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 你不能。(1 / 2)

這還是愛爾柏塔第一次在宴會上遲到。

不過好在禮堂裡足夠熱鬨,一片歡聲笑語,就連教師席上的麥格教授都將臉喝的紅撲撲的,顯得有幾分可愛。所以還真沒人在乎斯萊特林的女級長身披寒意從側門走了進來。

她默不作聲的穿過過道,意外的沒有聽到馬爾福那得意的高談論闊或者嘲諷波特的惡毒言語,反而是紮比尼一直在說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餘光中發現紮比尼在不停地看她。

“......”

落座於末席的愛爾柏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混血們的問候。接著她推開西德尼遞過來的羔羊排,機械性的攪拌著碗裡的南瓜甜湯,卻也留心聽著周圍學生們的交談——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訊息。

不久前西德尼同她報告了一年級混血新生們的情況,他們似乎並沒有遭遇到來自高年級生們的暴力行為,然而冷待卻使得年輕的孩子們選擇了抱團取暖。

但這也沒讓愛爾柏塔完全放心,她讓西德尼繼續跟進一年級混血們的情況,有什麼不對就及時向她報告。

思及至此,稍微有了些胃口的她開始和南瓜甜湯。而這份甜湯愛爾柏塔也吃了很久,直到宴會即將結束,幽靈們開始進行表演時才勉強吃完。珍珠白的幽靈們紛紛從桌子或者牆壁裡鑽了出來,期間還穿過了不少學生的身體,帶來陣陣不滿低呼聲。她吃青蘋果的時候注意到差點沒頭的尼克又在表演他被砍頭的經曆了——每年開學晚宴他也會這麼來上一回。

這個夜晚過的還算‘愉快’,昏昏欲睡的愛爾柏塔抓了把散落在桌麵上的糖果,隨後跟著大部隊一道慢慢悠悠的返回了地窖。

然而就在她喝下安眠藥劑並洗漱完畢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卻突然響起。

她將袍子重新穿好,上前開門。

讓她意外的是敲門的人竟然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對方的身上帶著濃鬱卻並不嗆人的香水味,她的身上裹了件深紫色的天鵝絨袍子,而從衣擺處能窺見內裡豔紅色的花邊的裙擺——看起來有點像是長裙。

“出事了愛爾柏塔!”

精致完美的妝容並不能掩蓋達芙妮難看的臉色,她的手指此刻正摁著飽滿的胸脯,聲音慌張極了,“西裡斯-布萊克闖進了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剛才我在走廊裡遇見了斯內普教授,他要我告訴你,現在立刻通知所有斯萊特林去禮堂集合,今晚——”

達芙妮咳嗽了一聲,她像是急匆匆跑過來的,“今晚我們會在那兒,在那兒睡覺。”

沒有在乎達芙妮的穿著,愛爾柏塔心裡徒然一驚,“我知道了,謝謝你達芙妮。”

感覺事情有點不妙的她也不再廢話,而是迅速係好袍子並轉身回房內去拿壓在枕頭底下的魔杖。

同有些驚慌的達芙妮一道走出女寢走廊,愛爾柏塔站在公眾休息室裡,用洪亮咒召集了所有在寢室內的學生。

沒幾分鐘,或是睡眼惺忪,或是滿臉疑問的學生們便陸陸續續的從兩側的長廊裡走了出來。而馬爾福也是滿臉陰沉,如果用魔法天花板來形容他的樣子,那大概就是連綿不絕的閃電和密布的陰雲。

愛爾柏塔收回目光,在和匆匆迎上來的霍爾做了簡短的交流後,他們各自清點了男女生的人數,並確保無一人缺席後,男級長霍爾才給這群學生們做了解釋。

在一片驚疑的交頭接耳中,站在霍爾身邊的愛爾柏塔冷靜的開了口:“出了休息室後我希望各位先生小姐們保持安靜。現在——請你們排好隊並跟在霍爾先生的身後,依次離開休息室,不要掉隊。”

潮濕的石門緩慢開啟,一群穿著不一的學生們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出了公共休息室。

眼皮都快抬不起來的愛爾柏塔自然落在最後,以確保不會出現學生掉隊的情況。等他們抵達禮堂時,其他學院的學生們早就混在一起在門口等待,亂哄哄的一片。在霍爾帶著隊伍擠進去時,愛爾柏塔發現禮堂內的長桌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百個看起來就很舒服的紫色睡袋。

不過鄧布利多校長和教授們卻不在這裡,站在教師席上的是其他三個學院的級長以及學生會主席們。在注意到斯萊特林的隊伍到了後,男主席珀西-韋斯萊朝他們招了招手,他像個領導者那樣高聲喊道:“斯萊特林的級長到這兒來!”

