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泠正在紮馬步,目前看來這具身體速度可行,就是欠缺力量,她也不求速成,便隻是恢複從前三分她也會睡得更安穩些。
隻要不勞累奔波、長時間練功,便不會心悸頭暈乏力,每日堅持練功半個時辰,便是不錯了。
菘藍匆匆跑進院來“娘子,何郎君來了。”
衛泠維持馬步紋絲未動問道:“哪個何郎君?”
菘藍:“還有哪個何郎君,自是頑石居的,娘子怎麼這才幾日就忘了?”
菘藍給衛泠擦了擦額間的汗又接著說:“何郎君還帶了聘禮,他說先前與家主有約,今日便是來上門求娶娘子的。”菘藍的語氣就跟說今日吃什麼一樣。
“什麼?”衛泠噌的一下站直。
衛泠有些震驚,難不成衛姈還與人有婚約不成?到沒想起頑石居的何郎君是誰。
“兄長何時定的婚約?”衛泠開始思量怎麼搞砸這事。
菘藍:“這,婢子也不知,家主沒跟娘子提嗎?何郎君先前常常來府中與大人徹夜長聊,說不定大人真沒來得及說。”
衛泠不管這事真假,這婚肯定是不能成的。
前廳裡,一個衣衫華錦但顏色清雅的青年男人背手而立,聽見衛泠腳步聲,轉過頭來。衛泠道是誰,竟是那日在街上扮演英雄救美的郎君。
既然他與衛徵相熟,怎麼那日看起來與她不太熟的樣子?
“衛娘子。”那男子見衛泠來了喜笑顏開,抬手執禮。
衛泠亦回禮“何郎君有禮了,那日多謝何郎君出手幫忙了,怎勞你這般大張旗鼓的帶著這些東西來我家。”
雖然那日的戲碼,她看的清楚但還是假裝承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麼想來,這個何閔恐怕看上衛姈不是一天兩天了。
何閔往日便覺得衛姈像是天上仙女,雖然麵色蒼白卻顯得楚楚動人像一朵雨打殘荷後的花骨朵含苞欲放,讓人憐惜。
可今日一見卻覺得往日是看走眼了,臉上紅暈恰到好處、眉眼靈動很是活泛,少了些嬌弱氣息,跟以前那般纖弱氣質竟然不一樣了,好似換了一個人。
“何郎君?”衛泠看他盯著自己不由提高音量。
“衛娘子,這些是聘禮。”他回過神來,臉色微微泛紅。
“早先在下向衛兄求取衛娘子,衛兄已應允,如今衛兄驟然離世,這在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若我們趁熱孝成婚,衛娘子今後也有依靠。”
衛泠心裡冷笑,真是好大的笑話,不過見過這何閔一麵,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為提前與她商議便如此招搖帶聘禮上門,恐有脅迫之意。
“可有信物、可有婚書、可曾下過六禮?”衛泠不急不慌的問道,就算定了也沒關係,她還有孝在身,大不了拖一年,那會兒想必她已經離開祁縣了。
女兒家談及婚事的羞澀姿態衛泠身上是一點沒有,倒是何閔羞羞答答有些扭捏頗像個小娘子。
“這尚未來得及,隻是有口頭商量好還未來得及交換婚書,衛兄便已去世。”何閔神情稍顯遺憾。
對衛泠說:“衛娘子放心三書六禮在下一定會補全辦妥,衛兄去了之後便由我照顧你。”
“家兄已經不在了,既無媒妁也無信物,何郎君便不要當真了,我要為家兄守孝一年,暫時不會嫁人,未免連累何郎君娶妻大事,此事就當沒有過吧。”
雖然衛泠有的是辦法打消他的念頭,可她暫時不想讓人看出她與之前的不同來,也不想將事情鬨得太大,她自認應對的還算周全也未下他麵子。
可何閔不這麼想,他自認才貌雙全、略有家產,是衛泠最好的選擇,若是衛徵還在衛泠也許有其他選擇。可人走茶涼,衛泠孤身一人且常年抱病,可選的人家也就不多了,根本沒想過衛泠會不答應。
“衛娘子怎能如此說,令兄卻與在下約定婚事,在下自然言而有信,我也敬重衛娘子為兄守孝的情誼,可衛兄生前最愛護你這個妹妹,定是想你早日有依靠,你我成婚後我必定繼續護你周全和從前衛兄在時一樣。”何閔激動的臉色通紅就差指天盟誓了,一番言語好不誠懇。
若是換個女子說不得會被他感動的一塌糊塗,沒看見菘藍就被他感動的快喜極而泣了,可她是衛泠啊,阿耶曾說她生的一副冷心腸也就對阿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