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語 賈政如何責問賈寶玉,……(1 / 2)

賈政如何責問賈寶玉,並無人好奇。賈家如何商量此事,彆人亦不得而知,隻是知道幾日後,甄家因為強買祭田而被都察院的人彈劾。隨後,賈家出麵哭訴,將事情起因挑挑揀揀的說出,把這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件引到了高潮。

賈家便像是被放到池塘裡的鯰魚,雖然沒有決定性作用,但卻能攪亂這一池湖水。

聖上如今不能輕易都甄家,但如果能打亂他們的政治聯盟,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是用他們的同盟者來做此事。

而出首甄家,於賈家而言,則是一次政治選擇。

他們甚至無力去想肖歸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也沒有在乎林家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宸王又如何知曉了這般秘事。他們隻是知道這個選擇擺在了自己麵前,而他們必須二選其一。

眾人皆知,宸王為當今聖上行事,而甄家為大皇子一脈,但實則背後支持者卻是太上皇。賈家作為老舊勳貴,按常理而言,應以太上皇為尊,而且,賈元春此次憑借甄貴太妃之力得以封妃,更是將榮國府和晉王、甄家綁在了一條船上。賈家的選擇是對新皇的妥協,但實則也表現出了一種隱晦的想法,他們不信任自己的潛在盟友能保住他們。

同時,也向宮中傳達了一個態度,作為他們與甄家同盟的橋梁,賈元春,被放棄了。

宮內外的風向轉變極為迅速,具體而言,可以從再之後的某一日,趙敏與黛玉被甄貴太妃傳召進宮說起。

確切來說,同日進宮的也還有被太上皇宣召的肖歸。旨意在林如海上朝後傳來,他們分彆隨著內侍入宮。

趙敏同黛玉隨著內侍往甄貴太妃所在的啟祥宮去,一路上異常安靜,帶路的內侍似乎是得了吩咐,未曾同她二人說過一句話,直到站在啟祥宮門前,才聽到他說道:“咱家就送到這裡了。”

“多謝。”

他們謝過,又隨著宮內的侍女繼續往裡走,隻是才到中庭,便見著一個妃子模樣的人站在此處,日光直射在庭中,此人立於此處,幾乎無一點遮擋,不算單薄的身子,在這樣的情景下,亦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即便看著背影,並看不出其人為何,但在此情景中卻又並不難猜。

果然,他們路過那人時,便聽得替他們引路的婢女,故意說道:“賢德妃娘娘,您還需再站滿一個時辰。”

“是。”

賈元春順從地應下,卻也隻得到那婢女一個瞟去的眼神,而後便又聽她道:“賈夫人和林姑娘隨奴婢往正殿去罷,賢德妃娘娘今兒在殿上頂撞貴太妃娘娘,娘娘依宮規處置。”

趙敏將眼神從賈元春身上收回,對“頂撞”之事嗤之以鼻,隻是道:“請帶路。”

他們沒有去看賈元春,繼續向內而去,但殿中仍未見甄貴太妃其人,趙敏母女被吩咐站在此處等待。

敵人不在此處,身份之差是不可磨滅的鴻溝,這是趙敏自來到這裡後,第一次覺得無力反抗,不過雖然如此說,這卻也算是甄家在他們意料之中的一次反擊,雖然這種反擊除卻折磨人外,於林家、於大局不會有任何影響。

屋內屋外,與賈家有關的三個女人站在此處,雖然確切來說,他們現在並不算真正的賈家人,但甄貴太妃顯然找到了賈家的依仗,她知道賈家無力出手,也知道實際上這盤棋是誰在下。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這是趙敏的猜測,因為在賈元春被“赦免”後,甄貴太妃終於出現在了正殿之中。

他們按規矩行禮,而後聽到殿上之人輕飄飄地說道:“本宮年紀大了,記性便不大好,倒是忘了今兒讓你們進宮來了。”她似是大了個哈欠,自歪在榻上,問道:“賢德妃呢?”

“回娘娘,賢德妃剛剛站夠了時辰,奴婢已經做主讓她回自己宮裡了。”

“瞧你,怎麼辦事的。今兒賈夫人好容易進宮,怎麼也不讓他們姑侄兩個見見麵,說幾句話。”

“是奴婢的不是。”那人告罪,但麵上卻沒有半分害怕心虛之意,而是問道:“想必賢德妃娘娘應未走多遠,可要請她回來?”

“那就去罷。”她擺了擺手,方又看向趙敏母女,“你們也坐罷,站著怪累的。”

“謝太妃娘娘。”

“誒,我啊,最厭煩這些規矩。我那個侄女,這位林……”

黛玉道:“臣女林晏。”

“哦,不管林什麼,你應該見過我們家桐兒的,我啊,最是喜歡這種率性自在的小姑娘,雖然有時不饒人了些,但人卻單純直接,她平日在我這裡就和在家無異,你們在我麵前也不必拘禮,咱們就是說說家常,我這裡如今也少有人過來,今日倒是能熱鬨熱鬨。”

這樣的話,自然隻是說說而已,而趙敏並不打算奉承恭維,隻是淡淡道:“貴太妃娘娘若是想要人陪,自然有人趨之若鶩。”

身份上的鴻溝,他們跨越不了。但隻要禮節上沒有錯處,即便是為貴太妃,也不能隨意處置大臣家眷。

“娘家遠在千裡之外的感覺,賈夫人應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