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l-Tale(二十五) Fee……(2 / 2)

諾埃爾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喬琳非常自然地伸來了她的手,他有點驚訝又興奮地握住了她的手。兩個人牽著手像是情侶那樣穿過人群,準備從後門離開。

在喬琳推開門前,她扭頭看向諾埃爾,戲謔道:“準備好製造一些緋聞了嗎?”

他笑了起來,會意地放開了她的手,戴好了墨鏡。

“Birdy,”他挑起眉,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回答,“我永遠都會為你準備好的。”

喬琳笑著翻了個白眼,她也把頭上的墨鏡重新架在了鼻梁上,推開了門。果然,門外迎接他們的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閃光燈,八卦記者和狗仔都一擁而上。

“喬琳!人們說你在意大利有了新男友,是不是真的?”

“朝我們笑笑吧!”

“喬琳看這裡!”

“喬琳!新朋友是綠洲的嗎?你在同他約會嗎?”

“你是在跟利亞姆約會嗎?”

喬琳在保鏢的幫助下平靜走著,而諾埃爾跟在她身後,同樣一言不發,直到他們都坐進車裡。

司機問她:“小姐,我們去哪兒?新月莊園嗎?”

喬琳扭頭看向諾埃爾:“你還有幾個小時要上飛機?”

諾埃爾思考了一下,回答說:“大約12個小時。”

“你打包行李了嗎?”

“沒什麼東西要打包的,隻是一些衣服。”

“那你要去我那裡嗎?”

“你想要我去嗎?”

兩個人靜靜地盯著彼此,明明都戴著墨鏡,卻都像是能看穿對方鏡片背後的心思一樣在暗中較勁。在沉默了幾秒後,喬琳扭頭對前排的司機說:“吉姆,去新月莊園,謝謝。”

在司機發動汽車後,後排兩位乘客現在已經摘掉了各自的墨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可他們看似沒有交流,手卻一直牢牢地牽著。如果有人能認真觀察一下這兩個家夥的表情的話,他一定會發現他們都在微笑。

到家後,喬琳的管家迎了上來,“阿普爾比小姐,你需要什麼東西嗎?”

“不,謝謝,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諾埃爾有點驚訝地挑了下眉,“看起來你家裡比之前多了不少人?”

“你上次來的時候我才搬進來不久呢,”喬琳歎了口氣,“這種大小的房產需要不少人來保持運轉呢!安保、地產經理、管家、廚師、女傭、司機、園丁、泳池管家、私人教練……這就像是一家該死的酒店!”

“而你一個人住?哦,算上你的寵物,一隻鸚鵡?這得花多少錢?”諾埃爾邊說,邊跟著她去了廚房。

喬琳搖搖頭,一邊去給諾埃爾準備解酒的檸檬水,一邊回答說:“通常說是的,但是我的朋友們都會來這裡,史蒂夫他們在這裡有固定的房間,我的朋友比安卡,她幾乎每周都來這裡住,這是我唯一能多見到朋友的辦法。我真的太忙了!”

她把檸檬水遞給諾埃爾後說:“這些員工不全是全職員工,我隻有司機、保鏢和管家是全職員工,其餘人都是從提供這種服務的公司外包來的,他們定期上門。我外出的時候就不需要廚師了,不是嗎?一年大概不到25萬美元。”

“謝謝,”諾埃爾接過檸檬水後抿了一口,“我沒感覺錯,你真的很習慣這種奢侈的生活方式。”

他有點苦澀地感慨道:“你這樣的女孩怎麼會跟我們這種人一起混呢?”

喬琳微笑著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可以生活得很簡單,我也可以生活在這裡,我生來就處在這種雙重狀況下,我能怎麼辦呢?但說實話,這種大房子沒什麼意思,我有的時候會想念我和媽媽過去的房子,更像是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可我不得不住在這裡,有更多隱私。而且我再在那裡住下去的話,我們所有的鄰居都會討厭我……太多狗仔隊和粉絲了!”

說到這裡時她歎了口氣,“你現在難道沒賺到足夠你買個大房子的錢嗎?但說真的,沒必要這麼大,我把這裡翻修從某種程度上說是為了滿足我同老頭子較勁的欲望,他不喜歡我媽媽,我就偏要住在這裡,讓他看看我媽媽把我教育得有多好!現在想想,他早就死了!這都沒意義!隻不過是為了滿足我那時候大到要命的自我意識罷了!”

諾埃爾笑了起來,他搖搖頭,“不,關於搖滾明星的生活方式,豪宅肯定是其中一部分!你有沒有見過吉米·佩吉的塔樓?那玩意兒根本就是個城堡!就在西倫敦!”

喬琳很難反駁他的這個論點,她當然知道齊柏林飛艇樂隊的吉他手吉米·佩吉的塔樓城堡,他在28歲時買了它。它是一座13世紀的法國哥特風城堡,擁有紅色的磚牆和標誌性的塔樓,曾經屬於19世紀著名建築師威廉·伯吉斯,很早就被英國列為一級保護文物了,基本上可以被看成是一種建築和藝術的曆史博物館。

她笑著搖頭說:“如果你非得這麼說的話,那搖滾明星的生活列表裡還得有超級遊艇!看看滾石的米克·賈格爾,他現在都在跟億萬富豪之類的人玩,他們會把時間花在撒丁島、伊維薩島、聖特羅佩和卡普裡島之類的地方,享受假日、沙灘和落日雞尾酒!”

