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眼看著不對勁的架勢,時輪在他麵前從來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怎麼到這兒就那麼能懟了。
思索半天,腦袋都快炸了,最後猜測難道是不喜歡趙園。
那又是為什麼???????
天色漸晚,他們一直吵到天黑,剛開始還有人試圖勸說或分開,直至現在變成他們兩個吵他們的,幾人完全當看不見,自顧自地聊起來的局麵。
餘玫瑰舉起相機對著晚霞,相機裡印下了傍晚的天。
——雲朵染上緋紅,白雪化積水,原本冬天清冷的街道也變得一樣有人情味,便利店周圍的樹簌簌作響。
冬天的空氣很清新,很涼爽,總使人喝醉,沉溺如其中。
“快看快看!我這張拍的好不好看?”
餘玫瑰把剛才拍下的晚霞照遞了過去。
宋年探了探頭,看見照片的那一刻由衷地讚歎道:“好美。”
恰巧讓時輪聽見了,心裡想什麼照片能讓宋年說好美?
秉著宋年認為好看的自己絕不能錯過並且記著的原則,也跟著擠過去。
原本四個人擠在一塊已經夠了沒成想又來了個。
徐海洋感覺自己臉都快歪了,“不是,哥們兒彆擠了,頭要掉了。”
時輪又自覺地往後挨挨。
現在隻剩下趙園被晾在一旁,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組織的聚餐,怎麼自己倒才是那個外來的。
但眼看這場景,確又不好意思去一起看。
孟與在這氣氛裡,突兀地來一句:“園園,來看!”
說完將自己的位置騰了出來。
趙園心裡想這是什麼天使。
趙園走過去,看著那張照片,確實很美。
便利店老板這時探出來了,眾人才發現便利店的燈已經全熄滅了,周圍也隻有微弱的路燈的光線。
餘玫瑰收起相機,“都這麼晚了,要不先回家?”
齊刷刷點頭,角落籠罩著黑暗的宋年發愣。
等其餘幾人都走後,隻留下宋年和時輪。
“我送你回家。”時輪道。
“不用。”
時輪被拒絕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你自己回家不安全。”
宋年沒在說什麼,任由時輪怎麼樣。
一路上見宋年不說話,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明天運動會開幕式,開心嗎?”
“還好,我就報名了1000米長跑和跳高。”宋年回複。
“好巧,我也報了其中的跳高,長跑報的3000。當時候讓你領略一下哥的風采。”
說著極其自戀地撩了撩頭發。
不過他的確有自戀的資本,本就生的烏發紅唇,現在被路燈這麼一照,漂亮的像件藝術品。
宋年看魔怔了,看著他擺動的手就不自覺地抓了上去。
時輪感受到右手傳來的冰冷的觸感,微微一怔。
沒鬆開,手僵硬的沒敢動,連帶著身子走路都不記得邁哪個腳了。
同樣的黑夜,遮得確實微紅發燙的臉頰,最後悶悶地憋出來一句:“你乾嘛?”
聲音沒了調控,語調拔高了幾分,但怎麼也使人聯想不到“生氣”或者“凶”這兩個詞。
宋年現在想到了“可愛”,“炸毛”,“害羞”。
他反問:“咱倆分手了?”
立馬反駁:“沒!有!”
宋年:“那怎麼不讓牽一下?”
時輪:“我之前我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人家以前還以為你是什麼高嶺之花,什麼觸不可及呢~”
宋年:“你對我又誤解吧了?”
話雖這麼說,但宋年的心裡還是淡淡散發了一股悲涼,等走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
這種絞痛,難耐,悲哀,恨不得一股腦撕破喉嚨宣泄而出。
可他在時輪麵前不想要不敢。
時輪:“能有什麼誤解?”
宋年:“你對我第一印象是什麼?”
“有個性的一黃毛殺馬特。”
宋年惱怒:“那不是殺馬特!殺馬特太醜了。”
時輪不解:“那那是什麼?”
“就一帥哥發型,不必多問。”
就氣氛正濃時,宋年提出了極其悲涼的一句:“時輪,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怎樣?”
時輪停住了腳步,原本僵硬的手不知不覺地加重了力道,宋年在前麵走著,頓感手上一緊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良久,“那我會很不開心吧。”
宋年心裡稍稍有那麼一絲感傷,心想“就隻是不開心嗎?”確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無邊寂寥,無邊黑夜,更是長情傷情。
“那我可能會... ...”
結果我們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