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Masterplan 主線-……(2 / 2)

“當然,我又不像是你!”諾埃爾笑著搖了搖頭。

喬琳在電話另一頭笑了起來,可她笑完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Noely,我想你了。”

諾埃爾的心也沉了一下,他已經有一周時間沒見到她了,他真的很想她。自從綠洲在2009年解散後,他和她就沒再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

他柔聲回應道:“我也想你了,Birdy。我愛你,甜心。”

“我也愛你,親愛的。”

掛掉電話後,諾埃爾才開始重新坐到電視機前。但這次他已經沒法集中注意力看球了,他得想想下午要怎麼安排他和瓦爾的時間,今年4歲的瓦倫蒂娜·瑪麗亞·阿普爾比-蓋勒格可不是個好糊弄的小家夥,她說她想看恐龍,那她最好今天下午真的能看到恐龍。他可不想看到她眨巴著眼睛委屈地抹眼淚的樣子,他受不了那個。

接下來的幾天諾埃爾一直在努力讓女兒忘記媽媽不在身旁的事,努力帶著她在他們的白金漢郡莊園裡探險。還好保姆艾瑪和奶奶佩吉在一旁分散了孩子的注意力,否則他一點工作的時間都沒有了。

現在艾瑪正帶著瓦爾在樓上的兒童室讀她的小繪本,佩吉在跟老朋友煲電話粥,他暫時不需要再去工作室,本森和赫奇斯正悠閒地在陽光下曬著太陽,家裡分外安靜,一切都很好。

諾埃爾突然來了玩吉他的興致,他回到了他那由穀倉改建成的家庭錄音工作室,挑出了喬琳在他35歲生日那天送他的那把吉他,抱著它隨意地彈起了他即將發行的新歌。

他通常不是個愛懷舊的人,也不喜歡總是回憶過去的事,可他還是忍不住回憶起了不少事。他和喬已經在一起16年了,今年的10月14日將會是他們的第15個結婚紀念日,他們陪伴著對方走過了人生的巔峰和低穀,幾乎已經是彼此人格的一部分了。即使在這麼多年後,他也還是深愛著她,他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家夥。這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他們的婚姻並非從未遇到過挫折。那是1998年,他的享樂派對生活對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造成了衝擊,再加上綠洲第三張專輯《Be Here Now》反響不佳,他的個人生活和事業都陷入了困境。

他還記得有天早晨,她突然從洛杉磯飛了回來,把他從床上叫了起來。

她平靜地對他說:“Noely,我愛你,但我需要你明白這一切都不太對勁。”

他在用冷水洗了把臉後才清醒過來,困惑地對她說:“你在說什麼?”

“前幾天我給超新星高地打電話,應答機裡的名字是一個我從未聽過的人的留言,顯然某個參加派對的客人總是在這裡,以至於他把我們的電話當成了他自己的通信方式。或者他隻是不太清醒。”

喬琳說到這裡聳了下肩,“又或者以上兩點猜測都是真的。我不喜歡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住址,我不喜歡門口的粉絲和躺在我們地板上的陌生人,我不喜歡他們帶來的那些東西,還有那些會偷我們藏酒的家夥。你知道嗎?我剛剛路過廚房,那裡麵有個穿著披薩店製服的小夥子,我不認識他,他說他隻是來送披薩的,然後他就加入了派對。這太荒謬了!”

在諾埃爾有心反駁之前,她示意他聽完她要說的話。

“親愛的,我不討厭你愛派對或者彆的什麼,我隻是擔心你在被這種生活方式吞沒掉!我的意思是說,你甚至不喜歡你的客人們,你討厭樓下的湯姆和他的女朋友,你一直覺得他們兩是對蠢貨,可你仍然邀請他們來消費你的時間和金錢!你自己到底喜歡這種生活嗎?我不覺得你真的在做你自己!”

諾埃爾注意到了喬琳的眼圈在這一刻已經泛紅了,她明明在發表激烈的抨擊言論,卻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Noely,我愛你,我沒法忍受繼續看你這樣了!”

諾埃爾此時才意識到這段話的終點是哪兒,他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在說什麼?Birdy,你要離開我嗎?”