“落日雞尾酒?那是給女孩喝的!”諾埃爾挑了挑眉,“我喜歡太陽,但我討厭沙子和海水!不過我喜歡不工作,我很懶。”

“為什麼你會討厭沙子和海水?!”

喬琳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討厭海水和沙子。如果說她最享受洛杉磯的什麼地方的話,那就是這裡的天氣和海岸線了!

“沙子會跑到所有地方去!我見鬼地討厭死那種感覺了,”諾埃爾有點不自覺地撅著嘴抱怨著,“而且我不會遊泳!”

喬琳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他這個樣子像小男孩一樣,她忍不住身子前傾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諾埃爾驚訝地接受了這個吻,可他隨即就反客為主,把這個親昵的頰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吻。

這個轉變讓喬琳自己都有點驚訝,可她默認了他的舉動,把手臂自然而然地環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正在用力把她拉向他,而喬琳沒有拒絕他的邀請,她順著他的力道移動了身體,現在她的身體正緊緊地貼著他的。他身體的熱量正透過他身上單薄的棉質襯衫傳遞給她,他們的舌尖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讓她忍不住想要再貼近一些,再近一些……

等這個吻結束,他們的身體仍然沒有分開,兩個人都默默喘著氣,陷入了一種奇妙又親密的沉默。

諾埃爾最終決定打破沉默:“這算是什麼?”

喬琳抬眼看向他的眼睛,“什麼?”

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正在用一種銳利又熱情的方式同她的對視,“你不能這樣做,Birdy,你不能在像這樣吻我之後又假裝無事發生。你不能。”

喬琳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她故意回答:“哦,Noely,我可以這樣做,我做過不止一次,不是嗎?”

“該死!”諾埃爾無奈地在她嘴唇上又蜻蜓點水般吻了幾下,“你這個厚臉皮的小怪物!”

喬琳放任他這麼做,同時挑眉回答:“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停下呢?還依然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腰上?”

他故意把她指控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你是說這個嗎?”

“你這個混蛋!”她這麼抱怨著,聲音裡卻滿是笑意。

他得意洋洋地回答:“沒錯啊,我是個混蛋,沒法把手從你身上放下去,不是嗎?”

喬琳聞言挑了下眉毛,“所以你不能抱怨我!”

諾埃爾無奈地歎了口氣,微笑著說:“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不是?”

“我從沒纏著你,”喬琳抬起右手玩弄著他的頭發,“承認吧,你喜歡這樣,我給過你機會了,你在你的生活裡找到什麼新人物了嗎?那個叫梅格的女孩呢?我知道利亞姆不是會隨口說謊的人,他隻是說他認為的真相。”

“喬……”諾埃爾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了,他知道喬琳說的才是真相。他泄氣道:“你沒給夠我時間,喬,也許過段日子我會跟她在一起,可那個時刻還沒來,我就是還沒法忘記你。”

喬琳不太在意地點點頭,她已經知道這一點了,她隻是想聽他承認這件事。她溫柔地把他頭頂蓬鬆的頭發抓在手裡,輕聲問:“那你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諾埃爾歎了口氣,“你問我的樣子就好像我真的有選擇一樣。你明知道我不是我們中間那個做決定的人……”

“如果我說,這次你能做決定了呢?”

喬琳知道自己醉了,但她也知道自己非常清醒。她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從始至終一直看著他的眼睛,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認真。

諾埃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自從上次談話後,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已經徹底沒有機會了,今晚不會同之前那些晚上一樣有什麼區彆,那些吻不過是喬琳的遊戲,一個他明知道會傷到自己卻還是會踴躍參與的遊戲,一個他夢寐以求想要讓時間停下帶來的遊戲……

可她剛剛說了什麼?

命運的指針突然調轉了方向,指向了他自己嗎?

但他向來不是會錯過機會的人,他知道他看到了機會,他會用儘全力牢牢地把它抓到手裡!

“那就做我的女孩吧,”諾埃爾看著喬琳的眼睛堅定道,“彆再玩你的心理遊戲了,做我的女孩,愛我,庇護我,完整我,永遠彆離開我。”

他說話時的聲音實在太鎮定了,以至於喬琳都覺得他不是在請求她愛他,他是在命令她愛他。他在用他的自信施展咒語,而她已經準備好被他迷惑了。

諾埃爾能看到他麵前的女孩眨了眨她的眼睛,他聽到她微笑著說——

“Noely,這都是跟你有關係的事。我呢?為什麼我要聽從你的欲望?”

他立刻做了回答:“因為你想愛我,你隻是關心太多其他事了,但那些都該死的不重要,你見鬼的愛我,所以你就得愛我!而我愛你,我不在乎你住在洛杉磯還是什麼該死的地方,我不在乎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沒法待在一起,我不在乎我們中間隔著的那個見鬼的大水池,我不在乎任何愚蠢的、除我們以外的東西!我會是你的,你會是我的,我們都投入其中,我們彼此相愛,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到這裡時歎了口氣,就像是一隻堅硬的河蚌剛剛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他柔軟的內裡。

“Birdy,你把我的腦子和心都搞亂了,我不喜歡說愛這個字眼,可你迫使我說了一遍又一遍。如果我在中學時真的認真學了法語課,那見鬼的,我會再用法語說一遍!我愛你,Birdy,我是個孤獨、迷失又可悲的靈魂,我不知道我的心能不能成為你的家,可我想讓你握住那把唯一的鑰匙。”

“Birdy,喬,請你也愛我吧!你能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