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scape(七) Knoc……(2 / 2)

戴蒙笑著搖頭,“你的樂隊甚至都不那麼美國了。”

“這個嘛,”喬琳撇撇嘴,“基於我們的唱片銷售情況,我會說我們還挺美國化的!”

喬琳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這真是個玩笑般的壞習慣,不是嗎?

戴蒙順從地任由她在他的耳朵上作怪,隻是安靜地看著她微笑。

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喬琳立刻收回了手。

她站起身告彆:“我要回去睡覺了,我們明天還得試音呢。”

戴蒙沒有歎氣,隻是平靜地朝她揮了揮手告彆,而史蒂夫和羅德也起身跟著喬琳一起離開了。

喬琳本想安靜地在房間裡休息一會兒,可隔壁的住客實在真的太吵了,她真的睡不著。

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個小時後,她怒氣衝衝地跳下了床,狠狠地敲了敲隔壁房間的牆。

砰砰砰——

很快,喬琳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出來,膽小鬼,你敢不敢出來?”

門外一個明顯帶著醉意的男聲正扯著嗓子叫罵,他的口音太重了,以至於喬琳甚至有點聽不懂他罵的一些臟話,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此外還有幾個男人的聲音在說著什麼,但她聽不清楚。

喬琳深吸一口氣,隨手從床邊拿起她常備的棒球棒以防萬一,隨即就大聲罵了回去:“滾開,你們想乾什麼?”

門外的聲音明顯停滯了一下,通常情況下,這都是要打架的前奏,可顯然他們沒想到是門內是個女人。

“見鬼,你個膽小鬼,你讓你的妞替你回應嗎?出來,彆把女人攪合進來,出來!”對方顯然誤會了情況,繼續敲門示威。

喬琳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拿起了房間內的電話,撥通了前台和保鏢的電話。

沒過多久,門外的嘈雜聲變得更大了。但不多時,嘈雜聲終於變小了,腳步聲漸行漸遠,隔壁的門也猛地關上了。

不多時,保鏢羅伯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姐,沒事了,你想換個房間嗎?”

“隻有你嗎,羅伯?”喬琳從貓眼觀察了一下屋外的情況,打開了門,讓保鏢進來後關上了門。

“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剛那些家夥都是誰?”

“你隔壁房間的住客,前台說他們也是來參加音樂節的樂隊,那些家夥完全喝多了。他們的經理剛剛過來把他們哄回去了。”

喬琳鬆了口氣,情況跟她想的差不多,她敲牆的事刺激到了這幫想找點事乾的醉鬼。

她知道自己應該換個房間,特彆是在其他人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的情況下,可她實在太困了。

“謝謝你,羅伯,我可以留下。”

“小姐,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守在門口。”

“那太奇怪了,你明天也要工作,去休息吧,我把椅子堵在門口就行了。”

羅伯聞言隻好點了下頭,四處檢查了一下喬琳房間的門窗,聽到她反鎖房門的聲音後才離去。

喬琳躺在床上,以為自己可能會因為剛剛突然飆升的腎上腺素睡不著,但實際上,她幾乎在沾到枕頭的那一刻就睡著了。

她一整晚都沒醒,隔壁房間像是那群傻瓜都死了似的安靜。

第二天一切照常,喬琳帶著自己的包登上了巴士,跟隊友一起前往音樂節後台。在那兒他們有一個自己的帳篷作為更衣室,也有連接設備的發電機。

喬琳飛快地重溫了一下樂隊要表演的12首歌,從一開始的《荒誕》到最後的兩首新歌《一首情歌》和《周二晚上》,她需要確保所有歌詞都還留在腦子裡。

儘管她經常開玩笑說這歌是她寫的,她想怎麼唱就怎麼唱,但她不會在演出時這樣做。

要專業,不是嗎?

樂隊花了一個上午練習配合,很快就找回了幾個人之間的節奏,下午又去舞台上做了試音檢查,確保樂隊的設備安排無誤後才結束工作。

一切都很順利,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到了旅店,在餐廳吃了一頓勉勉強強但足夠新鮮的飯菜,隨後才就地分開。

史蒂夫臨彆時笑嘻嘻地對所有人開玩笑說:“明天我們還有一天時間排練,彆讓我抓到你們十點半還沒有上床!”

喬琳笑著聳了聳肩,“好的,老爺爺!”

“得了吧,小朋友,”史蒂夫拍了拍她的肩膀,“完美的生活就是在睡前喝一杯金湯力,然後在十點半上床睡覺!”

這中年酒鬼味兒實足的發言惹得羅德三人都爆笑了起來。

告彆隊友之後,喬琳隨手從吧台扯了幾份小報,打算睡前隨便看點什麼再睡覺。

通常來說,她隻會花時間在《紐約時報》和《金融時報》之類的嚴肅媒體上,但她這些天神經夠緊張了,可以看點英國特產緩解一下情緒。

回到房間後,喬琳做了些睡前清潔和保養的流程,就躺在了床上。她給自己找了個非常愜意的姿勢,剛剛翻開報紙,就聽到隔壁彈起了吉他。

隔著牆,吉他聲並不算響,卻足以讓喬琳聽到有人正在彈唱。

一開始是她很熟悉的披頭士的歌《I Am the Walrus》,隨後又變成了一首她沒聽過的歌……

喬琳靠在床頭,安靜地聽了一會兒,嘴角忍不住挑了起來。

那群混蛋還真的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最起碼這首歌有個非常美的旋律。

喬琳笑著搖了搖頭,隨手翻開了《世界新聞報》。

這一刻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了,她盯著報紙上的標題發呆,幾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全球王室黃金單身漢名單又少一員?阿方索親王同瑞典路易莎女男爵即將訂婚》

【日斯巴尼亞王國王儲阿方索·德波旁-巴滕貝格一度被稱作全球最性感的王室單身漢,這位高大健美的奧運級彆帆船運動員剛剛遇到了他的命定公主——瑞典王室的路易莎女男爵。她是現任瑞典國王的姐姐德蕾莎公主的次女。消息人士說兩人在王室的社交舞會上一見鐘情,很快就常常出去玩,兩國王室樂見其成……

從血緣的角度看,阿方索親王同樣是英國王室疏遠的繼承人,可鑒於他的天主教信仰,即使最小幾率的事件發生,他也已經事實上被排除出了繼承序列。但路易莎女男爵同英國王室的血緣關係更親近……】

喬琳已經無心繼續看下去報紙如何八卦兩位王室成員的血緣關係,隻是死死地盯著報紙上的那張照片,前不久還曾口口聲聲說過愛她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挽住手臂笑得開心。

她有點無助地咬住了下嘴唇,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刻的情緒。被激起的怒火正在她胸口熊熊燃燒著,混雜著隱隱出現的悶痛一起,簡直就要讓她怒喝出聲。

她有心懷疑這又是英國小報的特產看圖編新聞,可她不知道即使阿方索聲稱他隻是禮貌地參與社交活動,她又該不該相信他。

他過去是那麼貼心、紳士和溫柔……

喬琳鬆開了自己的下唇,合上報紙,重新仰頭靠回在了牆上。

她聽著隔壁悅耳繾綣的吉他聲,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不想承認的是,除去那些本就應該出現的情緒外,她心底還有一種不該出現的情緒——她仿佛終於等到了第二隻靴子落地的聲音,幾乎像是如釋重負。

這算是什麼樣的關係啊?

喬琳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即又歎了口氣。

可她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管怎麼樣,她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她也得給阿方索一個自我辯白的機會。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阿方索留給她的那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