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她可是太子妃”(2 / 2)

奪卿歡 霖*******亮 4899 字 8個月前

少年臉上露出不耐,皺眉凶巴巴道:“你跟我爹說,我不回去!”

“世子,您可真是難為老奴了,您就隨老奴回去吧,莫叫王爺為難了。”

太監見他又要走,忙上前攔住,雙臂一展,燈也一並高高舉起。

此時天色已暗,沈卿晚在謝徵身後並未看清此人麵龐,以為是謝徵手下,可待此時燭光映照在少年臉上,她才認出這正是那日在張婉兒及笄禮上站出為她說話的少年。

謝瀛似是稱呼他為“程禦史”。

“程燁”,謝徵見此情狀開了口,“鄔王近來身子不好,你莫要衝動行事。”

“我才不是一時衝動”,程燁輕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怨道:“我還有半年才及弱冠,這老頭就讓我去跟那誰定親,還要我跟她在佛前拜一拜,討個好姻緣,我何時答應過他這婚事,他竟就這樣給我賣了!”

謝徵踢了他一腳,“你覺委屈,柳姑娘還不知能否看得上你。”

“我又沒說柳姑娘不好”,程燁沒躲過那一腳,衣擺上多了一個腳印,癟嘴:“她也是被她爹逼的,那我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跟她定了親,毀了她一輩子吧。”

“更何況...本世子有傾慕的人了”,程燁小聲嘟囔著,埋著頭,與方才那番張揚模樣截然不同,竟還顯得有些扭捏。

兩人說著,有宮女從身後來。

“太子妃娘娘,住處安排好了,天色已晚,奴婢帶您去歇息吧。”

原是來尋她的。

“好”,趕了一天路,她也著實覺乏累,轉身與謝徵道:“王爺,路途疲乏,臣妾想先行去歇息了。”

謝徵頷首,語氣瞬間輕柔許多,應道:“好,你且好好休息。”

沈卿晚彎唇,“王爺萬安。”

臨走前見方才鮮活的程燁突然像被定住一般看著自己,沈卿晚也禮貌向他頷首,按著方才那太監口中的稱呼,與他行禮:“世子也早些休息,臣妾告退。”

“太子妃娘娘!”

見沈卿晚轉身要走,程燁下意識出聲喊她。

方才天色黑漆,他又隻顧著與謝徵吐槽鄔王逼親一事,竟沒有瞧見她也在此處。

“世子可還有什麼事?”沈卿晚止步,疑惑看向他。

“無...無事...”,少年手搓捏這衣角,喉頭動了動,這才小聲開口:“我平日不是這樣無禮的,隻是今日有些煩悶......”

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沈卿晚莞爾,“世子年少有為,為人正直,上次世子救臣妾於水火,臣妾還未來得及向世子道謝,是臣妾失禮才是。”

“不不不”,少年擺手,方才說話時的高昂底氣竟一時消磨殆儘,語氣輕柔,似是生怕嚇著她一般,“舉手之勞而已,娘娘不必掛懷。”

“多謝世子寬慰”,沈卿晚揚唇,桃花眼眸映著繁星春水,攝人魂魄。

程燁見著這笑顏呆愣在原地,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揚,幸而一時黑夜,才未叫人瞧見臉上多出的紅暈。

“臣妾先行告退”,沈卿晚頷首,未有注意到程燁如今表情,隻是側身與謝徵行禮時,瞧見他正沉沉望向程燁。

聽到她的聲響,謝徵側目,麵色才稍有緩和,壓下心中不適,與她溫聲道:“靈厓寺居於山中,久有豺狼虎豹之類,你多加小心,若是有事,便令下人來尋我。”

說完,謝徵看了程燁一眼。

“好,多謝王爺。”

直待沈卿晚離開,程燁還呆愣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向她背影,嘴巴微張。

方才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年郎如今眼神癡愣,竟透著傻氣了。

“還看”,謝徵抱臂擋住他目光所及的背影,蹙眉不悅,“人都走了,你還一副癡相做甚。”

程燁的視線被擋住,這才回過神,看謝徵平日裡的溫潤氣質已然不見,如今倒顯得有些氣勢逼人了。

“沒看什麼啊”,程燁語氣又變得輕鬆,往一旁挪了挪,佯裝伸懶腰,實則向遠處張望,可惜天黑已經瞧不見那抹倩影了。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謝徵上前一步,“她可是太子妃。”

程燁以為謝徵隻是好心出言相勸,於是也並不在意。

“那王爺你不也與她走得那樣近”,程燁揚了揚下巴,學著他的語氣露齒笑道:“她可是太子妃。”

程燁走近謝徵身側,以防被太監聽見跟他爹告狀,有意壓低嗓音說道,“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隻要她願意,讓本世子做外室也無妨。”

“憑本世子的本事,定也能做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程燁明眸皓齒,笑得明朗。

“癡人說夢”,謝徵如今神色實在平靜得可怕,沉眸看了他一眼,卻顯不屑。

“王爺彆光說我啊,你不是......”

程燁沒有瞧見謝徵如今的表情,還自顧自說著,轉過頭,才瞧見此人正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腰間的匕首不知何時出了鞘,隱隱透著寒光,他瞬間噤了聲。

他隨謝徵出征幾次,做過他的副將,不是沒見過他發怒前的模樣。

就如同現在這般,平靜的令人生寒。

趁他還有點人情味,程燁忙拉起太監的手,道:“本世子答應跟你回去。”

謝徵看了他一眼。

程燁身上汗毛豎起,催促道:“快走啊,再不走沒命了。”

“哎哎哎,世子果然還是體諒王爺苦心的,您要知道,王爺也是為了您好啊,您......”

見那太監還是光說不動,程燁隻能上手堵住他嘴巴,推著他往回去。

走著還時不時要向後望一望,看謝徵有沒有跟上來,卻對上了一束寒光。

程燁走得更快了。

看著他越走越遠,謝徵蹙起眉頭,身側死死攥成拳頭的雙手,如今鬆開一瞬竟一片青白,失了血色。

壓抑了太久的占有欲在此刻漫上心頭,充斥在他血脈,令他難以平靜下來。

眸中情動洶湧,他背身望向不遠處的佛像,邁步走近,對著那莊嚴素淨的佛像,躬身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