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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瑤在那刻提起了呼吸,她感受到來自段鬱南深深的侵略感,轉念間便被男孩所唱的情歌打敗。
情感淡薄,極限慢熱的謝星瑤在高中時便對段鬱南記憶深刻,每一次的大榜前十,每一次的學生代表演講,無一沒有他。
謝星瑤當然會記得段鬱南,是對美好事物的渴望與吸引,那樣耀眼如星辰的少年,沒有人能對此隻擦肩而過。
段鬱南唱完一首歌後,繼續在話筒前說,“這首歌,我隻唱給你一個人。”
段鬱南忽略了謝星瑤有些蒼白的臉色,麵臨著被拒絕的風險,繼續告白,“唱這首歌是想告訴你,你是所有人的瑤瑤,唯獨是我的星星。”
包間門沒有關嚴,那日北方的春風吹來了段鬱南的告白,也吹皺了謝星瑤的心臟。
再回首,謝星瑤後知後覺,不是風動,是她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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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激動得哇哇亂叫,“之後你答應他的告白了嗎?”
謝星瑤在記憶的旋渦裡回神,任縈繞的歌曲四散而去,輕聲回答,“沒有。”
“你好難追啊!”小袁替當時的段鬱南打抱不平,又想起段鬱南好像是個渣男,“也是,他的把戲一定很多。”
雲姐拍了一下小袁的頭,嗔怪道,“小屁孩,你懂什麼。”
如果段鬱南真的是旁人口中的浪子,不可能會如此純情地追人。
謝星瑤好像被歌曲打通了語言係統,這是這幾天來她說得最多話的一天,她繼續講這個未完的故事。
“我和他真正在一起是在大一的暑假。”謝星瑤說。
那次告白後,謝星瑤開始躲起了段鬱南,她不想墜入愛情的深淵,更害怕她的世界被另一個人占有。
段鬱南也沒有過多打攪她,隻是偷偷在女生寢室樓下孤身守候,隻為見謝星瑤一眼。
夏夜,剛剛結束補習工作的謝星瑤回到家,母親經營著水果店很晚才回來,她沒有等,洗漱好就上了床。
在她快睡著時,手機突然嗡嗡作響。
“喂?您好,我是謝星瑤。”謝星瑤接起電話。
對麵的聲音聽起來很吵,聽筒傳來聲音,“請問是謝星瑤女士嗎?這裡是成深酒吧,段鬱南先生喝多了,我們要關門了,看到他的手機聯係人置頂是你。”
謝星瑤立刻清醒,酒吧離她家不遠,怕段鬱南一個人出事,隨即匆匆趕往。
謝星瑤穿過舞動的人群,一眼看見趴在桌子上的段鬱南,她叫了幾聲,但沒有回應。
謝星瑤拖著段鬱南離開,一米八幾的個子壓在她單薄的肩膀上,但還好謝星瑤體質不錯,還能擔得住。
出了酒吧,謝星瑤把段鬱南放到門外的台子上。
“醒醒,段鬱南。”謝星瑤說。
段鬱南迷蒙地睜開眼,瞅了瞅眼前的人,“你是星星?”
謝星瑤茫然地思考星星是誰,沒幾秒,想到段鬱南曾經說的話。
“我是。”謝星瑤有點不好意思地應。
“星星,你好久沒理過我了。”段鬱南有些委屈地說,“你知道嗎,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可你總是留給我一個背影,我還沒來得及接近你,你就不見了。”
謝星瑤睜大雙眼,努力組織好話語裡的含義,才聽懂了段鬱南剛剛說的話。
喜歡我…我嗎?
“可你交過很多女朋友。”謝星瑤不解地說。
“我沒有,從來沒有,高中我根本沒有談過。大學的什麼舞蹈生,潑我的那個都跟我沒關係,我隻是清清白白的受害者。”段鬱南更委屈了。
謝星瑤徹底蒙了,段鬱南沒有談過戀愛?
