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一頓,十分順手地接過年朝遞來的紙巾,說道:“啟程後,麵臨的不止異種和感染者,做好擊殺同類的準備。”
“從五年前開始,就準備好了。”淮香堅定道。
原弛野和吳楓也鄭重點頭。
“我要是下不去手咋辦。”時郝糾結道。
原弛野調侃道:“簡單啊,叫聲哥,我勉為其難幫你解決。”
氣氛再次輕鬆起來,暗流湧動的華北基地不知還能平靜幾時。
翌日淩晨。
一個矯健的身影遁入司令辦公室,撂下份文件閃身離去。
兩小時後,東南九號貨梯入口處。
六個身穿墨色特戰服的身影挺拔站立,時暮上前開啟電梯,叮的一聲,電梯緩緩打開,一個醫療箱和一個被五花大綁,不停蛄蛹的身影映入眾人眼中。
時郝摘下防風鏡,認真看了兩秒,隨即發出爆笑,走到那人麵前,戲弄起來。
“任大少爺,您這是和誰玩捆綁玩到電梯裡了?”
任思齊嘴被膠帶死死封住,唔個不停。
隻聽時暮說:“介紹一下,隨行軍醫,任思齊。走遠了再給他鬆綁。”
任思齊瞪大雙眼,唔得更大聲了。鄰居三人組紛紛鼓掌歡迎,小隊裡正缺個醫療位,喜大普奔。
時郝聞言扛起任思齊,摸了把他那頭炸起的卷毛,不知道戳到哪,任思齊陡然痛唔一聲。
“咋了,難受啊?”
任思齊點點頭。
時郝見狀換了個姿勢,把人顛到懷裡,問道:“現在呢?”
任思齊不唔了,扭過頭也不看他,時郝當他默認,抱了一路。
貨梯不像尋常電梯,速度較快,回到地表花了兩分多。電梯開門的刹那,一陣狂風撲麵而來,灰蒙的天,光禿的樹,惡劣的環境卻讓幾人安之若素。
地麵防禦部隊接到命令已提前等候,將眾人帶到兩輛裝甲車前。
時暮拍了拍車頭,居然是用的黑石。裝甲車頂部裝著挺可升降重機槍,車身較寬,兩側凸起,時暮順著摸下去,用力一抬,一輛通體漆黑的機車亮於眾人眼前,極致的流線型車身很是吸睛。
原弛野當即嚎了聲,帥得太操蛋了。
如此珍貴的資源造了兩輛裝甲車、四輛機車出來給他們用,任老司令這回是下血本了。
兩輛車裝了滿滿的物資和彈藥,巨大的車內空間隻空出前後幾個座位,通訊儀失去信號依舊用不了,隻好製定出閃尾燈的方案。
南下的地圖其實並不實用,受異種侵襲影響,路況變化很大,進入華東通信範圍起碼要前進一千五百公裡。好在朱雀特種部隊一向以偵察著稱。
對於分組這一世界難題,時暮果斷采用手心手背這樣最樸素的方式。
沒想到鄰居三人組加上時郝都是堅定的手背主義者,時暮年朝和沒有選擇權的任思齊分到另一組。
時郝百般不情願,最後硬是被原弛野拖進一號車,可憐兮兮趴在車窗上盯二號車,像極了見異思遷的小渣男,時暮隔著玻璃敲了敲他的頭,時郝這才認命般坐回座位。
時暮本想著大發慈悲給任思齊解綁,讓他體驗一下開裝甲車的快樂,回身一看,年朝已經坐到駕駛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