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輪牽著他,轉了個身,就開始在大街上閒逛。
宋年隻覺心中一暖,就跟著去了。
路上一路的燈閃著。
時輪:“牙牙,你覺得你考的怎麼樣?”
就如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在閒聊一樣。
“還好,應該差不了。”宋年屬於那種天賦型選手了,不怎麼努力,但就是考的要好。
時輪轉頭看著他笑:“我看過你上回的成績單耶,發現你文科比理科好啊。”時輪那張乖乖的臉,在笑的時候尤為迷人。
“嗯。”宋年紅著臉,順著這個姿勢,低下頭來。
“太巧了!”時輪欣喜若狂。
宋年一頭霧水,問道:“巧什麼?”
“我文科不太好,咱倆正好相反,老天爺覺得我們天生一對啊!”說著雙眼放光看著宋年,像是尋求讚同。
“啊,對,對對。”雖這麼說,但宋年整張臉上都寫在不信。
時輪接著解釋:“因為愛情就是要兩個人取長補短啊,我是你的天命所歸呀!”
聽了這句話,宋年懵了,全然沒了剛才的溫情,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
“哈...哈哈,你腦回路真新奇。”說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沉,目光呆滯。
“我現在沒得選,我現在這樣會不會對時輪造成傷害?”宋年心裡越發憂愁。
時輪話茬子剛想接下去,扭頭就看見宋年愁眉苦臉的。
又觀察了一會兒,也都沒理他。
時輪蹲下來,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握著一把雪,時輪的手放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竟毫不遜色,還有種奶油畫風的風格。
手嵌入雪裡,軟綿綿的,雪花站在手指上,一股寒意湧了上了,雙手發力捏了一個不規則的雪球,上麵甚至還有手指印。
拿在手裡很漂亮,但時輪的手心就因為這個而凍了,手心的溫度傳遍全身,他焦急地喊道:“牙牙,快接住!”
宋年楞過了神,像是剛看見他,還有些迷糊不請,就伸出了手。
時輪沒有第一時間給他,而是提醒:“戴好手套,這個冷。”
宋年看著手上戴的不能再好的手套陷入了沉思,“你眼鏡起霧了?”
“啊?有嗎?好像是有點看不清,你幫我摘下來看看吧。”
此時的時輪眼睛被一片霧氣遮住,朦朧迷茫的表情給了人不小的衝擊。琥珀色的瞳孔清亮極了,像是透過了眼鏡倒映著宋年的影子。
宋年低頭看了眼,不太放心,“先把雪扔了。”時輪就直接乖乖扔了。
宋年還是有些擔心,“你把頭放低些,彆把你眼鏡摔了。”時輪乖乖低頭,彎下身子。
宋年伸手去摘,摘下來的一瞬間,有一種說不上的天仙下凡的美,長睫毛撲閃撲閃的,好乖。
時輪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親了上去,臉上軟軟的,嘴下也軟軟的,宋年被親的暈頭轉向。
……
路過的人仿佛看到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甚至有位阿姨直接衝了過來。
大力的一把將二人分開,怒吼道:“大街上兩個男的,惡不惡心!真不知道你們父母怎麼教育你們的。”臉色橫七豎八,誇張至極。
她指著鼻子就罵,又大聲,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不少的人過來圍觀。
而輿論的主角站在中間,宋年手裡還拿著時輪的眼鏡,舉在半空中,從原本的紅暈變成了冷漠,他可不喜歡被人圍觀,更不喜歡和“彆人”說話。
時輪就站在宋年旁,八百度近視,聞其聲不見其人,聽著很激烈,烏央央一片看來人不少,但表情卻也沒有變化,和宋年一樣的冷漠。
兩人成功演繹出了事不關己的樣子。
時輪朝宋年的方向伸手,這可是他近視後的唯一仰仗了。
示意給我眼鏡。
宋年就將眼鏡遞了過去。
宋年一轉頭,那人雙眼放光,捕捉到了不一般的東西,又開始喋喋不休:“你看,小小年紀還打耳釘,一看就是在學校不好好學習,混日子的。”
圍觀群眾甚至有人在拍視頻,漠不關心兩人的處境。
時輪朝眼鏡哈了口熱氣,又伸手擦了擦,往眼鏡上一戴,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給人一副高冷勿擾的感覺。
戴上眼鏡的時輪才看清這位指著他們鼻子罵的人。
又看了眼宋年,沒察覺到什麼不良情緒,就牽著他的手徑直穿過人群,宋年倒是無所謂。
那人像是被這種無視給惹怒了,伸手去攔,被時輪一手推開,並給了她一記極具威懾力的眼神後,安靜如雞。
宋年一直被牽著,一言不發,徑直經過她身邊時,撇都沒撇一眼。
走遠後,時輪壓著聲音低低叫了一聲:“宋年.... ...”
聲音很小,最起碼時輪是這麼認為的,可宋年聽到了,“怎麼了?”
時輪先是一愣,後衝著他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哦。”
宋年被這措不及防的表白嚇到,手心夾帶著汗水。
隻說道:“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