段鬱南一個倔強的酒鬼見眼前的人不再說話,又一股腦地說,“那些追我的女孩總是四處說和我交往過,我明明沒有答應她們。尤其是潑我的那個,我都不認識她。後來我朋友告訴我,她是舞蹈生的朋友,說我玩弄她的感情,我根本都不認識那個跳舞的。我從小受的教育是對待女孩要有禮貌,男生要讓著女生,所以我也就不再管了,誰想到,越傳越離譜。”
謝星瑤有點震驚,沒想到,這個在外人看來的浪子儼然是一個冤大頭。
謝星瑤把段鬱南又挪到旁邊的酒店,看他這樣的情況也回不了家,更不能去自己家,隻好安排在酒店。
她千辛萬苦地把段鬱南抬到了酒店的床上。
謝星瑤給段鬱南蓋好被子,關床頭燈時,她靜靜地用眼睛描繪段鬱南俊逸的眉眼,囁嚅道,“段鬱南,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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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鬱南沉睡過去直到明天早晨,在刺眼陽光的映照下,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
腦海裡閃過好多碎片,他昨晚好像見到了謝星瑤?
就在他費力思考時,門被外力打開,謝星瑤提著早餐進門。
段鬱南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謝星瑤來酒吧接他的經過。
段鬱南像毛頭小子一樣,也不管睡得褶皺十足的白襯衫和亂七八糟的褲子,忙解釋道,“星星,我沒有約人去酒吧,那個酒吧是我爸爸朋友開的,我隻是去喝酒,我很潔身自好的。”
謝星瑤平靜地聽著段鬱南的解釋,沒有回答而是把早餐放到桌子上。
段鬱南見謝星瑤遲遲不出聲,以為自己的形象變得更糟糕了,又補充道,“我也沒有過女朋友,雖然你可能不相信,我真的很認真地在追你,沒有玩弄感情。”
謝星瑤背對段鬱南,想到昨晚段鬱南醉醺醺的委屈,她極力壓住上翹的唇角,強忍笑意說,“我知道,快吃早飯吧。”
“你知道?”段鬱南問完後又小聲嘀咕,“你才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謝星瑤還是沒忍住輕笑出聲,看著眼前毛毛糙糙的少年,下定決心般柔聲說,“段鬱南,我們交往吧。”
這回換段鬱南震驚了,他張大嘴巴,一個聰明伶俐的機智少年生生變成一條愚笨的傻狗,吃驚地問,“你認真的?”
謝星瑤湊近段鬱南,踮起腳給了段鬱南一個一觸即分的親臉吻,“真的,星星是你的女朋友了。”
段鬱南懵懵地摸上被親的側臉,傻乎乎的,然後想到關於自己的謠言,“星星,我真的沒有玩弄過彆人的感情。”
謝星瑤注視著眼前還在同自己解釋的少年,少年太過真誠,以至於她的眼眶酸澀。
少年記不住他早已酒後吐真言說出的多年情愫,所以即使怕喜歡的人誤會也沒有大聲說出這份放在心底的愛意。
他不想把青澀的暗戀當做交往的酬勞,任由謠言傍身,追求對象懷疑躲避。
這個少年善良的有些愚蠢,善良到把世界的惡意都化作無傷大雅的玩笑,任憑惡意滋生,纏身至身敗名裂。
段鬱南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雜亂的儀容,正色道,“星星,我很喜歡你,非常認真地喜歡。”
謝星瑤露出近乎甜美的笑容,她從沒有這樣笑過。
她又在心裡偷偷地想,她高築的心牆坍塌了,嫌疑人是她愛的人,真凶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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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謝星瑤頭疼地睜眼,昨晚聊到很晚,喝了很多酒,她好像是被雲姐和小袁一起扶回房的。
謝星瑤的酒量實在差點可以,沒等真正醒來,又進入深度睡眠,直到下午,才昏沉著起床。
肚子很空,謝星瑤下樓覓食,剛下樓,雲姐就遞給她一杯煮好的蜂蜜水。
手中的杯子溫熱,繚繞著些微霧氣。
喝完蜂蜜水,雲姐送來幫她點的同安薑母鴨還有招牌老字號的葉氏麻糍小吃。
