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降臨 狼與狗與貓。(1 / 2)

愛爾柏塔很早就在留校名單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儘管她的父親非常反常的寄來五六封信件,一再表示希望她能夠回到莊園,與家人們一起度過美好的聖誕節。

但這都被她以社交和準備O.W.L.s考試為由婉拒,並在信中表達了對他的想念,且附上了她最近製作的魔藥和購買的寶石領針。

而事實上愛爾柏塔仍舊在暗地裡調查關於魂器相關的信息——其實直接去詢問赫普茲巴-史密斯的家養小精靈-郝琪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但她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於是她便在魔法史課上借著寫論文的由頭與塞德裡克-迪戈裡聊了許久,同時用瑣碎的時間翻遍了所有關於赫奇帕奇的人物傳以及相關校史。

這也讓她從另一個層麵更加了解了赫爾加-赫奇帕奇。比如對方特彆擅長使用食物咒,霍格沃茲的餐桌上仍舊有著她曾製作過的美食。再比如赫奇帕奇極其富有慈悲之心。她讓家養小精靈再霍格沃茨的廚房中工作,確保他們有一個平和與安全的工作環境,不會受到虐待與迫害。*

這是一位善良且偉大的女性。

在查找資料的過程中,愛爾柏塔也得知了不少關於赫奇帕奇的極具神秘和可愛色彩的小故事,比如對方擁有一隻特殊的金杯(用來協助家養小精靈做魔法食物運輸的器皿*),一柄可以自動調味的湯匙,一本寫滿了字的可以說話的食譜等等等等。

這些東西都有可能是魂器。不過她更傾向於那隻神奇的金杯。雖然有普通的筆記本在前,但結合她印象當中裡德爾的形象,她很難想象他會將自己的靈魂碎片放在什麼平庸無用的東西身上。

那本已經被毀掉的筆記本說不定就是他的試驗品。

愛爾柏塔將手中的資料訊息整理了一下,準備在與波特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後,將自己的設想告訴鄧布利多校長——這基本就是在向對方表明自己的立場。而鑒於她和馬爾福一家的關係,她想完全脫身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她也小心的為自己留了條後路,同時心中起了幾分猜測。

但這些猜測還是要等一陣子才能被證實。

關於魂器的調查,例行的社交、學院學生的管理、奔波於各個教授的辦公室、進行無聲咒的學習,擔憂小狼們的情況以及與馬爾福之間的‘矛盾’已經讓她倍感疲倦,這導致她接連許久都氣色不佳——她現在都沒功夫去插手更多的家族事務並接手對角巷的酒館。

但好在她還擁有親密的朋友,梅薇思常常會拽著她去霍格莫德亦或者是塔樓裡玩,愛爾柏塔也因此和盧娜-洛夫古德漸漸熟悉起來。對方是位像玻璃一樣通透,思維跳躍且知識麵極廣的姑娘,一位典型的拉文克勞——即便她在他人的口中是個古怪不合群的‘瘋姑娘’。

至少在偶然間看到洛夫古德在長廊裡同格雷女士低聲交談,露出單純卻又古靈精怪表情時,她是這麼想的。

帶著風雪氣息的聖誕節假期漸漸逼近。

在假期前兩天的清晨,一隻褐色的貓頭鷹飛進熱鬨的禮堂,在斯萊特林長席上投下了一封信。

作為收信人的愛爾柏塔看了眼平平無奇的紅色火漆以及印著暗紋的信封,一邊回答著三年級混血在變形術上的疑問,一邊將信啟封的同時喂了貓頭鷹一些臘肉乾。

然而在看到那片熟悉且華麗的花體字後,愛爾柏塔不由自主的微蹙眉心,這一幕讓坐在斜對麵的西德尼適時地向三年級混血搭話,並成功轉移了對方看向她的視線。

“……”

已經開始閱讀信件的愛爾柏塔又確認了一遍信的內容——它來自馬爾福家現任家主,盧修斯-馬爾福。

在信中,盧修斯-馬爾福先是親切的詢問了她的課業情況(特彆是古代如尼文,他甚至愉快的表示願意借給她他學生時代的筆記),之後以閒聊的口吻提及巴克比克的審訊將於明年四月開始,並遺憾的表示這隻可憐的魔法生物可能活不過這個夏天。

這是愛爾柏塔意料之中的事,盧修斯-馬爾福絕對不可能放過傷了他兒子的魔法生物,能拖到現在已經算他仁慈。

而在信的最後,他這樣寫道:

【或許弗利小姐願意告訴我們德拉科的近況,他近來的回信十分簡短,並且不打算回莊園度過聖誕節——這讓西茜非常傷心。所以在疑惑地同時,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這對憂心的父母。】

“……”

捏著信的愛爾柏塔在心裡歎了口氣,也沒想到小馬爾福竟然決定不回家過聖誕節——真希望他的這個決定與她沒什麼關係。她將質感極佳的羊皮紙疊好放入信封,接著塞進背包裡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至於回信......

