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謝瀛。
謝瀛是索取,而謝徵是給予。
“我能相信您嗎?”沈卿晚將茶杯放下,正色看向他。
謝徵收斂了唇角笑意,看向她時眉眼溫柔,“我會向卿卿證明,我比他,更可靠。”
他神色真摯,從不強求她隻憑言語便放下警惕心,而是要以行動證明。
她不知這樣究竟是對還是錯,可如今謝瀛這條路,她幾乎是走不通了,不如一試。
“臣妾靜候王爺佳音”,沈卿晚勾唇,也為謝徵斟了一杯茶,移過去。
“好”,謝徵飲下,溫言應道。
路途尚遠,謝徵又與沈卿晚聊了許多,其中還包括此次出征一事。
他說:“此次征戰著實艱險,幸而與卿卿有諾言在先,心中有所念想,否則今日馬車上,本王恐怕是見不得卿卿了。”
看著謝徵歎了口氣,眉眼低垂,沈卿晚安慰道:“王爺無事便好,想來是王爺平日待人良善又有勇有謀,也得上天保佑,此行終是有驚無險。”
“是嗎”,謝徵看向她,試探:“那卿卿可有按照先前諾言,為我祈福過?”
“有的”,沈卿晚眸光堅定地點了點頭,為了顯得更加誠懇一些,她甚至將細節都描述清楚:“隨太後去廟中上香時,臣妾便為王爺祈福,平日裡也有為王爺抄頌經書祈福。”
其實抄經書是在被禁足的那三日時,她想著不能白抄,便為慶國祈福,順帶上了謝徵。
但是謝徵聽後信以為真,麵露喜色,“得卿卿此情,難怪本王此行如有神助,多謝卿卿相助。”
“......王爺客氣”,沈卿晚見他當了真,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愧疚。
但也隻是轉瞬即逝。
“隻是沙場危殆,還是難免受了傷”,謝徵看著她,眉頭輕挑。
“當真”,沈卿晚想著與他共處這樣久了,竟沒有瞧出他是個傷員,“傷得嚴重嗎?”
想來也隻是小傷。
畢竟,他還趕了三天的夜路,冒著雨趕回京城,若是什麼嚴重的傷,淋了雨又騎馬,那得多疼啊。
“被箭刺傷胸口,大夫說,若是再多上一寸,本王就沒命了”,謝徵語氣平淡,好似在說一件不足輕重的事。
可話中內容,聽在沈卿晚耳中,卻是震驚。
“這麼嚴重?”沈卿晚打量他身上,關心道:“那如今傷口可還好?”
“卿卿是在擔心本王?”謝徵勾起唇,眉宇間又見悅色。
“......我”,沈卿晚張了張嘴,看著他一副期待的模樣,又不知該怎樣回答。
她這樣關心皇叔,是不是有些逾矩?
可她要是說沒有,好似也並不適合......
見她這般,謝徵也不再為難,隻是著手解開衣襟。
“王爺?”
沈卿晚見衣領被解開,隱隱可見他胸.肌之間的淺淺溝壑,他稍仰著頭,喉結微微滾動,那骨節分明的手恰好因她出言而停駐在那清晰的下頜線上。
他眉眼無辜,看她:“怎麼了?”
“王爺為何突然...突然解衣”,沈卿晚看著這場景,覺臉上有些紅熱,避開眼,才問道。
“本王要取得卿卿的信任,當讓卿卿眼見為實才好”,謝徵笑得溫煦,可眼眸中卻閃著狡黠的光。
“不必了王爺...臣妾信您所言為真”,見他又要動作,沈卿晚忙俯身上前按住他的手,阻攔道:“您不必給臣妾瞧了。”
“是嗎”,謝徵勾著唇,看向她。
語氣有些可惜是什麼意思?
沈卿晚想要挪開手,卻被謝徵牽著手腕拉回,恰時馬車顛簸一下,而沈卿晚此時正俯著身,因此腳下未有站穩,隨即也感受到腕間一股力將她往他身前拽去。
於是她向前傾倒近他身前,雙手按在他肩上,小臉堪堪落在他露在外麵的肩窩處,桂花香氣竄進鼻息,沈卿晚慌忙想要起身,可此時道路仍顛簸,她終是不得站穩身姿。
正此時,腰間被炙熱掌心扶住,稍用力氣,便將她牽引進他懷中。
她聽到謝徵輕聲在她耳畔,溫熱鼻息噴灑,令她耳上更是紅熱,“卿卿不要亂動,此時顛簸,以免受了傷。”
待到馬車複又平穩,謝徵的手自然鬆開,沈卿晚忙起身,坐回椅上,掀開簾,將臉埋在車簾之後,佯裝去看車外景象。
而謝徵展顏,緩緩將領口係好,看她害羞就將自己藏起來的動作,著實與從前一模一樣,唇角笑意俞深。
“本王衣服係好了,卿卿可以轉過頭了”,他笑著,替她找了台階,緩解氣氛。
沈卿晚聞言將簾子放下,慢慢探出頭來,試探望了一眼,見謝徵好似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淡然,這才鬆了口氣。
“等到了寺廟,待一切事宜完備之後,卿卿可願同本王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謝徵揚起唇角,神秘道:“先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