然後他的表情瞬間就跟見了鬼似的,愛爾柏塔心想她剛才的表情恐怕和他如出一轍。

“……你——”

她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平靜的坐起身,話還沒說完卻見對方的耳朵突然變得通紅並滿目慌張的後退一步,他猛地側過頭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斷似的,接著氣急敗壞的說:“你——你快點躺下!”

最後他將房間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震的門框都在發顫,緊接著就是淩亂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馬爾福的‘爸爸!我們來錯地方了!’

她被對方那句‘你快點躺下’給弄懵了,於是愛爾柏塔低頭看了看滑到腰部的薄被以及自己身上奶白色的吊帶睡裙——好像露的有點多。雖然進入八月份後氣溫不是特彆高,但她這個人耐冷不耐熱,即便她施了咒語還是會覺得有些悶,再者她在樓上時斯內普教授也不會上來,所以她就將睡衣換成了最涼快輕薄的那種——也沒有鎖門。

思及至此愛爾柏塔趕緊脫下了露了大片肌膚的睡裙並趁這個機會快速撈起衣物,與此同時她還聽到了另一道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稍顯慵懶的男音:“小點聲德拉科,你媽媽教給你的你恐怕都忘了——而且你在說什麼胡話?”

是盧修斯-馬爾福。

這種說話的腔調和拉長的尾音她永遠忘不了。

愛爾柏塔頓時有點頭大,她沒想到馬爾福父子竟然會突然出現在斯內普教授的家裡——雖然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因為根據馬爾福日記裡的日期來看,他每年八月左右都會來教授家裡進行學習。

這時她已經穿戴整齊並給自己用了美容魔法和清新咒,不過她在離開前卻警醒的將那本日記本塞回了原處。而在她推開門下樓梯的同時,她聽到德拉科-馬爾福還在小聲的爭辯:“可是我剛才看見弗利在我的房間——”

然後就是什麼東西抵在地板上敲了兩下的聲音,小馬爾福頓時沒了動靜。緊接著愛爾柏塔就聽見盧修斯-馬爾福用一種暗含警示的語氣道:“我得提醒你德拉科,那不是你的房間,而是西弗勒斯的房間。另外——是哪位弗利小姐?”

小馬爾福沒說話。

“好吧——我想我知道是誰了。”傲慢的聲音繼續著,“那麼注意你的風度德拉科,你顯然已經在一位淑女麵前失禮了。”

剛好走下樓梯的愛爾柏塔聞言就有一種在聽克萊爾女士說話的錯覺,因為她的曾祖母也是每天將‘禮儀’‘淑女’等等詞彙掛在嘴邊。而等她走入走廊步入客廳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上了相當標準的像是麵具一般的微笑。

她沒理會德拉科-馬爾福,而是率先看向了立在客廳最中間,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微抬下巴的男人。他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相貌自然不必多說,但凡長了眼的人都不會討厭那張英俊且富有魅力的臉。對方那一頭金色的長發攏在肩前,淺灰色的眼睛正以一種審視的態度看著她。他穿在最裡麵的襯衣扣子一絲不苟的係到了最頂.端,麵料柔軟的馬甲貼合了他的身材,而剪裁合適的黑色絲質巫師袍則遮掩住了他的手臂。

愛爾柏塔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對方手中抵在地板上的蛇頭杖,知道純血家族中的長輩們都喜好一些虛禮,正如同她的父親雅安-弗利和克萊爾女士那樣,這大概是純血家族的通病。於是她提起裙子屈膝行禮,“日安馬爾福先生。”

“你好弗利小姐。”

盧修斯-馬爾福眼中的審視不知何時已經斂去,他的嘴角牽起稍一點頭,態度雖然依舊有些倨傲,可是卻隱約露出一種長輩關懷小輩的姿態。

而德拉科-馬爾福卻表情古怪的站在一邊不發一言,估計是還沒從‘我的房間怎麼會有弗利’這個驚悚的概念裡掙脫出來。

這位始終優雅的男巫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微微蹙眉斜睨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而手中的蛇頭杖同時微抬敲了一下地板,“德拉科。”

他如此提醒。

德拉科-馬爾福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咳了一聲,接著他神情自然的將手中的行李放下,上前一步並風度十足的微微鞠躬,就好像剛才那個怪叫著‘爸爸我們來錯地方了’的人不是他似的,“日安弗利小姐。”

“日安小馬爾福先生。”

