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 那你就治罪,免得以後受人欺辱。(1 / 2)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鄭湘醒來時沒看到薑榕,巴巴地問香蘭,陛下去哪兒了。

香蘭回答:“小太監昨晚說陛下去了臨仙宮,娘娘你忘了嗎?”

鄭湘氣呼呼地將枕頭扔到床尾,坐起來道:“香蘭,更衣洗漱。”

香蘭等人隻好照辦,鄭湘吃了早飯,一上午都泡在馬球場,絲毫不畏烈日。

晚上,她又早早令人吹燈睡覺。

這一日鄭湘從早到晚都憋著一口氣,但是鄭家卻極為熱鬨。

現如今朝廷新貴多是邊地重鎮的下層軍官和兵士,鄭成煜作為懷冥的最高守將,兩者接觸不多,更何況是居於後宅的陸鳳儀?

不過,陸鳳儀給所有出身懷冥的新貴以及丈夫提到的或者耳熟的人,都遞了帖子。

人走茶涼,往日或許這些一朝龍在天的新貴不拿前領導的遺孀當回事,但這前領導的女兒成為現領導的愛妃,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薑榕對陸鳳儀的冊封更是錦上添花,這些收到帖子的人家不得不鄭重起來。

設宴那日,賓客雲集,收到帖子的人都來了。鄭洵站在外麵像模像樣地迎客,陸鳳儀帶著兒媳何琴招待女眷。

“夫君去世得早,又一直記掛洵哥,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夫君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陸鳳儀一邊擦淚一邊道。

一人道:“代國夫人真是慈母心腸,如今家人團聚,也是喜事一樁。”

“可不是大喜事?淑妃在宮中侍奉陛下,我本來還覺得膝下空涼,誰知上天送來這麼一大家子親人,如今我也能享天倫之樂,淑妃也不必為我憂心。”

陸鳳儀笑著將何琴拉到身前,道:“旁的不說,就說我這兒媳,我年紀大了,她捧飯端茶,捶肩捏背,從未喊過一聲累。”

一夫人附和地讚道:“代國夫人家學淵源,兒女孝順,你是有大福氣的人。”

陸鳳儀道:“咱們都是有福氣的人,活著從懷冥走到京師,獲封誥命。隻可惜那些不在的人……”

有人勸道:“逝者已矣。”

陸鳳儀歎息道:“許是年紀大了,我最近老想起過去的事情。懷冥鎮上有一家賣韭菜花醬的,我常遣人買來,夫君與淑妃都愛拿水煮羊肉蘸著吃。”

懷冥出身的賀夫人想了想,道:“代國夫人說的是王記醬園?他家的韭菜花醬很有名。”

“對對對,就是王記,年紀大了,記不住了。”陸鳳儀笑道。

賀夫人惋惜道:“懷冥城破,一家子都沒了,現在再也吃不到那麼鮮美的韭菜花醬。除了這家,鎮上賣肉乾的那家也不在了。”

陸鳳儀道:“賀夫人說的是陳記肉脯?”

賀夫人點頭,陸鳳儀長長歎了一口氣,苦笑著重複道:“逝者已矣。”

陸鳳儀想要拿舊事加強與眾人的聯係,而非讓場麵陷入淒風苦雨,很快氣氛又熱絡起來。

這場宴會的重點在內堂而非在外室,當然眾人也會打量鄭洵的成色。

雖不如鄭將軍那樣出色,但也不是紈絝子弟,待人謙和守禮不卑不亢。

陸鳳儀在懷冥係新貴中打開了局麵,懷冥一係將領也求之不得。從此之後,陸鳳儀經常接到朝廷勳貴的帖子,她在宴會上常與眾人“敘舊”。

一切都在悄然變化,然而這些鄭湘都不知道。

外麵一片漆黑,偶爾有幾聲蟬鳴。

鄭湘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心裡憋得難受,對自己又氣又怨,暗罵皇帝都是一個樣子,男人也都是一個樣子。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矯健的腳步聲,鄭湘心中一喜,趕忙背過身子麵朝裡,眼睛緊閉。

“這麼早就睡了?睡著了?”薑榕見鄭湘沒有答話,就開始窸窸窣窣地脫衣服,然後躺在鄭湘身側,手搭在她的腰上。

鄭湘正氣著呢,拂開薑榕的手。薑榕見狀知道鄭湘沒睡,伸手將鄭湘攬在懷裡,親昵道:“湘湘在等我呢?”

鄭湘冷哼一聲,掙開起身背對他坐著:“你是皇帝,嬌妻幼子在懷,三宮六院,我是哪個牌麵的人,敢讓你等?”