被點了名的霍爾走上前去,而隊伍的最後,被嚴嚴實實的堵在門口的愛爾柏塔則有些費勁的撥開人群,梅林在上,她可真想把安眠藥劑給吐出來。

馬爾福給她的止痛藥劑多少帶了些鎮靜的成分,而之後她又疊加了酒精和完整的安眠藥劑(明天是周末,她隻想舒服的一覺睡到晚上),她現在能有力氣站著就很不錯了。

“麻煩讓一讓,先生小姐們——”

她不經意間透露出些許倦怠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冰涼的手就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硬生生的將她拽了過去。

是馬爾福。

他還是頂著一副冷漠不可靠近的臉孔,而掩在袍子底下的手卻用力捏著她的手腕,就如同那不是人手,而是他想折斷的花枝。她往回抽了一下手,但是沒有成功。

“都擠在這兒是等著布萊克蹦到你們臉上?”

他站在她的身後冷冷地說,同時也忽的鬆開了手。愛爾柏塔能清晰的嗅到男孩身上的冷香,這讓她更想睡了。她聽到他用著傲慢的腔調譏諷道:“快看看吧,斯萊特林的級長都快被你們擠到牆根上了。”

他這種充滿嘲意的嗓音一響起來,還在用各種奇思妙想討論著布萊克是怎麼進入霍格沃茲的學生們雖然沒有安靜下來,但卻也有些尷尬的閃開了一條路,好讓那位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女級長走過去。

眼皮沉的厲害的愛爾柏塔見狀剛想回頭道謝,卻發現馬爾福根本不在她的身後,他不知何時去了另一邊——和紮比尼高爾他們在一起。

“......”

她對上了紮比尼的目光,便稍一頷首,接著匆匆走向了教師席。

珀西-韋斯萊見她過來,就以一種仿佛擔負了某種重任的態度開了口。大致的意思就是鄧布利多校長指示所有級長守住禮堂的入口,而作為主席的他和亨特會負責管理他們。

同時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的級長一組,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級長一組,分彆守在禮堂的兩個側門,並實行守夜製度,每三小時輪一次崗,期間至少要有兩個人保持清醒,最好是一男一女——這主要是考慮到有學生在夜間會有去盥洗室的需求。

在場的所有人自然都沒有異議,接著愛爾柏塔他們便按照珀西-韋斯萊的指示,各自去安頓了學院的學生們,最後拎著睡袋去了側門。

“所有人——”

站在教師席上的珀西-韋斯萊顯然是用了洪亮咒,“馬上進睡袋休息,十分鐘後熄燈!”

這時候愛爾柏塔已經站在了緊閉的側門門前,塞德裡克-迪戈裡正站在她左側一臂遠的位置上,赫奇帕奇的女級長和霍爾則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已經鑽進了睡袋裡。

第一個三小時由她和迪戈裡負責,主要是她真的害怕自己一躺下來就昏迷到第二天晚上。

迪戈裡似乎也沒什麼睡意,現在禮堂還沒有熄燈,於是他低聲問:“弗利,你覺得他來霍格沃茲是為了什麼?”

