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成為名人的這些日子喬琳到底學會了什麼的話,那就是她最起碼知道,當她跟戴蒙和其他男孩在音樂節上走來走去時,他們肯定會被拍到。
更進一步說,她表演《藍瞳男孩》時說的那番話和那個飛吻被電視直播後,八卦報紙會爆炸。
是的,這些她都知道,可她不在乎了。
她其實不確定這是否是在對某些人隔空示威,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被感情挫折打敗。這似乎有點像是在利用了戴蒙對她的感覺,可反過來講,她給了他更多美國媒體上的曝光,即使他不一定會為這種事感到高興也一樣。
希望這不要損害他們對他音樂的關注,那真的是一張非常棒的專輯。
總之,如果媒體們說她在跟一個英國樂隊的漂亮主唱約會,她不會反感這件事。現在媒體描述的那個人跟真實的喬琳·阿普爾比實際上成為了兩個人,這讓她驚訝地發現,她比過去更容易找到內心的平靜了。
也許她是成長了,不是嗎?
現在唯一真正讓她覺得沮喪的是,她徹底錯過了保羅的24歲生日。她知道她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日派對上,可她還是匿名地給他寄了生日禮物。現在這種舉動開始有點像是他們兩之間心照不宣的活動,他給她的生日禮物上仍舊沒有署名,可她知道那來自他,否則還會有誰給她寄來像是小熊軟糖形狀的首飾呢?
隻有他知道她可以變得有多孩子氣。
可她知道她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她變了,她的生活改變了,他也變了,他們的關係變了,但她仍然願意讓她的生活裡有一些來自過去的依戀留存。
喬琳不願意承認,她打心底知道,這種依戀甚至不是關於保羅的,是關於那個曾經對未來生活一無所知的莽撞小女孩的。
也許是酒精,也許是即將發行第二張錄音室專輯造成的焦慮,喬琳在坐上去往電台節目的車時腦子裡想了很多。
今天就是他們的首發單曲《一首情歌》正式播出的日子了,她當然會有點焦慮。可等她下車時,她臉上就又擺出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搖滾明星表情,對門口蹲守她的狗仔隊們揮了揮手。
她語氣愉快地跟他們說話:“夥計們,今天不會有什麼drama給你們拍的。”
“喬琳,新男友怎麼樣?”
“喬琳,他們的新專輯排行榜表現得還不錯!他們會來美國巡演嗎?你們的關係結束了嗎?”
“喬琳,有消息說你搬進了你的新莊園,疏遠了你的隊友們,那是真的嗎?史蒂夫,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隨著一個個問題襲來,喬琳隻是戴著墨鏡,帶著同樣戴著墨鏡的隊友們徑直走進了電台大樓。
在走進演播室前,喬琳忍不住笑著回頭對史蒂夫說:“瞧,他們都希望你說點什麼。”
史蒂夫聳聳肩,不知道為什麼外界總認為他是那個跟喬琳爭搶樂隊主導權的人,這可能是因為他是樂隊的創始人,而羅德的媒體形象實在傻到沒邊了。
至於羅拉,得了吧,這世上沒有鼓手做主導的樂隊!
好吧,這話極端了點,但多數搖滾樂隊隻有主唱、吉他和貝斯這三人做主。
況且實際上,他們在爭搶樂隊主導權的時候根本是四個人同時在爭,好嗎?這就是為什麼第一張專輯風格那麼大雜燴。隻不過大多數時候,喬琳總是會贏。
但說真的,很難在喬琳一個人包攬主唱、原聲吉他、鋼琴、合成器、口琴、弦樂合成器、弦樂編曲和大鍵琴的情況下跟她爭搶主導權,看在老天的份上,她還寫了大多數歌!
而且,他們真的不介意喬琳搬去新月莊園——她在那裡給他們每人都留了客房,就像她過去一直做的那樣,慷慨地照顧他們每個人。
他們一直都知道,喬琳不是因為樂隊才富有的,儘管樂隊確實讓她更富有了,但是她本來就很富有,她並不是真正的媒體上所說的中產階級孩子,她隻是以不同尋常的方式長大的。
所有這些都隻會讓她以一種古怪的方式變得更迷人,而不是起反作用!
