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凝和室友們在宿舍聊起白天的試鏡,室友夏甜說:“凝凝,你怎麼試那麼久?”
“演了一段哭戲。”
“天呐!上來就演哭戲,誰能哭的出來?”夏甜慶幸,“幸好好沒讓我哭,我試的是女主身邊的丫鬟春杏。”
另一位室友吳婧兮說:“聽說這部戲的女主是安柔,我超喜歡她,如果能被選中,演丫鬟也值了。”
“我是沒戲了,祝你們好運。”虞北棠因白天緊張忘詞而沮喪。
溫凝拍拍北棠,“我也不會演。”
虞北棠:“哭那麼久導演都沒喊哢,說明演得不錯,還是有希望的。”
溫凝想說許京淮在裡麵,手機突然響了,小K在電話裡焦急地說:“我吉他壞了,你的借我用一晚,我在校門口等你。”
聽出小K著急,溫凝背上吉小跑到校門口,張望一圈沒見到人,正欲打電話,手腕反被微涼的掌心握住,回頭見是許京淮,焦急變憤怒,“你又來這一招?”
“見你辦法我還有很多,凝凝躲不掉的。”
“許京淮,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我還沒說清楚,”路邊停著輛黑色邁巴赫,許京淮拉著溫凝往車裡走,“車上說。”
溫凝站著不動。
許京淮朝著路邊招了招手,孟銘開車到他們身邊降下車窗遞出一張照片,許京淮接過照片,舉到溫凝麵前。
照片裡,鄒正摟著個卷發美女在站路邊親.吻,時間是昨晚11點30分。
昨天下課,鄒正陪她在讀書館查資料,閉館後她回宿舍他們才分開,11點半鄒正正在微信裡求複合,怎麼會在校外親彆的女孩?
他們分手的原因隻是兩人對親密問題的小矛盾,沒觸及溫凝底線,加上同是“受害者” 溫凝沒和鄒正斷絕關係,雖沒有馬上複合的打算,但鄒正持續追求下去,對初戀有著美好期許的溫凝可能還會被打動。
照片裡的情況是她始料未及的。
“上車和你說。”溫凝的驚詫皆在許京淮意料之內。
溫凝坐穩,就聽哢噠一聲車門落了鎖,接著座椅中間的擋板升起。
她和許京淮被隔在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溫凝無心思管其他,開門見山,“照片是怎麼回事?”
“自己看。”許京淮拿起身邊文件袋遞她手上。
溫凝從文件袋拿出一摞照片,一張張看過去,全是鄒正和不同女孩的親密照,幾乎全是他們戀愛期間拍的。
“還有這個。”許京淮把電腦放到溫凝腿上。
溫凝點開播放按鈕喘.息聲傳出出來,視頻裡鄒正正在和另外一個女孩親密,畫麵太過刺目,溫凝瞥一眼馬上關了,“偷拍犯罪。”
小姑娘是真沒經驗,這種視角怎麼可能偷拍?
許京淮輕笑了聲,“這姿勢針孔攝像頭拍不到這麼清晰的畫麵。”
那一眼的畫麵再次浮現,溫凝雙頰發熱,扭頭轉向車窗外,不再與許京淮討論這問題。
許京淮直白開口:“鄒正有性.癮才心急與你發生關係。
他從大一開始約,有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在追你的小半年裡和他出去拍戲期間從沒停過,急於和你在外麵過夜,是因為那段時間他約不到人,癮症解決不了,脾氣開始暴躁,對你發脾氣。”
他從那堆照片裡翻出一張時間在溫凝和鄒正分手那晚的照片,放到她腿上,“你失戀買醉那晚,他在酒店和快樂,需求得到解決,第二天才好脾氣地來找你道歉。
就算你與鄒正複合,發生關係,也緩解不了他的癮,新鮮感一過,他還是會出去約。”
溫凝父母是彼此初戀,也是校服到婚紗的典範,她聽過不少父母談戀愛時的趣事,情竇初開起就對初戀充滿期許,也因此格外謹慎。
未曾想天不遂人願,初戀竟從頭到尾都是欺騙。
溫凝鼻腔發酸,抬手擋著側臉,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可以哭,但不要在許京淮麵前哭。
一塊帕子落進掌心,男人溫淡磁性的嗓音響起,“想哭就哭。”
顯而易見她和鄒正分手前,許京淮就知道了真相,這麼久遲遲不說,無非想她在初戀那一次次受傷,然後乖乖和他在一起。
每一步都是算計,他把談戀愛當成什麼?又把她當成什麼?
溫凝硬生生憋回眼淚,沒動許京淮的手帕,“謝謝許總告訴我這些,我要回去了。”
許京淮雙手垂落身體兩側,靠近車門那側的手指,在角落裡一下下有節奏地輕敲。
和鄒正分手那晚,隻是吵架溫凝就哭得像個淚人,而這麼嚴重的問題毫無反應,要麼早知道真相,要麼對他產生誤會。
她看見照片後願意上車,說明不是第一種可能。
許京淮不說話,溫凝敲了敲司機的座椅靠背,“您好,麻煩打開車門。”
老板不放話,孟銘哪敢停車開門,他沉默著當個透明人。
溫凝很快明白了這個道理,側身盯著許京淮,“囚.禁違法。”
許京淮肩膀微顫,“凝凝普法?”
溫凝:“......”
許京淮看眼手腕的黑白表盤,“鎖門前送你回來。”
“我現在就要回去。”
“凝凝,”許京淮溫柔地喊她名字,“就這樣厭惡和我待在一起?”
“是。”溫凝答得果斷。
許京淮暗暗歎了聲,“隻是吵架鬨分手,你就哭得像個淚人,若得知鄒正如此肮臟,你更傷心,甚至久久走不出來。”
如果不是得知溫凝要和鄒正複合,這事許京淮會永遠爛在肚子裡。
不是他多善良,隻是不忍溫凝再傷一次。
開著車的孟銘皺了皺眉。
許京淮做事向來冰冷無情一擊致命,會因他人而隱忍還是第一次。
隔著擋板,許京淮看不見助理的神色變化,繼續說:“若不是你想與鄒正複合,這些惡心的照片視頻,一輩子也不會汙染到你的眼睛。”
許京淮講話不疾不徐,帶著淡淡的雅貴,可一字一句落進人心裡,又雄壯有力,直擊心靈。
溫凝悄悄低下頭。
這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許京淮先前那些行為,誰能不想歪?
“吃顆糖。”許京淮冷白的掌心在她麵前展開,露出幾塊五顏六色的水果糖。
溫凝口不對心,“我不吃水果糖。”
許京淮收回手,轉瞬,掌心換成了奶糖。
經曆這麼多事,溫凝已清楚自己不是許京淮的對手,交談格外小心,生怕稍有不慎又中了許京淮的計謀,也不想給他任何錯覺,“最近戒糖,吃不了任何甜食。”
許京淮捏著糖紙一圈圈慢條斯理地解開,“這種話騙騙你們學校那些毛頭小子就算了,在我這可以省了。”他雙指捏著奶白的糖,遞到溫凝唇邊,“我喂你可就不是用手了。”
溫凝捂住雙唇,防備地看他:“你敢!”
許京淮淺勾唇,“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