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 她喜好花花世界滾滾紅塵(1 / 2)

周王麾下並前朝君臣鬆了一口氣,昏君的右皇後誕下一名女嬰。女孩容易處置,留著也能彰顯新朝的大度。

朝野都在盼望周王登基,但他們首先要做的是將昏君這一篇翻過去。

於是昏君被麻利地定了諡號“厲”,埋進地下,他牽連的一切都被斬斷。

元皇後自縊,與昏君合葬。

但是鄭湘這一批後妃還沒有落定,不過鄭湘等人人慶幸不已,周王果然仁慈,沒有讓她們與昏君一起埋入地下。

死亡的陰影消散後,鄭湘又在殿中憂慮起未來。

她站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她時常陶醉於鏡中自己的美貌。那烏黑的頭發如同流瀑一樣,隨時撩動著人的心弦。

她肌膚微豐,但腰肢纖細,雙乳漂亮豐滿,四肢豐滿勻稱

厲帝再如何暴虐,鄭湘也能憑借這副天生的容貌保全自己的性命。

然而,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的鄭湘不想將頭發剃去,不想每日吃糠咽菜,不想在青燈古佛中凋零。

她想回家,想找母親!

她想帶著積攢的錢財與母親過上富足無憂的日子!

偌大的淩波殿隻有鄭湘與香蘭二人,顯得空曠而淒涼。

先帝入土,新帝即將登基,這後宮也不是她們這些前朝該住的地方了。

守衛奉周王命令請前朝左皇後到宣政殿麵見周王殿下。

終於來了,鄭湘深吸一口氣,她舍不得一頭秀發,舍不得錦衣玉食,爭取不當尼姑,要當道姑。

鄭湘隨守衛來到宣政殿,心中不知為何出現一抹酸楚,她定了定神,抬腳邁進宮殿,一進門就看見背手而立的周王。

今日周王沒有穿鎧甲,而是一身玄色衣裳,他的肩很寬,越往下越窄,腰封束住勁瘦的腰,褲腳利落地紮在靴子裡。

“見過周王殿下。”鄭湘自從進殿後,守衛就退下,屋內隻有兩人。

周王轉過身,高大挺拔的身體給予鄭湘以強烈的衝擊,一雙如野獸般的眼睛盯著她。鄭湘在這樣的目光下,仿佛沒有穿小衣。

她感到了恐懼,渾身顫栗,但隱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流遍全身。

俄而,恐懼被怒氣衝擊,鄭湘想起了自己一身邋遢頂著被人踢打的腳印站在他麵前,又如跳梁小醜般拿著匕首在麵前蹦躂。

“起來了。”薑榕停下打量的目光,讓這位一直昂著頭行禮的凶姑娘起身。

鄭湘壓抑著怒氣,道:“不知周王叫我來有何事?”

“我問你將來的打算。”薑榕退後一步,站在一尊放著花瓶的小案前,花瓶插著幾枝怒放的芍藥花。

“我想回家。”鄭湘一雙靈動的眼睛期待看著周王。

“從未有皇後歸家的舊例。”周王笑道。

“從周王你這兒開始不就可以了嗎?”鄭湘看到周王的笑容,問道。

薑榕搖頭,鄭湘泄了氣,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

“你說我能做什麼吧?”決定權不在自己手中,鄭湘強行扒開看對方的牌。

薑榕聽到這話笑起來,道:“厲帝那個上皇後已經剃度出家為尼……”

鄭湘聽到這話,退後一步,眉頭微微皺起,抬頭揚起一抹笑:“她信佛,我信道。她出她的家,我信我的道,我們不一樣。”

薑榕哈哈大笑,他湊近鄭湘,道:“這與信什麼沒有關係?嗯?”

鄭湘臉上的笑容凝固,帶著冷冽的豔麗,就像羽毛一下一下地撩動薑榕的心。

“怎麼不願意去?”薑榕彎下腰對鄭湘道,高大優美的身軀蘊藏著危險的力量。

鄭湘不說話,薑榕對她耳語道:“或許你可以留在宮中。”

留下宮中?

鄭湘驚疑不定地瞪著眼睛看向薑榕,隻見他的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她身上寸寸肌膚,最後在她的胸脯上打了旋。

這種目光是鄭湘最討厭的,它使她想起自己最無助最狼狽的事情。

鄭湘父親戰死沙場,她與母親依附舅舅生活。舅舅上書惹怒皇帝,表哥與舅舅下獄論罪,一家子隻剩下三個女的。

舅母跪求她救救舅舅與表哥,鄭湘被迫舉著訴冤狀,脫簪素服跪在皇宮門前為舅舅伸冤。

冤伸了,鄭湘進了皇宮,當晚就成為厲帝的新寵。

淚花在眼中晃動,鄭湘用力推開薑榕,罵道:“你無恥,下流,嘴上說著要善待厲帝宗室,實際上連他的妃嬪都不放過,真是一個強盜!”

薑榕聞言不僅沒發怒,反而帶著邪氣地笑起來:“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我確實是個強盜,而且還是最大的強盜頭子,跟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