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的勢力 好大的大青芒(2 / 2)

帝姬凶殘[宋朝] 巫醫醉 6046 字 10個月前

這是一位北宋文官中悍不畏死心係天下的好官,趙芫心中頓時升起了強烈的敬意,宋朝雖然上層黑暗昏庸,但底下依然有這樣一群能為了國家犧牲生命的正直有能之人。四歲的武德帝姬同樣拱手相拜,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的態度保證:“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小心保全己身,以敵外患!金國不滅,趙芫不死!”

“好孩子。”郭孝友動容不已,隻覺得他與某些心係天下的同僚,簡直妄為讀書人,還不如一個四歲的孩子的大局觀。此時此刻,他前所未有地感到遺憾、失落,如果武德帝姬生為皇子,那一定是他們這群人所期待的盛世明君。

為何,偏偏是一位帝姬。

郭孝友離開了,失望又充滿希望地離開武德帝姬的翎府,去聯係朝中有和他一樣隱蔽著的好友。

此次登州失利,趙官家原本打算將王師中與高藥師等人一起流放到南疆苦熱之地,禦史李綱上書,高藥師對遼國了解甚多,應當將其流放到北方邊境,令他們為邊境軍提供情報輔助。

一心一意北伐的趙官家頓時一拍大腿,廢物利用了。

高藥師和他的數百難民部署們被流放到汾州,左邊是延安府,右邊是太原府、真定府,夾在西夏、宋、遼之間的三角地帶。而在這群遼國難民出發之前,沒有人知道,有一位大宋官員和難民的首領高藥師談好了一筆交易。高藥師和他的心腹數人的家屬都在暗箱操作下,被安頓在了離繁華東京最近的開封府。

這裡安全、繁榮,本就是逃難的高藥師等人夢寐以求的天堂之地。而且留在這裡,他們的後代可以讀書,成為文人,躍升階級——在遼國,也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於是本以為接下來要麵對悲慘命運的高藥師等人幾乎感恩戴德地接受了郭孝友伸出的橄欖枝,成為了趙芫手中第一條隱蔽的私人勢力線。

原本手腳都被困在皇宮困在的東京城的帝姬,有了延申出去的手和眼睛。且這雙手和眼睛表麵上鏈接的是國子監司業郭孝友,表麵上是遂州郭氏的勢力。即使未來發生變故,趙芫也可以全身而退。

在政和七年的末尾,冬雪飄零的時候,趙芫收獲了走私來的戰馬,一共一百五十匹,通過郭孝友在東京城中組建的勢力,聯係上了朝中各大官員買主。一百五十匹戰馬,賣出了一百匹掩人耳目,留用五十匹替換了趙芫選出的以魏無雙為首的騎兵小隊的老弱戰馬。

就這樣一來一回,趙芫手中多了五萬貫錢,五萬貫是什麼概念呢,東京城的百姓一天的收入大約有十幾到幾十文錢不等,而五萬貫等同五億文錢,百姓不吃不喝工作個幾萬年大約能賺到這些。但在達官顯貴眼裡,成百上千貫錢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拿來買一匹對他們自己來說沒什麼實際用途的好馬。

軍營中,已經成為隊將的魏無雙激動地圍著新坐騎轉來轉去,簡直愛不釋手。作為士兵,對戰馬的喜愛就是與生俱來的,他還從未上手過如此油光水滑如此健壯高大的馬。趙芫送來的新馬,對比原本他們用來訓練的馬匹,那就是法拉利和秋名山送豆腐車的區彆。

由於數量有限,有相當一部分騎兵還沒分到新戰馬,頓時在旁邊羨慕地圍觀。

有士兵羨慕地湊上前來,“隊將,我也想摸摸你的馬。”

被魏無雙一腳踹在屁股上,“我的馬就是我老婆!想摸我老婆,來校場上比劃比劃再說!”