“我不想離開你,我愛你。”一滴淚水滑過了喬琳的臉頰。“我隻是覺得,Noely,你可能需要搞清楚你的生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繼續這麼下去,我們永遠都不能真正地組建一個家庭。”

他們最後當然大吵了一架。那是他們在一起之後吵得最凶的一次。

然後她就飛回了洛杉磯。

他在她走後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她說的話,終於意識到他的生活確實是出了問題,他確實從沒喜歡過他派對上的很多人,他確實不喜歡湯姆和他的女朋友,他確實覺得他們兩都是蠢貨,他其實也早就在這種瘋狂派對的生活裡疲倦了。

於是,幾乎是一夜之間,他放棄了那種過於瘋狂的派對生活,宣布他要清理自己的朋友圈。最終他甚至賣掉了超新星高地,重新在白金漢郡的寧靜鄉村買了一處帶著馬廄和樹林的莊園,把它稱作“避難所”。他在那兒重新搭建了錄音室之類的工作場所,還開始在綠洲的錄音室也宣布了類似紫色天鵝絨的禁酒禁違禁品的規定。

這些補救措施或許拯救了他已經在派對生活裡搖搖欲墜的心臟健康,但沒能挽救他和喬琳的關係。他們開始正式分居,不再互相溝通,甚至都開始跟其他人約會。

他想著,也許愛是不夠的,也許是時候讓他們兩個人都從這份愛裡解脫了。

可是這總是不對勁,他沒法再在其他人身上投入他獻給喬那樣的感情,他把他的所有信任和激情都交給她了,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的Birdy從很久前就把他心底的東西帶走了。他的心臟太脆弱了,隻能容得下一把鑰匙。

然後在2000年夏天的伊維薩島上,他們又開始重新說話了。他不記得到底是誰先說的了,也許是他喝得太醉了,以至於忘記了麵子。又或許是她喝得太醉了,以至於她忘記了她的原則。

總之,他隻記得他和她把門反鎖後互相把對方推搡到盥洗室的牆上,任由其他人把門敲得邦邦響也不管不顧。

坦白說,分手後的性總是很刺激,摻雜著陌生感和熟悉感,那種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所以既痛苦又愉快的感覺始終折磨著他們兩個人。

真好,他的Birdy和他一樣痛苦。

他假裝他沒聽說她在跟其他男人見麵的事,可他真的聽說過,不是嗎?

他喜歡她緊緊地抓著他頭發的樣子,他喜歡她顫抖地喊出他的名字,他喜歡她下意識牢牢抓住他的樣子,他喜歡她身上那迷人的茉莉香氣……

不,不僅是喜歡,他見鬼地迷戀她!

就像是個那句該死的結婚誓言一樣,他愛她,至死不渝。

但沒關係,他喜歡這種感覺,它幾乎會讓他死去,卻又讓他感覺他還活著,如此鮮活。

當他在伊維薩島的俱樂部同她重逢時,他就隻想走過去,然後狠狠地吻她。

事實上,他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同樣的渴望,她是那個先把手放在他胸上的人,不是嗎?

那之後,他們一起去了非洲,然後又去了印度和泰國。

他們決定複合。

在分居近兩年後,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夫妻的狀態下。他們在意大利科莫湖邊重溫了他們的結婚誓言,這次他們邀請了一些親朋,就像是補辦了一個他們從未有過的結婚典禮似的。

坦白講,他知道她過去同他結婚是一種衝動和賭氣,可難道那次分居不是嗎?她甚至在分居後都沒有去申請離婚!他那時候就知道,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再然後他們就一路走到了今天。這中間還發生了不少事,比如喬琳和利亞姆徹底鬨翻了,他們不再說話了,然後是他自己跟利亞姆鬨翻了,紫色天鵝絨休團,綠洲解散……這一切沒讓他們走散,反而更愛對方了。

喬琳現在很少喝醉,又戒了煙。他自己也戒了煙,開始規律性地健身,在喝酒上也克製了不少。之後他們決定要個孩子。在暫時性戒酒一段時間後,在他40歲這年,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事實上,他們在計劃為他們的三口之家再增加一個小家夥。

一切都不能更好了不是嗎?

他突然來了興致,開始彈奏他在他們複合後寫給喬琳的另一首情歌《She is love》。

“當陽光向你招手,

你的翅膀開始展開,

你帶來的思緒和你唱的歌,

都會讓我免受嚴寒。

如果你心中的利劍,

會傷害我的靈魂,

你也能以你的所有修補它,

因為我已經老邁虛弱。

她就是愛,

擁抱她的道路又高又陡,

她就是愛,

我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愛啊,擁抱她的道路又高又陡,

她就是愛,

我確實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