見珀西-韋斯萊在一排排的睡袋中來回巡視,並試圖讓自己的弟弟老實點躺下,強打起精神的愛爾柏塔掐著自己的右肘說:“或許他在找什麼東西,又或者在找波特先生……畢竟他效忠於那個人。”

聞言迪戈裡沒有再說話,他大概是覺得這件事相當詭異且恐怖。

不光是他,所有學生們估計都會這麼想,畢竟沒人會想和阿茲卡班的逃犯待在同一個城堡裡。

不多時,漂浮在上空的蠟燭驟然熄滅。

禮堂暗了下來,但是魔法天花板上卻是繁星一片,十分漂亮。漸漸地學生們的竊竊私語也慢慢消失,似乎正逐步進入夢鄉。

而愛爾柏塔則一直用著眨眼的動作來維持清醒,她不敢將視線放在某一個點上,於是隻好開始數睡袋的數量,然後嘗試去分辨每一個睡袋的主人是誰。

莉婭理所當然的和小格林格拉斯挨在一起,就好像她們倆才是真正的姐妹。西德尼的身邊睡著幾個一年級,而一動不動的馬爾福的身側是紮比尼和諾特,高爾和克拉布睡的位置則很遠。

“......”

在陪著幾個一年級斯萊特林女生去了盥洗室後,無比漫長的三個小時終於過去。與赫奇帕奇女級長以及霍爾交接完畢,愛爾柏塔幾乎是坐在睡袋上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意識——她都沒鑽進睡袋裡。

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做夢,但她卻意外的夢見了——

“塔塔?”

愛爾柏塔倏地睜開眼,雜亂的聲音逐漸浮出水麵,變得無比清晰。

她看到了正半蹲在她眼前且滿臉擔憂的梅薇思。

天已經亮了,她看到有學生打著嗬欠三三兩兩的從梅薇思身後走過。

然而愛爾柏塔卻覺得渾身發冷,她張開嘴,聲音卻沙啞的厲害,同時帶著濃濃的鼻音,“梅薇思?現在幾點了……?”

“剛剛七點。嘿塔塔……”

梅薇思的聲音越放越輕,她伸手摸了摸金發女孩的額頭,在觸摸到滾燙的溫度後擔心的說:“你發燒了,我陪你去醫療翼怎麼樣?然後讓奇奇幫你準備蜂蜜蘋果泥。”

“……不,不去醫療翼。”

愛爾柏塔有點難受的閉了閉眼,她摁著發脹發熱的太陽穴,借著梅薇思的手臂吃力的坐起身。而這時候她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身上滑落——是一件校袍。

上麵赫奇帕奇的學院標誌十分顯眼。

“應該是迪戈裡的,”梅薇思見她低頭去看校袍便說,“他離開禮堂的時候沒穿袍子——那去我們學院寢室怎麼樣?你很久沒去拉文克勞找我玩了……我正好還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新認識的朋友。”

梅薇思從來不會強硬的要求愛爾柏塔去做什麼,即便她是為了她好。

頭暈眼花的愛爾柏塔撐著額頭,睡著斯萊特林學生們的睡袋幾乎都空了,於是她啞著嗓子說:“好……不過你說的新朋友是誰?”

“嗯——她叫盧娜-洛夫古德,是我們學院二年級的學生。”

將她攙扶而起的梅薇思注意到了她左手上的紗布,但卻沒有詢問,“大家都叫她瘋姑娘。”

瘋姑娘?

拖著沉重步伐的愛爾柏塔呼出一口濁氣,她過去也有很多外號,不過現在沒人敢叫就是了。

但這並不是她現在想要考慮的事情,她正疑惑於自己為什麼會夢見湯姆-裡德爾。

夢境中的一切都是昏暗的,暗的讓人忍不住睜大眼睛去瞧。十六歲的裡德爾坐在那張她很眼熟的暗紅色沙發裡,他的背後是一排排整齊擺放的精裝書,卻帶給她一種深重的壓抑感。

這裡是他們一起交流魔法心得時的狹小書房。

他朝她輕輕的微笑,語氣是一種優雅的輕慢,‘我很榮幸能幫到你,凱麗。畢竟我們是如此的相似。’

當他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巨大的黑暗便籠罩而來。

這其實是愛爾柏塔相當熟悉的一段對話,她清晰的記得那是她問完了關於無聲咒強度控製的細節問題,並向他道謝後,裡德爾予以她的客套話。

但那真的是客套話嗎?

雖然現在想起來有些驚悚,但愛爾柏塔卻覺得這像是個預兆,一個......不怎麼好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