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城前輩,你是野豬嗎就知道用蠻力?”聽到夏夏再一次發出慘叫,神遊天外的越前龍馬終於回過了神,瞥了眼夏夏眼角疼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惱火地問。
“有你這樣形容前輩的嗎?”桃城武踹了一腳越前龍馬,而後對夏夏道,“你差不多得了,有那麼嬌貴嗎?”
“你懂什麼?我是嬌貴的公主!”夏夏“嘶”了聲,嘴上還不饒人,“你這個皮糙肉厚的懂什麼!?還好傷口都不深,不需要縫針嗚嗚嗚……”
桃城武無語地推了夏夏一下,本想說“嘚瑟什麼”,卻見夏夏臉色一變,一下子痛叫出聲。
被推的地方赫然還有一顆碎石子。
桃城武:“……”
越前龍馬惱火:“桃城前輩!”
桃城武:“……”
“真是蠢貨。”海堂薰正聽著原由,還不忘一心兩用分神嘲諷。
“你說什麼你這該死的蝮蛇!”桃城武下意識地反駁。
大石秀一郎等人同樣被夏夏的痛叫聲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來查看夏夏的情況。
大家當然知道桃城武不是故意的,可看到淒慘的夏夏,他們一個兩個麵色都不輕鬆。
上報給組委會取消亞久津仁的建議被夏夏拒絕了,他們很擔心這個有暴力傾向的不良少年接下來會不會做其他傷害他人的事件。
“走開啦桃城前輩。”稍微平複了情緒的越前龍馬沒好氣地從桃城武手中接過棉簽和碘酒等物,他示意夏夏將手臂伸過來,“我來。”
夏夏扁了扁嘴:“嗯。”
桃城武:“……”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他被這兩人聯合起來鄙視了?
越前龍馬小心控製著力道,然而上著上著,方才的怒火再度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
對方的手臂潔白如玉,隻在內側有幾道劃痕。他問過對方劃痕是怎麼回事,卻被對方敷衍了過去,想來是什麼不好的回憶。
如今,這手臂上又多了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更不用提他們現在看不到的後背。
先前她的手腕上有個瘀青,越前龍馬都不知原因地非常地生氣。
——何況是現在。
他手下的動作不停,嘴上已經忍不住教訓出聲:“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許亂逞強!”
夏夏被他嚴厲的語氣弄得有些委屈:“……我擔心你呀!”
“我自己會解決!誰讓你衝上來的?”
解決?怎麼解決?
先挨打再找解決方法?
夏夏的脾氣也上來了:“我不!”
越前龍馬:“……”
他快被噎死了。
夏夏和越前龍馬吵架的經驗豐富,她一把捏住越前龍馬的下巴讓他抬頭。
越前龍馬:“……”
“龍馬弟弟,我是你學姐,學姐保護你難道不應該嗎?何況你還那麼矮。”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咬牙切齒地被迫抬頭瞪著她的臉:“學姐,你以為我不會長高嗎?你等著。”
夏夏莫名其妙趾高氣揚了起來:“你已經說了很多遍讓我等著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你就算比我高了,你還是比我小哦~小~弟~弟~”
一邊說,夏夏還一邊扭了扭越前龍馬的頭,讓他的臉跟著左右晃了晃。
……很好,越前龍馬看上去眼睛都要噴火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大石秀一郎哭笑不得地拿下了夏夏作惡的手,充當了和事佬,將鬥雞似的兩人勸了下來。
……
後來,越前龍馬在和亞久津仁的比賽中狠狠地用網球抽了亞久津仁的臉——越前龍馬並不喜歡暴力網球,但是他奉行有仇必報。
那一球的力度極大,滿是怨氣,誰都能看出來越前龍馬已經隱忍很久。
最終,不可一世的亞久津仁被越前龍馬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青學至此拿到了東京都大賽的冠軍。
再後來,夏夏和越前展開了更加緊密的雙打訓練。
在得知青學進入關東大賽後,第一場遇到的學校竟然是種子選手冰帝時,網球部的氣氛緊繃到了極致。
——此前青學多次在學院賽上遇到冰帝,均輸給了對方。
青學陷入了背水一戰,無路可退。
然而,哪怕預料到了和冰帝的比賽必定是一場苦戰,誰都沒有想到代價會是手塚國光的胳膊。
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網球選手和部長,在麵對自己的網球生涯和青學的勝利前,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身為部長的責任。
他曾經接下了青學的重擔,答應了前一任部長會成為青學的支柱,他真的很好很好地貫徹了這一點,並且為青學尋找到了新的支柱。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在夏夏還沒能從手塚國光和跡部景吾那一場比賽中回過神來時,有兩個消息再度將她砸得七葷八素。
第一:手塚國光將暫時退出網球部,前往德國治療手臂。青學將失去手塚國光的庇護,靠著自己走下去。即便如此,手塚國光也有可能打不了網球了。
第二:幸村精市的診斷結果下來了——神經炎,哪怕手術也僅有20%的成功率;就算成功了,也隻有5%的可能性繼續打網球。得知結果後,真田說,他第一次看到那麼崩潰、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幸村精市。
兩個熱愛網球的人,同時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
夏夏看著手中的照片——那是大石秀一郎約著他們一起去山上看日出時拍的照片,眨眼間,那個在晨曦第一抹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柔和了不少的手塚國光即將離開。
她和網球部的正選們一起看著網球場內正在和越前龍馬比賽的手塚國光,心底隻有一片空洞與茫然。
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玩伴在同一時間經曆了病痛,她真的無法從這個消息中抽出思緒。
這場比賽,越前龍馬以6:4再次輸給了手塚國光。
天色已晚,因為擔心她的情緒不好,越前龍馬又一次送她回家。
再一次地,夏夏在客廳中父母的臉上看到了對她和越前龍馬過於親密的隱隱的不滿。
他們叫住了夏夏,並將她帶進了書房。
空山美玲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夏夏,我們這些天仔細考慮了一下,我們覺得青學的教學質量實在是不行,裡麵的學生和你也存在階級差距。”
夏夏聽出了一些言下之意,冷淡地抬頭直視父母。
空山美玲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嘴裡的話卻沒停:“我們也不想強迫你什麼,所以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轉學到冰帝。精市那孩子近期會轉到東京的醫院準備手術,冰帝距離那個醫院很近,轉學後正好方便你時常去照顧他修複感情;
“第二,我們送你去德國留學,正好最近國光也要去德國治療,你們在一起能相互照應。”
說完後,空山美玲又將目光移回了夏夏身上,很是認真地問:“怎麼樣,你想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