謝星瑤由衷感謝這份貼心,乖巧作謝。
雲姐溫柔地笑,“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兒,一天不見準保受不了,你媽媽天天都要跟你視頻吧。”
謝星瑤手中的筷子停在碗裡,她啞聲說,“我媽媽去世了。”
雲姐聽聞十分抱歉地說對不起,謝星瑤微微搖頭說沒關係。
雲姐還是愧疚,之後是心疼這個女孩,小小年紀,卻經曆了親人消逝,愛人遠去。
小袁在空閒時一直纏著謝星瑤問她和段鬱南為什麼分手,但謝星瑤再沒吐露過往。
晚上,鼓浪嶼下起了雨,雨勢很大,瓢潑大雨澆濕了大地一天的疲憊,空氣中彌漫著雨水的味道。
謝星瑤同雲姐在廚房學著做咖啡,這時,民宿的門開了,走進一個男人。
謝星瑤在拿咖啡豆時瞥見來人,手上的動作歸於暫停,她怔在原地。
男人的發絲泛著濕潤的黑,冷白的臉龐沾著雨滴,白襯衫被大雨浸透,褲腳也有星星點點的泥水。
一身的風塵仆仆,神色倦怠。
雲姐從謝星瑤的眼神中感受到來人的意味深長,再從樣貌上得出,猜測此人應該就是這些天提到的段鬱南。
謝星瑤看見雨滴自段鬱南的袖口滴在地板上,她恍惚想起,他們分手那天就是在這樣一個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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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後,由於謝星瑤不懂人際交往,她總會擔心冷落段鬱南。
她沒有朋友,隻喜歡自己的小小世界,但段鬱南的來臨,她沒有排斥而是下意識地害怕對方會因為自己的無趣而敗興而歸。
段鬱南從未覺得,他喜歡謝星瑤彆扭地關心自己,為自己打飯,占位置,叮囑保暖。
明明是再司空見慣的小事,但他知道,那是生性涼薄的謝星瑤在小心翼翼地向自己靠近。
謝星瑤與段鬱南不過是兩個戀愛經曆為零的人,在笨拙地愛著對方。
戀情曝光,係裡的學生看著他們如此相愛,都讚歎不已。
他人以為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實則是多年暗戀夢成真。
謝星瑤從小就沒有受過太多寵愛,母親忙碌疏於照料,她習慣了身披鎧甲獨來獨往,偏偏段鬱南總是對她無微不至,寵溺不已。
謝星瑤沒有恃寵而驕,她最常說的是,“段鬱南,彆對我這麼好。”
我會覺得一切都是我偷來的,你是,你的愛也是。
而段鬱南總是不厭其煩地托起謝星瑤的臉頰,俯身啄吻她繃直的嘴角,用儘溫柔讓她安心。
臨近大四的時候,係裡有交換生的名額,兩人成績突出,約定好暑假一結束就一起出國深造。
當謝星瑤告訴她的母親黃琴時,卻遭到強烈反對。
她認為母親可能是習慣了自己在身旁的陪伴,所以沒有太當回事。
大三暑假,她帶著段鬱南一起回家,既是想和母親談談又是想正式地介紹段鬱南給她認識。
回家的那天從淩晨開始下雨,驅車回沈陽時,已是傍晚。
謝星瑤和段鬱南前往車水馬龍的鬨市區,母親的水果店開在那裡。
當黃琴見到兩人的時候突然暴怒,質問謝星瑤是不是要因為一個男人離開自己。
謝星瑤這時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執意反對,原來是覺得自己和父親一樣要撇下她。
謝星瑤想讓母親冷靜下來,但黃琴卻失控地想趕走段鬱南,她像發瘋了一樣衝出門外,想去拿放在對麵的掃帚。
卻不想一輛卡車突然襲來,司機沒有開遠光燈,天很黑,車聲被雨聲蓋過,一陣碰撞聲響在半空中。
明天和意外,沒有人知道哪一個先來。
夜幕的月光不再溫和,冷冰冰地映射著一場車禍的發生,尖叫聲和喇叭聲此起彼伏,黃琴倒在血泊中。
儘管迅速送往醫院,但因傷勢嚴重,最後還是搶救失敗,謝星瑤的母親於次日淩晨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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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的第二天,謝星瑤忙碌地輾轉在殯儀館與醫院之間,因為沒有親戚,父親早就不聞不問,母親的雙親也已去世,黃琴的後事隻能她一人獨攬。