再說了,以她現在這種被媒體圍追堵截的情況,她要怎麼在原來那個安靜的郊區生活呢?每天打開門都有十幾個狗仔,這種日子根本沒人能過下去。
電台采訪進行得很順利。喬琳一直很喜歡電台這種形式,她不需要打扮得很時髦,隻要自在地坐在話筒後,跟主持人討論她的音樂,偶爾做一些現場表演,親密又輕鬆。
主持人問道:“我必須得問,這張專輯是非常私人化的嗎?《一首情歌》很明顯講了個非常逼真的愛情故事。”
喬琳笑著回答:“我總是說我音樂裡的一切都是私人的,也都不是私人的。私人的是說這些歌曲都直接來自於我的感受,不一定是愛情或者彆的什麼感情,而是身為人的本能感覺,因此這種感受也一定是普遍的,其他人也會有這種感覺。我喜歡在歌裡講述故事,描繪人物,《一首情歌》就像是它的標題,它是個愛情故事……”
主持人:“它絕對描繪了一對走在危險邊緣的情侶,就像是邦妮和克萊德這對雌雄大盜,這也是個經常出現在你歌詞裡的意象。”
喬琳:“我不會把這個故事描繪得那麼遠,邦妮和克萊德是個過於極端的故事,這首歌更像是在描述我們生活裡的很多東西,我們知道它不合適,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總是寧願妥協也不願放棄……不僅僅是戀愛關係……”
在討論完音樂以後,她的私生活也不可避免地被提起了。
“喬琳,你的生活裡有更多新的變化了嗎?感情方麵的。畢竟,你寫出了《藍瞳男孩》這樣的歌。”
喬琳無奈地搖搖頭,“Well,我隻能說,我是個正玩得開心的年輕女孩,而歌詞就隻是歌詞,它們不是真的生活。我還戴著我的克拉達戒指呢,它的心正指向我自己。”
“所以你還在尋找一個特彆的人咯?”
“不,那意味著我現在隻想跟我熱愛的事——音樂和電影待在一起,根本不在意其他見鬼的東西。”
好吧,她撒謊了。
在做完采訪並且帶著樂隊表演完《一首情歌》的原聲版本後,喬琳和隊友一起飛到紐約為下一個媒體秀做準備。幾乎飛機一落地,她就丟下隊友跑了。
她有個約會。
事實證明,她還是有點時間約會的,特彆是跟一個從英國飛來這裡參加音樂節的小夥,一個可以非常粗魯也可以非常真摯的,有著漂亮外表和好聽嗓音的,搖鈴鼓的曼徹斯特小夥。
利亞姆跟著隊友一起來參加紐約的濕地音樂節,這是綠洲第一次在美國進行演出,他們顯然都很興奮,卷入了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混亂,但還是設法把演出完成了。
而喬琳就安靜地站在那個表演場地的最前排,儘量在躲避其他觀眾的視線情況下看完了整場演出。他們以《Rock n Roll Star》開始,最後以翻唱歌曲《I Am The Walrus》結束,中間全部是首專《Definitely Maybe》裡的歌曲。
等喬琳憑著後台通行證走到後台時,利亞姆很興奮地跑到她麵前問她:“你喜歡嗎?”
“我非常喜歡!”她笑著數了下她喜歡的歌,“我最喜歡《Live Forever》,但你的聲音真的非常適合《Rock n Roll Star》,《Cigarettes & Alcohol》和《Married with Children》也很棒!”
她完全沒有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利亞姆的樂隊真的有種特彆的風格——他們的音樂非常積極,幾乎就像是那首開場的《搖滾明星》一樣,在大叫著自己是搖滾明星!
這種態度是眼下大多數樂隊都沒有的,甚至喬琳自己的樂隊也絕對沒有這種風格。
利亞姆顯然被她誇獎得很開心,他請她等他去快速清理一下自己,然後再跟她一起出去,她同意了。
待在後台的休息室意味著得跟樂隊裡的每個人見麵,顯然,其他人隻是對她出現在這兒表示驚訝,而諾埃爾就是直接生氣了。
他拉著她走出了房間,找到了一個沒人的音響室,質問她:“你見鬼的來這兒乾什麼?”
他簡直是明知故問。
喬琳翻了個白眼,“你不高興我來看你們演出嗎?”
“不,我很高興你來看我演出,隻要你不是要跟那個白癡一起出去!”
喬琳對他的用詞有點不可置信,“拜托,諾,他是你的兄弟,你不該那麼叫他!”
諾埃爾明顯惱怒極了,“現在你倒是開始為他說話了?你應該比這聰明!”
“你見鬼的到底是哪裡有毛病?我隻是跟你的兄弟去吃頓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表現得就像是我是個被他騙上巡演巴士的16歲女孩!”
“哦?你確定嗎?”諾埃爾諷刺地說,“我很確定他隻是想跟你吃飯,就像是他對那些其他上車的女孩一樣!而且你甚至都不相信那個被你提起名字的大人物!”
“Fuck!諾!我幾乎跟利亞姆一個年齡,我該死的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我要跟他上床,我會的!如果我不,我就不會!這該死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警告過你,rkid不會真的愛上女人!他是個womaniz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