已經沒了胃口的愛爾柏塔興致缺缺的攪拌著燕麥粥,隨即下意識的望向了斯萊特林前席的位置。

雖然禮堂內聲音嘈雜,但她還是隱隱約約聽見馬爾福似乎說了什麼——是那種與她說話時完全不同的語調。隻可惜距離太遠她沒能聽清,而坐在他對麵的小格林格拉斯顯然是被他逗笑了,漂亮的藍眼睛幾乎要彎成弧度美好的月牙。

一旁的莉婭雖然也在笑,但顯然沒有小格林格拉斯那麼開心。

“......”

不過在對上達芙妮那敷衍的恨不得立刻離開的表情時,愛爾柏塔的心情莫名好轉且自然地向對方點了點頭。

礙於馬爾福當時突如其來的表白,所以這陣子她與達芙妮的交流並不多,但是二人還是接洽了一些必要的信息。

愛爾柏塔吞下甜甜的燕麥粥,心想馬爾福不回家過聖誕節應該和她沒有關係,並且在晚間的回信中她可以大著膽子讓馬爾福夫婦不必擔心了。

至少現在是這樣。

...

......

聖誕節當日,渾身冷汗的愛爾柏塔早早的起了床。

她久違地做了一個噩夢,雖然夢的內容她記不太清,但她卻記得那種孤立無援的恐懼感。她輕喘著粗氣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隨後咳嗽幾聲目不斜視的繞過了那堆積成山顏色各異的禮物盒子,洗漱過後便在梳妝台前吃了幾塊小點心,完全忽視了魔鏡吵嚷的尖叫。

她必須要學會調節衰弱的神經和緊迫的壓力。

逐漸緩下心緒的愛爾柏塔按壓著發脹發痛的太陽穴,順手拉開抽屜準備取出一瓶止痛藥劑,但思索片刻她還是將抽屜推了回去。

她又呆坐了一會兒,等疼痛的症狀緩解後,這才起身穿戴整齊帶好禮物出了寢室,離開空蕩無人的公共休息室。

城堡裡四處洋溢著聖誕節的歡快氛圍,做了個深呼吸的她看到了玻璃窗上晶瑩剔透的折射出美麗光線的冰花,而走廊裡則拉著大串由冬青和槲寄生組成的彩帶,就連天花板上都飄著可以灑下閃閃金粉的小星星。

她現在的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隻是覺得這個清晨十分平常,平常到仿佛今天不是聖誕節似的。她慢悠悠的進入八門大廳,拐進走廊上了樓,在去女生盥洗室和桃金娘聊了一會兒,將自己準備的禮物——一小盆能盛放數月不敗的鳶尾花送給對方後,愛爾柏塔腳步沉沉地走下樓梯,步入滿是食物香氣的熱鬨無比的禮堂。

不得不說今年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節的學生們較之往年多了近一倍的人數。

而愛爾柏塔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格蘭芬多長桌——她並沒有看到哈利-波特的身影。

她早在收到波特的信後便委婉的拒絕了他的邀請。她不動腦子都能想象的出她與那幾位格蘭芬多手捧著岩石餅乾,尷尬的圍坐在海格的小桌旁的情形。不過她在信的末尾還是添上了一句模糊的‘由於時間緊湊,近期的答疑可放在信件中進行’。

不過她也沒想著會收到波特的回信——這位救世主出乎意料的很有自己的主意。

再往旁邊走幾步,愛爾柏塔毫不意外的在斯萊特林長席上看到了馬爾福和紮比尼。

側臉線條流暢的馬爾福穿著件白襯衣,外罩一件灰色的羊毛馬甲,倒是顯得他清瘦異常。隻不過他的臉色有些奇怪。愛爾柏塔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他似乎是在生氣,又像是在煩躁,也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而對方麵前的瓷盤上空無一物,他的手指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麵,視線則落在了不遠處的果盤上,顯然是放空了大腦。

他身邊穿著件墨綠色毛衣的紮比尼卻與平常無異,此刻正用夾肉器夾取著流出汁水的肉卷。

“早上好,德拉科,紮比尼。”

見長席上除了他們,還坐著西德尼,幾個混血以及羅爾一行人,愛爾柏塔自然是上前道了聲早安。馬爾福這才像回神似的掀了掀眼皮瞥了她一眼,可是他很快就避開了她的視線,接著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態度較之往常更為陌生冷淡。

而紮比尼則放下夾肉器並溫和的笑了笑。

“日安,弗利小姐。”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繼續說:“噢——如果你有時間……我能有幸邀請你喝杯下午茶嗎?”

他的這句話惹得馬爾福突然停下了敲桌麵的動作,他轉過視線冷冷的看向他,聲音暗含淺薄的警告,“紮比尼。”

“德拉科。”

被點了名的紮比尼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他異常無辜的說:“弗利小姐幫了我很多,喝杯茶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他微妙的頓了頓,笑容拉大了些,“隻是一杯茶,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