那天依舊持續降雨,謝星瑤舉著傘滿身疲憊地從殯儀館回到醫院時,看見了站在醫院門口的段鬱南。
段鬱南一見到謝星瑤便抱住了她,她木然地任段鬱南擁抱自己,雙目空洞,沒有回應。
過了很久,謝星瑤嘶啞的喉嚨溢出聲音,“段鬱南,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段鬱南迷惑地問。
雨下得更大了,沒完沒了的雨水就像昨晚的車禍現場,謝星瑤扔掉雨傘,兩人的全身很快濕透了。
“段鬱南,我沒法愛你了”,謝星瑤用儘全身力氣掙脫開段鬱南的擁抱,蒼白無力地說,“段鬱南,你走吧。”
段鬱南的聲音帶著顫音,“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麵對!”
“因為我帶你回家,我媽死了,你明白嗎!”謝星瑤言辭激烈地喊著,“我們不可能了,因為我一想到我的男朋友,就會想到我媽媽因為他死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段鬱南驚愕地立在原地。
是啊,謝星瑤悲哀地想,她不能這樣說,這一切都不應該怪段鬱南,可她要怎麼辦呢,她不知道了。
深愛的人最懂往哪裡捅刀子,這句說出去的混話,已是覆水難收。
段鬱南走了,謝星瑤回到醫院,她拿到死亡證明書,滿身雨水地抱頭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大雨依然下個不停,無休無止地敲著窗戶,夾雜著煩擾的雨聲,謝星瑤終於哭了出來,從小聲嗚咽直至泫然淚下。
其實今天是她的生日,謝星瑤記得去年生日,她在段鬱南的注視下暗自許願,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
這次沒有蛋糕,沒有祝福,她隻在心裡許了一個願望,段鬱南,即使生生不見,也要歲歲平安。
窗外的月光再次透過玻璃點亮了謝星瑤的方位,但這次謝星瑤退回到黑暗裡。
她不再喜歡見證與段鬱南初遇的月光了,因為它也目睹了母親的離世。
所以謝星瑤對分手的秘密守口如瓶,她不想再回憶無比荒唐的那晚。
因為秘密的深處是她失去了親人也放棄了她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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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雨,民宿的房間沒有剩餘,謝星瑤隻好叫段鬱南同她住一間。
段鬱南出現以來,兩人相對無言,猶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時間真是十足的魔術大師,去年的他們濃情蜜意,今年的他們默默無語。
深夜,段鬱南從沙發走到謝星瑤的床邊,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分手後,謝星瑤似乎永久地退出了他的世界,那個說好的約定最後沒有實現。
謝星瑤去了外地實習,等她走後,段鬱南才知道。
他真的很想去找謝星瑤,想陪她走出艱難的日子,可他又氣她的不辭而彆。
段鬱南伸出手挽起謝星瑤的碎發,她瘦了,是不是分手後他們過得都不太好。
關於他的暗戀,其實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正常的天氣,重複的課表,一樣的飯菜。
夏日的午後,坐在第一排的段鬱南看見美麗的少女走錯了班級。
他身邊的人嬉笑著,沒人在意謝星瑤不好意思地慌亂,但段鬱南看了她離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那天,謝星瑤走錯了班級,卻走近了段鬱南的心裡。
根深蒂固的謠言好像也不是全無漏洞,高中的段鬱南卑劣地想也許這樣可以讓謝星瑤注意到他,卻不想利用的結果大相徑庭。
段鬱南竭力克製住自己想親吻謝星瑤的欲望,沉聲道,“星星,彆丟下我。”
段鬱南走出了臥室,他沒有看見謝星瑤眼角滴下的淚水。
謝星瑤翻了個身,淚水沾濕枕頭,唇瓣因為牙齒用力咬緊泛出血絲。
