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 尋死覓活可不是衛泠的風格(2 / 2)

衛泠一直坐著喝自己的茶,連起身都不曾。這婦人為了彰顯氣勢,站了半天說話,衛泠也沒開口請坐,待這年輕婦人說完了才悠悠問道:“敢問夫人是誰?”

要說衛泠能把人氣的半死,還不自知,不過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隻有她自己清楚。她隻是不願與女子們計較,若真是計較她能一針紮到人心裡去,挑那最弱最軟的心尖動手,隻是少有人值得她這麼做罷了。

這年輕婦人惡狠狠的說:“我是何家大夫人,何家後宅我說了算,你過不過門也是我說了算!”

“你是何閩的夫人?他竟然成親了!”衛泠一時間有些錯愕,何閩這人自己有夫人還在這搞什麼深情,不對,這件事鬨得祁縣都知道。

“我們夫人是何老爺的續弦,是何郎君的母親!”衛泠看著何閩這麼年輕的後母未能反應過來。

倒是何夫人被衛泠的錯愕神情給刺到了,認為衛泠也是在心裡不知如何想她。

何家老爺已有五十,而她才雙十年華母親將她賣給何家做妾,也是因緣際會才翻身做了大夫人,縱然如此下人也依舊有在背後嘲笑她,族中長輩也不將她放在眼裡。

便是自己出身不好也輪不上這個孤女來嘲笑她!“衛娘子,便是要自己識趣才好。”

衛泠:“何夫人,我識趣的緊,你們何家與我有何乾係,慢說我要為兄長守孝,就是沒有這事,我也不稀罕嫁何郎君!”

“說的倒是好聽,不過是以退為進!”年輕婦人嗤之以鼻。

這世上有的是人以為自己看中的就是彆人看中的,外麵傳言紛紛,何夫人確實有聽說衛娘子為兄守孝之事,可她壓根就不信。

她以己度人,換作是她無依無靠還不得趕緊找個大樹靠著,覺得衛泠這番說辭不過是想博個好名聲,待價而沽!

“我已經與何郎君說清了,我兩人也無甚關係,何夫人莫要再攀扯我!”何夫人看她說的擲地有聲神情堅定,不由將信將疑。隻是身邊的婢女又小聲說道:“夫人,她說不定是想先哄走我們,大郎君可沒說不娶,聽說還準備信物呢。”

衛泠冷笑,她出身鄯州衛家,便是要夫婿入贅的人選也是輪不上何家這等平民商賈的!

縱然她如今變成永縣的衛姈可內裡還是衛泠,行事多年的準則與性子不是說變就變的,拋開家世不談,何閩也未讓她另眼相待!可這話她又不能對這個第一次見的婦人說。

何夫人聞言神情又氣憤起來“你這小娘子滿口謊言,不知是不是也是這般誆騙我家大郎,你這小娘皮看著弱不經風實則心思詭詐,這些爛遭心思怕是都用在郎君身上了吧。”想到此處連衛泠的孱弱氣質也被當作是故作姿態惹人憐惜的手段。

衛泠臉色徒然一冷,縱然這言語傷不到她一分,可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何夫人!”

剛想嗬斥,便見菘藍端著茶盞進來,重重放下,衝著何夫人譏諷道:“我家娘子根本看不上你們家大郎,少在那兒自以為是了,不過是個商賈之流讀了幾天書便以為自己是讀書人不成,可有功名、可有高中,我們大人弱冠便已及第”

菘藍叉腰罵道“拿著死魚眼當珍珠,我呸!”嗬,真不愧是衛姈的婢女平日沒少受她主人的熏陶吧,連魚目混珠都知道。

衛泠看菘藍頗有一副市井婦人的潑辣之相,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隻見何夫人氣的臉紅脖子粗。

衛泠本想親自教訓她的心便也歇了下來,坐在廳中的月牙凳上拿起了案幾上的玉露團等著菘藍再接再厲。

這何夫人曾是個混跡市井的,兩個婢子也耳濡目染沒有規矩,竟然衝上前來想動手,衛泠一看便知不好,拿過一旁的茶盞狠狠砸向她們腳下,驚得眾人一愣,皆看向她。

衛泠拍拍手上的點心渣,聲音冰冷帶了些犀利“何夫人好大的威風,何府便是這般規矩行事?可惜你耍錯地方了!這裡是衛府,不姓何,莫要、忘記了!”衝菘藍招招手讓她躲過來,菘藍趕忙過來站在衛泠身側,叉腰壯衛泠聲勢,太狗腿了。

衛泠:?我不是這個意思。

何夫人一時間被唬住,反應過來時覺得叫一個小娘子下了臉麵,正待發作。

便聽見衛泠說:“何夫人,你不請自來已是無禮,想來何府也是如此,沒有規矩可言!還有!我與何家沒有一絲關係,休得在外麵攀汙我,若是我聽得一絲一毫風言風語,我便對外說你們何府欺人太甚想逼死我這個沒有人撐腰的孤女,然後撞死在你們何府門口!”

尋死覓活可不是衛泠的風格,她向來瞧這種人不起,說出這麼一番話就已經是忍著惡心了。有尋死的勇氣怎無求生勇氣?她才不會撞死,隻會讓彆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