這邊回了一禮的愛爾柏塔感覺自己的笑容已經‘真誠’到了某種地步——這其實挺奇怪的,因為在斯萊特林裡也沒人會成天搞這一套,大家頂多就是點頭示意一下。

端著架子是很累的。

有時候高年級們聚在一起閒聊的時候,還會不約而同的表示一些禮儀實在繁瑣,但礙於長輩在場隻能遵守(“在家裡我的後背永遠不能靠近椅背!”一個斯萊特林高年級女生曾窩在沙發裡如此說道)。

做完這些後她和小馬爾福步調極其一致的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剛才在房間的那一幕的確讓她感覺到尷尬,想來對方也是如此。不過愛爾柏塔發覺小馬爾福的聲音和一年級時有些不同,似乎是進入了變聲期。

盧修斯-馬爾福倒像是沒看見這一幕,他的表情不變,態度更是出奇的好——比對他兒子還好的那種,“許久不見,弗利小姐的變化真是令人驚歎——不過我想馬爾福家還欠你一個致謝。多虧弗利小姐的出色的應變能力,才沒讓德拉科摔斷脖子。”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又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聲音透著點冷意,但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德拉科-馬爾福立刻抬起頭並下意識的想要爭辯,然而在看清父親的眼神後才微紅了臉低下頭,最終他不甘願的偷偷瞥了眼愛爾柏塔,接著有點不滿的嘟囔了幾句。

愛爾柏塔沒注意到德拉科-馬爾福的眼神,畢竟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這個成年巫師身上。她哪兒敢接馬爾福家家主的致謝,況且她救小馬爾福的時候也有很多巫師在暗地裡幫了忙——也不知道當時小馬爾福身上到底有多少個保護性咒語,這事兒盧修斯-馬爾福不可能不知道。

於是她客套道:“您太客氣了馬爾福先生,我想換作是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會像我這樣做。”她頓了一下,還是選擇幫小馬爾福說句好話:“況且事發突然,想來小馬爾福先生也是一時慌了神才沒有施展咒語。”

盧修斯-馬爾福聞言卻意味不明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直把對方看的頭都不敢抬起來,才堪堪收回視線。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當然清楚那到底是‘一時慌了神’還是‘被徹底嚇傻了’。

不過他還是很滿意愛爾柏塔的這種說辭,於是他便順著話題說:“但弗利小姐的應變能力的確出色——我聽德拉科說你今年要退出魁地奇球隊?”

“是的馬爾福先生,”愛爾柏塔微笑,開始斟酌自己的措辭,“我想提前準備O.W.L.s考試。況且小馬爾福先生的飛行天賦極佳,想來可以勝任找球手的位置。”

聽到這裡,德拉科-馬爾福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頭,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在看他,這讓他不由得閉上了嘴巴同時不滿的將視線放在了行李上——仿佛上麵開了朵奇怪的值得人研究的花似的。

而盧修斯-馬爾福卻顯得有些意外,他戴著婚戒的手摩擦了一下銀質蛇頭,“是嗎?我想以弗利小姐的水準參加N.E.W.T(高級巫師等級考試)也沒有問題——要知道你的教授們對於你的評價非常高。”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又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在發現對方一副心不在焉並且背還有點駝的時候,不悅的挑了一下眉梢,隨後抬手用蛇頭杖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手臂,“更何況霍格沃茲的魁地奇本身就是讓你們這些孩子放鬆的一項運動——我想弗利小姐需要學會勞逸結合——”

被突然敲了一下的德拉科-馬爾福馬上站直身體,那速度快的就好像他剛才沒走神似的。

然而愛爾柏塔卻愣了一下,盧修斯-馬爾福這又是什麼意思,不讓她退出魁地奇球隊?可是找球手的位置隻有一個,她如果不退出,那怎麼給他兒子讓位置?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她便見斯內普教授的身影出現在了通往廚房的門廊處,他的步伐很快,黑色的袍子像是卷起的浪花,同時帶進來一股苦澀的魔藥味。

不過這也代表她可以不用再應付眼前的兩個馬爾福了。

愛爾柏塔對盧修斯-馬爾福沒有惡感,反而有種微妙的尊敬。畢竟童年時代他對所有的孩子們都一視同仁——哪怕是裝的。可她卻意外的看到德拉科-馬爾福趁自己父親看向斯內普教授的時候,用後退的方式給他們讓開一處可以交談的空間。同時他轉過身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輕輕撇了撇嘴,繃得很直的脊背也鬆懈下來。

他和她正巧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緊接著小馬爾福便有點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並迅速轉過臉,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可愛爾柏塔卻看著兩個正寒暄著的成年巫師恍然的想:原來比起斯內普教授,德拉科-馬爾福貌似更害怕自己的父親。

這還真是件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