士兵哭笑不得連忙逃竄而去,很快不到半盞茶時間,全營都知道魏隊將的老婆是匹馬。有人特意前來看他的馬老婆,被魏無雙追著打了十裡地的校場圈。

營中歡快哄鬨的聲音並未穿到主帥屋舍,小郭老師正與趙芫一起坐在主位上研究未來發展計劃。

暫時的騎兵隊隻有兩百人,趙芫打算走精英路線,先訓練出來一批,然後等合適的時機,由這些騎兵各自再組織起下一梯隊的小隊,這樣能迅速拉起一支能進行戰鬥的隊伍。

這些送來的戰馬都是騸過的公馬,趙芫問能不能走私進來部分未騸的公馬、母馬,這樣他們就能自己進行優良品種的戰馬培育。

小郭老師說他對高藥師提及過此事,高藥師的回複是遼夏那邊非常謹慎,絕不會讓母馬和未騸的公馬流入大宋。不過高藥師在遼國還有認識的人,他已經在儘力與對方取得聯係。如果能搭上遼國內線,他或許可以搞到一些小馬,甚至還能找到會培養戰馬的馬奴。

除了軍備方麵,小郭老師還提出了人才輸送計劃,金國建立初期急需有能力的漢臣輔佐,他們可以幫忙輸送“人才”過去。

令純潔的趙小芫大開眼界,文化人壞起來果然牛逼螺旋升天!人才輸送都想出來了。

小郭老師則很謙虛地說,如果不是東京離不開,他甚至覺得由自己出馬最好。

趙小芫有理由懷疑小郭老師其實考慮過把權謀等級還處於低維度的金國朝堂從內部整垮的可能性。

………………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辦,當趙芫手底下的這以小郭老師為主的首支勢力正在高速運轉之時,大宋的年節不期而至。她也該回到皇宮裡過新年了。

除夕這天,飄了半天的小雪,趙芫穿得毛茸茸的圓滾滾的去慈元宮吃大鍋飯,遇到的一樣毛茸茸圓滾滾的柔福帝姬趙多福。對方就跟在自己的母親身邊,朝著趙芫歡快地揮手,展示她手裡的糖串串。

涼颼颼的風將趙芫鼓鼓囊囊的臉蛋吹成了兩坨紅團子,她仰頭,第一次正麵見到了柔福帝姬的母親,是一位裝扮並不華麗的宮妝麗人,大約在趙佶的後宮中其實沒什麼存在感。趙芫恭敬地垂眉行禮,“婉儀姐姐新年好。”

吳婉儀驚訝地看著身邊的這小團子,對方孤身一人,身邊連個內侍也沒有,想起武德帝姬早就沒了母親,不由多了憐惜,“武德帝姬可要與我和多福一起入內?”

“一起!一起!我和十娘坐一桌!”趙多福揪著她媽的衣角使勁晃悠。

趙芫當然不會推辭,和趙多福手牽手進去時,悄悄問她母親繼續給她裹腳沒。趙多福甩動著小腦瓜,發髻上的珍珠飛來飛去,“我說不想裹,我沒說十娘你要把我頭當蹴鞠踢。”

“……”趙芫嚇了一跳,還在想她什麼時候要把趙多福的腦袋當球踢,忽然想起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兒,她說誰裹腳她就把誰腦袋做成蹴鞠。趙多福這小妮子居然相信了!

“十娘,糖給你吃。”趙多福把糖串串分了一半出來,眼巴巴的。

趙芫一口咬住,吸溜得滋滋作響,心裡充滿了罪惡感,她這是欺負了人家小蘿莉啊。看把人嚇的,都拿糖串串來賄賂她了。

不過能阻止小蘿莉裹腳,也算她的功德吧。唔,善意的恐嚇,就是功德。看來八娘的親媽也不是很迂腐的人,或者說她愛八娘勝過了迂腐的禮教束縛。這樣的母親,卻會在未來慘死在金人的摧殘下,而她最珍愛的女兒死在了親哥哥的手中。

趙九郎正和哥哥一起在院子裡放爆竹玩,見到遠處路過的人影,頓時狗腿子之魂覺醒歡快揮臂打招呼,“十娘十娘!新年好哇,要不要一起放煙花玩啊!”

呲溜呲溜,趙芫咬著糖串串,眯著眼抱起手臂,盯著歡快狗子似的趙老九,歪歪頭對身邊的趙多福說:“想不想體驗打劫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