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思考其中的荒謬,她就被人捂住了口鼻,一陣眩暈襲來後就徹底墜入了黑暗。
......
易容後的安室透此刻正獨自一人行走在潘多拉頂層的鋼琴琴房之中,如果凶手真的是組織的那個女人,那麼勢必會留下什麼東西才是,可惜這次的案件貝爾摩德到來多半是為了敲打她,大概率不可能留下什麼大物件。
他登上天台時死者手機正在播放的那段樂曲就是提示,可惜就現在警察署對這起案件的態度,他也不敢輕易把自己的推測打包發給警察署那邊。
白色的鋼琴之後擺著一個龐大的衣架,上麵套著的華美禮服已經被警察署的人拿去檢測,月光此刻傾灑在黑色的三角鋼琴之上,四周寂靜無聲,似乎整間琴房也同此刻的酒店一樣,沉淪於無儘的黑夜中。
組織不可能在宮野艾蓮娜的研究所廢墟裡留下可用的資料,那片廢墟裡有什麼東西他也並不清楚,甚至他現在連杯戶川的死亡之謎都沒能破解,他隻能賭。
賭他會先找到那個貝爾摩德和黑麥瞞著他尋找的東西。
大概是因為北川幸子案基本可以宣告偵破,此刻酒店的氛圍也不像先前那麼壓抑,時常能聽見走廊上傳來侍從急匆匆的腳步聲——侍從們的嫌疑仍未完全解除,酒店裡的那些賓客又不是好伺候的主,能現在在走廊上裝作侍從為他們服務的......
恐怕就是他那些潛伏在酒店裡的倒黴同期了。
他們都生活在陽光下,有著或許不那麼順暢但一定閃閃發光的人生,大概他現在的努力也不算白費吧。
“隻剩下頂樓的房間沒有搜了,解決之後一起去找陣平。”他正想著,忽然耳邊傳來伊達航刻意壓低的嗓音,不由得立刻一愣。
不合理,明明公安署早已經跟警察署溝通過了,第一天晚上不會來琴房這邊才是。
出事了。
安室透迅速恢複,儘量在保持動作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尋找窗台想要順著窗台爬出去躲避,卻在觸碰到牆壁的那一刻忽然失去支撐,再站起來時已經到了一個新的空間,與剛才的琴房一般大小,隻是房間的正中央,是無儘的黑色階梯不知通向何方。
這裡果然還彆有一番乾坤,隻是潘多拉實在太大,正常人的空間感壓根不起作用。
他神色一暗,順著樓梯走了下去,手機的手電筒也僅僅隻能照亮他周身極其狹窄的空間,刺眼的白光擠在狹小的空間中,整個空間裡充斥著令人寂靜的壓抑和沉默,無名的東西潛伏在暗處,隻等他懈怠,然後一擊斃命。
不知走了多久,狹窄的樓梯前方忽然延展出一個平台,他背靠樓梯,迅速將手裡的光源對向前方的平台,祈求找到什麼東西,哪怕是殘破的證物,找到鬆田陣平,哪怕是受傷的鬆田陣平。
可是前方什麼也沒有,一片死寂的慘白被不加掩飾地攤開在他的眼前,刺目又淒涼,斜右的黑色通道似乎在逐漸擴大,直到將他吞噬方休。
似乎有熟悉的記憶浮上他的腦海,巨大的信息量幾乎要立刻將他吞噬,顫抖的雙手幾乎不能使上力氣,似乎他又回到了幼年時的那個漆黑的,沒有生氣的研究所,那時孩童的無助與恐懼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宛如囚籠讓他無法掙脫。
不該是這樣的......
鬆田不該出事的,診所不該沒人的,不該留下他一個人的。
“滴......嘀......滴......”
“滴噠......滴噠......滴噠......”
“滴......嘀......滴......”
有斷斷續續的敲擊聲忽然傳入他的耳中,將他在恐懼和回憶裡的精神拉回正常世界,那聲音仔細聽來卻藏著些規律,其中蘊含的含義幾乎是立刻在安室透的腦海之中成型,他此刻已經顧不上思考,衝入了右側的通道。
那一串不斷反複的聲音......是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