月光折射到枕頭邊上,謝星瑤整個人埋進被子裡。
經過這麼多天的回憶,她絕望地想初遇的月光太美好了,所以她懷念的應該是那晚的月光而不是段鬱南。
這個念頭一出,便被否定了。
因為她現在的腦海都被段鬱南這個人占據。
謝星瑤狠心地想,段鬱南,我們不會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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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旅途的最後一天,也是在民宿的最後一日。
謝星瑤醒來時,段鬱南已沒了蹤影,她想走了也好,自己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謝星瑤收拾好行李,之後換好衣服,她決定走遍去年同段鬱南去過的景點。
是時候,真正告彆了。
她從三丘田碼頭出發抵達最美轉角又到世界最大的器官博物館風琴博物館繞了一圈,中午在龍頭路隨便吃了一碗腸粉,因為去過菽莊花園,她直接來到最終的目的地——灣仔後沙灘。
沙灘是謝星瑤在鼓浪嶼所有景點中最喜歡的地方,這裡灘緩浪平,砂粒柔軟,最重要的是去年的約定就是在這裡許下的。
下午的海水被日光曬得冒著金燦燦的亮片,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謝星瑤坐在海邊,不在意乾淨的褲子被沙礫弄臟,她平淡地同一切告彆。
不知何時,謝星瑤發現段鬱南坐到了她的身邊,她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是靜靜地同段鬱南吹著海風。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吹海風,但或許是最後一次。
謝星瑤低頭看著海水淹沒自己的腳踝,緩緩開口,“段鬱南,我們好好告個彆吧。”
段鬱南沒有回答,隻是低下頭伸手握住謝星瑤的手腕,在她的手心裡寫下一句——我愛你。
謝星瑤抬頭望向他,段鬱南笑了,又撫摸上謝星瑤的側臉,無聲地用唇語說話。
那仍然是一句,我愛你。
謝星瑤鼻子酸了,她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年已不再是少年,但卻是永遠笑著說愛你的模樣。
段鬱南仍是笑著,因為他現在終於能聽見謝星瑤的聲音,明明半年不見,卻像三生永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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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他和往常一樣翻遍大學同學的所有博客,偶然知曉謝星瑤來了鼓浪嶼。
於是,他訂好票,請好假,找遍了鼓浪嶼所有的民宿,終於在那個雨夜,見到了令他魂牽夢縈的人。
黃昏將至,謝星瑤和段鬱南離島回到民宿,謝星瑤跟雲姐和小袁說了再見。
小袁有些舍不得,而雲姐隻眼角帶笑地拍了一下謝星瑤的肩膀。
謝星瑤知道這個動作代表安撫,她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就是訂了這個民宿。
在這裡,她體會到了陌生人的善意,夜晚談話讓她釋懷了心中鬱結。
還未入夜,月亮隱匿,月光清淺。
謝星瑤抬頭仰望月亮,月光照射到她的臉上,這次是正大光明。
雲姐看見段鬱南亦步亦趨地跟在謝星瑤身後走出民宿。
他們挨得不近,但在前的女孩會細微地停下腳步等後麵的人。
雲姐又瞅見段鬱南把謝星瑤拉著的行李箱放到自己手中,並牽住她的手,謝星瑤沒有製止。
雲姐摩挲著民宿門框上的風鈴,風鈴經曆了無數人的進進出出,見證了無數人的悲歡離合。
謝星瑤同她們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完,故事裡主角的羈絆也許還未結束。
這一切的一切,都交給愛人的雙手,伴著月光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